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汀市的酒店里，在牧无咎的干涉之下，选评组以及等待选评的人已经换到了另一间大厅。
马武之前的表演并没有完成，此刻他又拿了个号牌，排到了队伍最后。
等待的时间稍微有点漫长，跟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马武暂时离开了等待区。
“恢复得怎么样了？”
回到之前的那个厅里，马武拧着两瓶香槟在牧无咎身边坐下。
正呼呼大睡的牧无咎，在听到他脚步声进入大门的瞬间，便突然坐起了身，将手搭在剑柄上，皱眉盯着他走近。
“你是？”
马武打开香槟，递过去一瓶。
“你不会又把我给忘了吧，我可是你的员工啊。我叫马武，牛马的马，文武的武。”
牧无咎一愣，还不待他仔细思考，马武再度开口。
“M-C-G-00-250，这是我的工号，想起来了没？”
马武摸出一根雪茄点上，冲着牧无咎面门长长吐出一口烟雾，牧无咎被熏得脑子一晕，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扶着额低下头去。
他皱着眉，用力思索了一会，不太自信小声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来着……你是做什么的？”
“自由外勤员，搜索探查、盯梢、联谊……呃，说是处理人际关系会比较好？总之活很杂，几乎什么都干，没有命令的话也可以什么都不干。所以最近一些年我都很闲来着，无聊得要发慌了就回来看一眼，你果然把我给忘了。”
牧无咎沉重的呼吸逐渐平缓，在雪茄的烟雾中他的面色有些晦暗，目光却是变得清明起来。
“对，我想起你来了。”
牧无咎拿起香槟喝了一口，侧过头去仔细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很陌生的员工，一时之间感觉有些尴尬。
“你之前出去的时候，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来着？”
“观察西方战场局势，监视觉醒者动向，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干预。战争结束后留在西方继续注意觉醒者势力。他们近些年没落得厉害，我感觉已经没有继续监视的必要，怕你真的忘了还有我这么号人，就直接回来了。”
牧无咎皱眉：“那我怎么没有收到过你的汇报？”
马武耸耸肩，摊了摊手：“七十年前，你自己嫌麻烦不让我吵你，就再没发过咯。如果你没有把东西扔掉的话，应该还能在你的地下仓库里找到当年的纸质文件。话说你现在还喜欢建地下基地吗？”
听着这说话的语气，牧无咎像是听着魔鬼的蛊惑一般，不知不觉间放下了对他最后的警惕。
“有的，修了十八层。”
“哇喔~十八层，那可是个大工程。在市区？”
牧无咎点头。
“那动工时肯定是瞒不住的了，防水什么的，可不是在建好的建筑下面偷偷施工能做好的。嗯……这地方建那么深，以你的个性肯定瞧不上原来的大本营了，新的大本营建在哪？”
牧无咎微微偏头，看不见的脚趾扣了起来。
“大本营这么重要的场所，怎么能在这种地方随便说出来。”
“那我今晚住哪？我可受够了住酒店的日子，再舒服的酒店，一觉醒来看着没有生活气的房间，这种日子过得久了我都快感觉自己要得抑郁症了。”
“事务所还有不少空房间，你随便选一个就是了，想折腾成什么样就折腾成什么样，带女人回来住都没问题。”
“不愧是你。”
马武端起酒瓶，两人轻轻碰了碰，明明只是三分钟不到的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已经像是相识多年，住在隔壁的老友一般。
“不过还是算了吧，比起一个随时都可能被你废弃事务所临时宅邸，我还是更喜欢长期不会变动的大本营。搬来搬去的实在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去大本营一步到位。”
“这个事务所已经很久没有变动过了，比起大本营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住在事务所还是舒服很多。”
“嗯？”
马武面露惊讶。
“为什么？”
牧无咎耸肩。
“这年头，觉醒者都快成一级保护动物了，哪还用得着像以前一样，哪里觉醒者比较活跃就往哪里搬迁。而且现在交通发达，我不过去他们也会自己找上门的。”
“那还真是不错。”马武笑了笑，“那行吧，我就搬进事务所去住好了。现在00系工号排到多少了？”
“251。”牧无咎报上了小周的工号尾数。
“不会吧，还是我周哥？”马武脸上露出很浮夸的惊讶表情。
“那其他的工号序列呢？这么多年不会一直都是你跟小周吧，听着跟个孤寡老人一样怪可怜的。”
“咳——！”
牧无咎一口酒直接呛了出来，他缓了一会，低头看着光洁的地板，此刻的自己可不就是个老头子么。
“还有一个临时工，神明强行塞进来了，叫顾闻鸢，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从北方的一个海港城市过来的。”
“听上去很一般。”马武评价一句，牧无咎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又继续问道：“这姑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居然能让神明亲自把她塞进事务所。”
“谁知道那狗屁神明又发什么颠。”
牧无咎将顾闻鸢进入事务所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末了表情很是不爽的背后骂了牛文一句。
马武眼皮子微不可查跳了跳。
“那她人呢？我这边事情办完去认识一下，顺便见见我周哥。”
“在海上呢，跟小周一起。”
牧无咎不耐烦摆了摆手，提到顾闻鸢他总是有些不爽的感觉。
“你这边有什么事？”
马武指了指大门后边的一块海报牌子。
“喏，一档中央台的选秀节目，海选呢。你以前不是勾搭了不少女明星吗，我也想去看一看试一试了，反正你也没活给我干，闲着也是闲着。”
牧无咎侧眸看了一眼，海报中央密密麻麻写了不少文字，他一个字也没看清，就盯着海报上方的图片看。
那是几个综艺节目里经常出现的面孔，在中间的C位上，一个四十多岁，看着才二十五左右的女人，双手抱胸，露出自信的微笑看着前方，就好像是在与他对视一样。
他一时有些恍惚，虽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但对这个女歌星的印象却是相对颇为深刻。
正是当初跟许棠歌在电影拍摄现场认识时，剧组的那位女一号。
也是拿到他的投资，签了演员票房分成合同，电影上映后就快速甩了他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