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后脑勺磕在硬邦邦的椅背上。
草，疼死了。
甜腻的奶油味冲进鼻腔，我低头——黑森林蛋糕。周叙推过来的。他坐在我对面，笑得像个人形AI，嘴角弧度精准到毫米。
“晚晚，尝尝？”
操，这他妈是三个月前。SweetTrap甜品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我攥紧手机，指甲掐进掌心。
“我去趟洗手间。”
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口红晕到嘴角，像刚啃过生肉。我抖着手点开相册——三百多张合照，正一张一张变成单人照。
周叙在消失。
第一张，他搂着我肩膀的手开始透明。
第二张，他的脸像被泼了硫酸，五官融化。
最后一张，我独自站在圣诞树前，玻璃反光里——本该是他站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一块黑森林蛋糕。
我翻他手机。密码是我生日，真他妈讽刺。
加密聊天记录里躺着条消息：
“她的口味调查表已收到。”
发送者头像是一杯咖啡，杯沿沾着奶茶色口红印。
宋漪的招牌色号。
我冲回座位，柜台菜单上“提拉米苏”被黑笔划掉，旁边手写“今日售罄”。
玻璃柜里明明摆着三块。
“服务员！”我嗓子发紧，“要提拉米苏。”
周叙突然按住我手腕：“你不是最爱黑森林吗？”
他指甲陷进我皮肤，像五根铁钉。
柜台后的小妹眨眨眼：“小姐，我们从来没卖过提拉米苏啊。”
她胸牌反光里，宋漪穿着员工服，冲我比了个剪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