双眼微眯，感受掌心传来的轻微的痒痒。
宁婉抚摸着白色大猫的头顶。
猫咪学乖了，这显然是好事。
指尖陷进发丝，感受那头白发柔顺的触感，宁婉有些出神。
眼前的家伙有保养自己么？她的发质很好啊。
“……”
没把心里突然冒出的莫名其妙的想法说出来，宁婉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
陆薇竹立刻坐在自己指定的样子，软糯听话，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但与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又有所差别。
那双漂亮的蓝色眸子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宁婉想起她发烧时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同样是百依百顺，给人的观感却截然不同。
宁婉摸索着指尖，感情有些微妙。
“怎，怎么了么？”
陆薇竹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
她打破了平静。
“…”
依旧没说话，宁婉抚摸自己的下颌。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找陆薇竹呢？明明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大概只是一时兴起，以及对陆薇竹的态度不满。
“…呃啊……”
结结巴巴 不知该说什么。
陆薇竹双手虚虚的握成拳。
明明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许久，仍隐隐作痛。
“没事。”
宁婉回过神。
她把陆薇竹抱在怀里。
“呼…只是看见你总算学会讨好主人，有点感慨。”
宁婉将头抵在陆薇竹肩上。
“……”
身体僵硬，双手放在身侧，陆薇竹一动也不敢动。
颈子上传来温热的吐息，陆薇竹不知所措。
要被吃掉么？啊…那是不可能避免的吧，毕竟自己的工作就是被人吃。
无所谓的，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不是么？
陆薇竹试图安抚自己。
她不住发抖的指节暴露出她的不安。
陆薇竹在试着去讨好两位金主，但她掩盖情绪的功夫显然还不到家。
“…呼…”
深呼吸，少女纤细白嫩的脖子近在咫尺。
呼吸间，宁婉嗅到些好闻的，说不上名字的气味。
不是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也绝非香水的气味，宁婉闭眼。
她有些迷糊。
再次睁开眼时，看着眼前白嫩的脖子，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恶劣的想法。
如果咬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哭的很惨吧？
微微张口，门牙触碰少女的皮肤。
舌尖没察觉出什么味道，普普通通，和自己的手背别无二致。
那刚刚的奇异香味来自哪里？宁婉摸不着头脑。
“宁…宁小姐！”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异样触感，牙齿微微陷进皮肤，还未用力，但陆薇竹仿佛已经能感觉疼痛，双手死死抓着膝盖，她惊叫出声。
确实想过会被吃掉，但陆薇竹可不想被物理意义上的吃掉啊…
身后的恶魔大概率只是想欺负自己，应当不会杀掉自己。但疼痛是货真价实的，除了抖m，真的有人会喜欢疼痛么？
反正陆薇竹是不喜欢。
“…说。”
语气有些低沉，言语间，又是一股热气打在陆薇竹的脖颈。
陆薇竹的身子抖了抖。
“别这样…求你了。”
陆薇竹求饶，她扶着茶几打算起身。
“唔…”
肩膀被宁婉抓住，顺势拉过，压在身下。
“……”
宁婉没有说话。
抓着陆薇竹的掌心，宁婉看着陆薇竹与自己一样的蓝色双眸。
她凑近身下的少女，拉了拉她的衣服，露出半边肩膀。
“别…不要这样…”
陆薇竹摇着头。
不想再感到疼痛了。
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也就罢了…可她分明什么也没做啊…
想要被温柔对待，再不济也起码像个正常人一样，陆薇竹绝不想被当成破烂对待。
可惜她的拒绝没什么用，蓝色的星星落下，那张让她作呕的脸愈来愈近，陆薇竹偏过头。
“宁小姐！主…主人…求你了，对我稍微温柔一点好不好…就一点。”
掌心被抓住，陆薇竹感受不到安全感，只能感到阵阵疼痛。
“……”
宁婉没说话，但她笑了。
陆薇竹愣住，从宁婉的笑里，陆薇竹看到了嘲讽。
有些时候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
宁婉的笑好像在向她表达着什么。
你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家伙，一个廉价的，自甘堕落的玩具，有什么资格请求温柔？
猫咪再乖也是猫，不会被当成人。
陆薇竹不说话了。
“…嗯？”
宁婉嗯了一声，事实上，她其实没有陆薇竹脑子里那么多想法，笑只是因为单纯的高兴。
她的猫咪在叫她主人。
“你好，外卖。”
心里正疑惑为何陆薇竹的求饶戛然而止，有人敲响了房门。
宁婉扭过头，客厅的门是打开的，外卖员站在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
“啊！？”
一时慌乱不已，陆薇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害怕被人发现可耻的一面，她推了宁婉一把，慌慌张张钻了出来。
“来了。”
胡乱整理好凌乱的衣衫，陆薇竹小跑着来到客厅门前。
“你的外卖，记得好评。”
客厅门口，熟悉的身影闯进眼帘。
戴着头盔，身上是黄色制服，泛黄的头发依旧从头盔的缝隙间溢出。
发色不像染的，更像是营养不良导致的结果。
这已经是陆薇竹第三次见到同一个外卖员。
世界原来这么小么？
“啊…好的，一定给五星好评。”
很快回过神，陆薇竹接过外卖，她推上门。
随着砰的一声响，房门被关上，陆薇竹背靠着门，她松了一口气。
“…”
客厅外，外卖员站在楼道里，脑海中闪过少女偏向一侧的领口，只一眼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言不发，跑着下了楼，她可没空去想别人的事，时间紧，任务重，她还得继续自己的工作。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的人有些熟悉。
…………
“哈…那个…对不起啊…不是故意推你的，我只是吓了一跳。”
把外卖放在茶几上，看着保持被推翻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的宁婉，陆薇竹战战兢兢道歉。
“…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撇了撇嘴，被外卖员打扰了兴致，宁婉没了感觉。
或许是陆薇竹的讨好起了效果，宁婉没有要追究她责任的想法。
坐直身子，宁婉有些心烦。
“…啊，嗯。”
劫后余生，陆薇竹绷紧的肌肉松懈下来。
小心翼翼坐回宁婉身旁，她却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了，只是硬邦邦坐着，像个木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