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原子斩。”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牧无咎猛地一瞪眼，见了鬼一样四处乱看，试图寻找那个欠揍的身影。
“别看了，我不在这。”
牛文淡淡说道。
“草，你她娘的能不能偶尔靠谱一次！”
牧无咎忍不住大骂。
“现在要怎么收场？”
“别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交给你？你不是……”
牧无咎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场景突然一花。
咚——
他摔在了地上，迷惘地看着眼前懵逼的一群人，又左右观察了一圈，这里似乎是兰汀市那家高级酒店的宴会大厅？
“你是谁？”
坐在主位上的人惊疑不定地问。
牧无咎没有理他，想起了什么，从胸口的内口袋里摸出一颗黑色的棋子。
那里原本放着一颗国际象棋中的车。
但现在，它变成了王。
牧无咎有些释然地舒了口气，身上的压力消失，顿感轻松无比，惬意地躺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就打算先好好睡一觉。
这狗神明给的飞光剑厉害是厉害，就是使用代价太累人了，每次认真出手都要吞掉他许多生命力，虽然只要不死事后都能补回来，但真的很累人啊。
见这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不回答，还打算赖着不走，几个评委顿时不乐意了，喊着保安就要把他拖走。
然而酒店保安冲进来发现是他，汹汹气势顿时一消，有些为难地喊来了经理。
经理一来，二话不说就把节目组的人全部请走了。
海面上。
牛文手中的黑车棋子逐渐化作砂砾，被他随手扬了出去。
“真别怪我见死不救啊……谁让这是一次性道具呢？”
他轻叹一声，抬头看向漫天的“陨石雨”。
或者应该说是满天飞尘？
牧无咎拼了老命，把陨石给切碎成了灰尘。
如果那位在海底殉职的天轨局局长知道的话，大概会死不瞑目吧，原本还需要至少半个月融化的陨石被他这么一切，落到水里可就瞬间全融了。
牧无咎本能觉得陨石危险，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想，就不管三七二之一先砍了再说。
不过，倒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牛文轻笑一声，淡淡瞥了眼目光贪婪看着漫天尘埃的巨人。
巨人若有所感，朝他看了过来。
“我不太方便杀人，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离开的话我不管你，不然我也不介意破例一次。”
牛文亮出手杖，昂起下巴满脸桀骜，居高临下朝他一指。
巨人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冲着他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
牛文抬起左手，轻轻虚拍了一下。
啪——！
如平地惊雷般的巴掌声在海面上回荡，巨人的脸无端变形扭曲，整个身子朝着侧面摔倒下去，溅起漫天水花。
“啧！”
牛文皱眉，看了眼天空中变得不安分的陨石粉末，不耐烦道：“还不快滚！”
巨人爬起身，贪婪地回望了一眼，转身便逃，没跑出太远，身体就开始逐渐缩水。
牛文侧目，握着手杖悄悄做好投掷准备的右手肌肉放松下来，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漂浮在空气中的陨石粉末上。
远离侵蚀中心就开始无法保持体型的巨人，危险性并没有达到他必须提前出手排除的程度。
“倒是多了几分富余。”
他小声自语一句，抬起左手，五指张开，缓缓收拢手指隔空虚抓。
他的掌心像是有一个黑洞一般，所有的陨石粉末都被缓缓吸了过来。
可以明显看见，所有的粉末都在颤抖着，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在抗拒。
但也只是徒劳。
不消片刻，所有的粉末都被他抓在了手心，原本还有好几米直径的陨石，此刻不过半颗拳头大小，在他掌中不断扭曲挣扎着，想要逃离。
像是一个感染源一般，牛文的左手也渐渐开始扭曲变形，如一团受热的塑料一样，像是要融化掉。
牛文面无表情抬头看了眼天空。
“是不是我不放手，你就要再来一次？”
理所当然的，无人回答。
他叹了口气：“我都没真正降临，你还真是有够玩不起的。”
扭曲开始加速蔓延，瞬间扩散了一大截，到达手肘的位置。
牛文嘴角抽了抽，暗骂某个家伙小家子气，做出举手投降的动作。
“行行行，接下来我再也不出手干预了，全部交给我的代理人，你也退一步，别一下子就把他往死里整。咱们公平较量，OK？”
掌心的陨石颤了颤，约莫是在表达不满。
“喂，你别太过分嗷，我连王车易位都提前交了，他刚才那一下也让剩下的绝大部分的【气】混进水循环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要这样霸道，那我也不客气本体降临了嗷，大不了咱们再硬碰硬干一场。打完了你什么也得不到，我也没个落脚的清净安生地，毁了这里再换个位面继续斗，两败俱伤，谁也不占便宜，等着看哪一天谁先耗死谁，就可以拿走所有的位面。这样说来似乎也不错？那么勾心斗角还束手束脚的就争这么一个位面，感觉好小家子气。”
王车易位，国际象棋中一局仅能使用一次的特殊玩法，将王往车的方向移动两格，车移动到紧挨王的位置上。
以这种玩法为根据，牛文制作了棋子道具送给牧无咎，效果便是可以在关键时刻主动触发一次换位降临，降临期间牛文可以施展全部实力且不触发位面崩坏加速侵蚀。
当然，这个道具的存在是需要对方的认可的，所以它才会跟国际象棋里一样只能使用一次。
意思就是，这个世界不过是，在对方较真就谁也得不到的情况下，二者克制下来的一场棋盘游戏，一场赌局。
牧无咎是牛文钦点的代理人，于这个世界他是王棋，于二者而言，他是冲锋陷阵的车。
陨石安静下来，扭曲稳定了不少。
沉寂了一会，一个空灵的声音凭空出现：“我准许你活动，但你不许再扶持任何人，也不许再赐予任何人任何道具或者能力，更不许再暴露更多消息给棋局内的人。并且，现在被你掌握的这一部分，我之后还是要放出去。”
“这么好心？”
牛文挑了挑眉，生怕祂反悔似的，连忙同意道：“行，一言为定！”
陨石彻底停止扭曲。
牛文晃了晃手里像是普通鹅卵石一样的陨石，问：“喂喂喂，还在吗？”
没有回应，看样子协议是真的达成，对方懒得鸟自己先走了。
牛文笑了笑，随手将陨石扔了出去，落入海面之中，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
“东西我就留在这里了，可别觉得我耍了什么小花招啊。”
他喊了一句，摇摇头看了眼小周和顾闻鸢所在的方向，转身朝着兰汀市方向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