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顾闻鸢有点不靠谱。
但是现实压力摆在眼前，许棠歌也没了别的办法。
之前跟牧无咎说自己上部电影赔得血本无归，并非只是卖惨。
自从跟牧无咎分手之后，许棠歌一心想冲上巅峰宝座让牧无咎后悔，但奈何没了金主投资，自己演技又的确不太行，事业发展一直不太顺。
近两年更是人气下降严重，她有心想搞出部爆火电影，于是豪赌一场拍了上一部电影，电影扑街不说，人气也岌岌可危快要沦落成小透明，痛定思痛决定再毒一次，抵押了不少资产——其中就包括牧无咎说的祖宅。
人气日渐下降，急需火速回归稳定下来，贷款的利息也不会考虑你出了意外，每拖一天，都是巨大的叠加损失。
在牧无咎面前许棠歌放不下脸面哀求，在顾闻鸢这边，倒是狠得下决心再赌一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豪赌了。
“好，我有个朋友有艘船可以用，我现在立马联系他，马上就可以准备好，你现在就可以出发吗？”
“你等我一会，我先回去打个招呼。”
顾闻鸢本想直接点头，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先跟神明说一声。
天知道这位神明是不是一直关注着自己，万一想当然玩砸了怎么办，她可不敢赌这位需要找代理人插手人间世的神明，能跟宗教信仰里的神明一样全知全能。
“你把身份证留一下，我帮你买机票，等会在这里碰头。”
顾闻鸢起身的动作一僵。
“怎么了？”
“我……我前两天来这的路上钱包被偷了，身份证在里头……”
顾闻鸢面露尴尬。
包间里沉默了几秒。
“那我给你转钱，你用自己手机，电子身份证应该有吧？”
“也丢了……”
这下，连许棠歌都觉得尴尬了。
好一会，她压下自己是不是被耍了的想法，无奈问道：“那怎么办？”
顾闻鸢挠了挠头：“要不，开车过去？”
“我是坐飞机过来的……算了，你先回店里吧，我想想办法。”
“哦。”
顾闻鸢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了尴尬处刑现场。
坐上出租，又想起自己没钱，只能暗自祈祷着牧无咎不至于对自己不待见到连个打车钱都不愿借。
快要抵达事务所时，隔着百多米远，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灯，便见牧无咎骑着摩托从车库里出来，她着急探出车窗喊着，牧无咎却是戴着蓝牙耳机完全没听见，用力一拧油门，隔着百多米远都能听见他胯下机车炸街的刺耳咆哮，十分潇洒地扬长而去。
顾闻鸢直接呆住，风中凌乱。
“小姑娘，快把头缩回来，危险呐。”
司机大叔喊了一句，顾闻鸢呆呆坐好，出租车缓缓发动，不一会在事务所门口停下。
“十二块。”
“我……”
顾闻鸢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小周拧着装外卖盒的垃圾袋走了出来，顾闻鸢大喜，终于觉得这个小混混一样的少年看着可爱起来，冲着他扬手喊道：“小周，小周！”
小周疑惑看了她一眼，扔掉垃圾上前：“叫我干嘛？”
“那个……我没带钱，能帮我垫付一下打车费么？”
小周脸一黑，当即就想装作不认识点头，但想起老板刚才跟自己交待，这位可是神明钦点的新员工，不看森面看佛面，只好帮她付了打车费。
出租车扬长而去，小周长叹一声，可怜巴巴道：“顾姐……我就叫你顾姐吧。”
顾闻鸢不好意思道：“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小顾小鸢什么都行。”
她可没忘记，这位少年模样的，可是已经至少有了百年左右的年纪。
“不敢。”小周意有所指说了一句，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咱店里最近生意不景气，老板越发抠门了，一直就发点死工资。我现在都穷的大月卡都氪不起了，这钱你可得记得还我。”
“一定，一定！等老板发了工资我立马还你，到时候请你吃饭。”
顾闻鸢立马拍着没有炸弹的话，可能只有一对2才要得起的胸脯保证，说完又尴尬笑了笑，还想再说点什么。
小周又是无奈一叹，扶额道：“你可能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说明白点好了。你现在只是在我们店里受庇护的，老板最多管吃管住，根本没把你当员工看，是不会给你发工资的。还有你现在身上这身衣服，老板之后都说不定会找你要钱……所以，你现在得想办法找份工作赚钱了。”
顾闻鸢一愣。
不是，我堂堂神明钦点，牧无咎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吧？
小周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摆摆手转身就想回店里继续打游戏。
顾闻鸢回过神，连忙拉住他。
“还有什么事？”小周面露警惕，“你不会还想借钱吧？我真的没钱了，刚才的钱还是今天给你买衣服剩下，我好不容易私吞的一点。我可没故意买差货省钱啊，顾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不是。”顾闻鸢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收起借钱打车的话，转而不好意思道：“你有没有自行车借我骑一下？我还要出去一会。”
小周挠头：“自行车的话，店里有是有，不过我自己对自行车没兴趣，那是老板的藏品。我可不敢让你用，最便宜的都要十来万呢。”
一辆自行车都是十万起步，居然还那么抠门……顾闻鸢对牧无咎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心中恶狠狠吐槽了几句，顾闻鸢只得硬着头皮道：“那你能不能……”
“不行……算了，就当新同事的见面礼吧。”
小周无奈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大串钥匙，丁零当啷找了一会，取下其中最便宜的一把，又另外拿出一串，取了把大门钥匙一起给她。
“油钱就算了，你别不小心刮花撞坏就行。坐电梯到地下三层，出了电梯门左拐，最里头那一排，从左往右数第一辆就是。”
小周摆摆手，有气无力走向楼梯。
“出门的时候记得把大门带上。”
顾闻鸢道了句谢，转身走进会客室，打开办公桌的柜子，取出放在水烟旁的一盏酒精灯——当然，里头装的燃料不可能是酒精。
从抽屉里找到打火机，确认了一圈门窗都关好，会客室的空间与外隔绝之后，顾闻鸢小心翼翼将酒精灯点燃。
火苗轻微摇晃了一下稳定下来，很快，就像之前的水烟一样，有大团的水雾冒了出来，迅速在房间里弥漫扩散，短短几秒之后，整个会客室被白雾彻底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她试着伸手摸了摸，跟上次一样，半步之遥的办公桌像是凭空消失，完全摸不着。
想起牧无咎之前的警告，她没有尝试走动，站了一会想要坐下，记得老板椅就在自己身后来着，之前能坐，这次应该也没问题。
她试着回头摸了摸，并没有摸到，心中惊奇，犹豫着要不要试着坐下，也许是什么看不到也摸不到，但是可以坐到的神奇设定？
如此想着，反正等待时间很无聊，她便试着缓缓坐下，一顿一顿。
“你在练习什么奇怪的机械舞动作吗？”
片刻之后，她感觉屁股触碰到了什么，触感不像是椅子，好奇回头，便见神明坐在椅子上，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
而自己则正坐在他大腿上，看上去应该挺亲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