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
我躲在生锈的铁门后,看着宋漪站在栏杆边,手里捏着一张空白信纸。她今天特意扎了我最常用的那种发绳——黑色,带一颗小珍珠。
“妈的……”我咬紧牙关,看着她把信纸折好,塞进我的书包内层。
她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然后,她解下那根发绳,绑在栏杆上,打了个死结。发绳在风里晃着,像条上吊的蛇。
“这样就行了。”宋漪突然开口,却不是对我说的。
她对着空气微笑,仿佛那里站着个人:“等婚礼那天,你会知道跳下去的到底是谁。”
我浑身发冷。
她转身时,我瞥见那张“遗书”上渐渐浮现出字迹——是我的笔迹。
“我受不了了,宋漪抢走了我的一切……”
宋漪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往纸上喷了两下。字迹立刻晕开,变成“遗书”该有的样子。
操。
她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我后退时踩到一根树枝,宋漪猛地转头。
但她的目光直接穿过了我,看向我身后:“晚晚,你来得正好。”
我僵在原地。
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我的声音?
“都安排好了吗?”那个“我”问道。
宋漪笑了:“当然,就等婚礼那天了。”
我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楼梯间。
而宋漪已经哼着歌走远了,发梢别着那朵蓝风铃——和“自杀”那天戴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