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块怀表,耳边嗡嗡作响。
操,这玩意儿不该出现在这里。
奶油凝固了,像一层发硬的蜡,裹着刀尖。我用力往外拔,刀身纹丝不动——妈的,卡死了。
“周叙……”我转头叫他,声音却像被什么东西吞了,连个气音都没漏出来。
整个宴会厅安静得吓人。
宾客们举着香槟杯,笑容僵在脸上,眼珠子一动不动。司仪张着嘴,舌头半吐不吐,像条死鱼。水晶灯的光凝在半空,连浮尘都静止了。
只有周叙的手表在疯转。
表盘上的数字逆跳,秒针抽风似的往回窜,快得能听见齿轮摩擦的咔咔声。
我伸手去拽他袖子,指尖刚碰到布料——
镜子里,我的倒影慢了一拍才抬头。
草。
它盯着我,嘴角一点点咧开,露出个我绝不会做的笑。
“你终于发现了。”它用我的嘴说。
我猛地后退,撞翻了香槟塔。玻璃杯悬在半空,酒液像被冻住的琥珀。
周叙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张纸,边角发皱。我哆嗦着抽出来——SweetTrap的收据,日期是三个月前。
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天。
可这他妈是今天的西装。
捧花砸在地上,白玫瑰里混着朵干枯的蓝风铃。褪色的花瓣一碰就碎,像宋漪毕业那天别在我头发上的那朵。
“留着吧。”她当时笑着说,“等它烂透了,你就该醒了。”
镜子里,我的倒影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