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向前台,指甲死死抠着大理石台面。
“我和我男朋友,经常来这里。”我声音发颤,“你记得吗?他总点黑森林,我吃提拉米苏。”
店员擦杯子的手一顿,露出个标准的职业微笑:“林小姐,您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啊。”
操。
我翻出手机里的恋爱日记APP,最新一条记录刺得我眼睛生疼:
【今天和周叙吃了提拉米苏。】
可这字迹根本他妈不是我的——圆润的少女体,每个句号都画成爱心。宋漪高中时最爱这么写。
“监控。”我猛地抓住店员手腕,“给我看监控!”
屏幕亮起,画面里的我独自坐在角落。
一次,两次,三次......整整十二段录像,我对面的椅子永远空着。可记忆里分明有周叙的声音:“晚晚,你嘴角沾到奶油了。”
我疯狂滑动屏幕,直到监控时间停在【14:15】——画面突然雪花闪烁,宋漪穿着员工服从柜台后走出来,弯腰对着空座位说:“周叙,你的咖啡要凉了。”
“您还好吗?”店员递来纸巾。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哭。泪水砸在周叙的腕表上,表盘永远停在【2:15】。
高中教学楼顶层的时钟,宋漪“自杀”的时间。
“需要帮您叫车吗?”
我摇头,跌跌撞撞冲向卫生间。镜子里我的倒影突然开口:“现在你信了?”它用宋漪的声音说:“他从来就不存在。”
隔间门吱呀作响,最里面那扇缓缓打开——
我的捧花躺在马桶盖上,蓝风铃干花变成了新鲜的,沾着水珠。
就像宋漪跳楼那天,别在我发间的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