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后院的青砖地被切割成明暗两半。萧岚,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服,双手抱胸,像一尊冷酷的雕塑,等待着我们。她那双锐利的眼眸,如同狩猎者锁定猎物一般,不带丝毫感情。
“开始吧。”她的声音冰冷而简短,宣判了这场“游戏”的开局。
我立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那不是物理上的力量,而是她作为高手所散发出那种的气场,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原本以为小说里所谓“高手威压”都是鬼扯的,如今亲眼见到确实不得不承认,现实生活中还真有霸王色霸气这种东西。
“哥哥,我怕…”云螭颤抖着声音,紧紧拽住我的衣角,小脸苍白,显然被这股压迫感吓到了。
“别怕,我们只是碰她一下。”我拍了拍她的手,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实际上心脏已经快跳到嗓子眼了。
该怎么办?虽然说不太可能就这样被对方干掉,但是显然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至少在云螭面前我不想输的太难看。
没办法了,在想出解决方法之前,只能拖一会是一会了!
“等等。”我突然开口,打断了萧岚即将开始的动作。
萧岚的眉毛微微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
我故作镇定,尽管声音还是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如果我跟云螭能碰到你,你就答应我们一件事情,怎么样?”
萧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哦?什么事情?”
“现在还没想好。”我实话实说,因为我的确没时间想。“但总之,只要我们赢了,你就得答应。怎么样?你不会不敢吧?”
萧岚沉默了几秒,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似乎在嘲笑我可笑的激将法。最终,她轻蔑地笑了笑。
“好啊。”她轻描淡写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自信,“你们尽可试试。”
她显然认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这份轻敌正是我们取得胜利的唯一机会。
“那就开始吧!”我咬牙切齿地说。
萧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显然对我们这种新手不屑一顾。接着她身形微动,整个人只留下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界弦!”听到这声,我瞳孔猛地收缩,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抱着着云螭一个侧扑,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们刚才所站立的地面上,青砖瞬间被整齐地切开,留下了两道深可见底的笔直切痕。
“反应不错。”萧岚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赞许,但更多的是玩味。
“你他妈疯了吧?我们要是没躲开呢?!”我冲着萧岚怒吼道。
“我自有分寸。”萧岚依旧是那副装逼的表情。
我恍然大悟:“等等,你是说你是故意出声提醒我们吗?”
“不,这到不是”萧岚摇了摇头:“通过喊出名字的行为可以赋予能力以具体的定义,帮助它更好的在常世发挥作用…把这当做今天学到的第一课吧!”话音刚落,她再次消失,然而这次我有了经验。
“云螭!仔细听!”我低声吼道,“用心去感受她的心跳,感受她血液的流动!”
云螭猛地一颤,她闭上眼睛,小小的身躯开始轻微地颤抖,那是她在竭力调动自己的能力。
“哥哥,左前方!”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感觉到界弦出现时空气中那极其细微的颤动就在眼前了!
完蛋了,要被切片片了。我紧紧地抱住云螭等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萧岚的身影在左前方的位置显现,她皱了皱眉,显然对我的放弃感到不满。她伸出手,指尖再次闪烁着寒光,两道“界弦”交叉切割而来,封锁了我们的退路。
“放弃了?”萧岚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她似乎觉得我黔驴技穷了。
“难说。”我咬牙切齿,大脑飞速运转。我的能力是“得到没人要的东西”,这听起来很废,但如果“没人要”的定义可以扩大呢?这不是概念神经常玩的那一套吗?
我灵光一闪,猛地闭上眼睛,这一次,我的目标不再是垃圾,也不是眼泪。我的目标是……注意力。
在激烈的战斗中,双方的注意力通常会高度集中注意力在对手身上。这种“集中”,意味着对其他事物的忽略和放弃。
如果我能得到她所放弃的注意力,会发生什么?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萧岚。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时,她突然停住了。
她那双锐利的眼眸,此刻却带着一丝困惑和茫然。她似乎在努力集中精神,但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向四周游离,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什么…”萧岚低声喃喃,她的身形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停滞,周身那股强大的气场也随之出现了短暂的松动。
“就是现在,云螭,揍她!”我大吼一声。
云螭心领神会,她周围的空气剧烈扭曲,巨大的“翼”瞬间向萧岚袭去。
萧岚猛地清醒过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迅速发动“界弦”进行防御,但由于注意力短暂的分散,她的防御比平时慢了半拍。“翼”与“界弦”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就像是有人打碎的玻璃一样,萧岚的身形被震退了一步。
“还不错,能逼我防御。”萧岚冷冷地看着我们,她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但眉宇间多了一丝认真。
而我的大脑此刻在飞速转动,通过刚刚的这一回合交手我得知了不少信息:首先,我可以取走无形的东西,但是这种能力有限制,不知道是时间限制还是原主人意识到就会被取回;其次,萧岚看似无敌的界弦在防御力上却很弱,想来也好理解吧,自然界中最硬的金刚石同样很脆;最后是萧岚的移动方式,显然她不能时刻进行那种看不见的位移,不然她刚刚躲开云螭的攻击就好了,也就是说——她需要准备时间。
“再来!不要给她喘息的机会!”我冲上前,再次发动能力,目标依旧是她的“注意力”。云螭则再次催动“翼”。我们一攻一辅,配合得天衣无缝。
萧岚的脸色终于变了。她发现自己的“界弦”在我的干扰下,无法再做到滴水不漏。她开始频繁地被冲击波震退,虽然没有受伤,但每一次被击中,都意味她的能力被消耗一分。
是的,能力的发动并不是无限制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一点的——因为现在我的头因为不停的发动能力已经要疼的要炸开了。
“这是什么能力?!”萧岚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拾荒者’,刚刚起的名字,怎么样?”我气喘吁吁地回答着,强忍着头痛,不想让萧岚看出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们来回拉扯,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够了!”萧岚突然大吼一声,一股更加强大的气场猛然爆发。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输,或者说,她会颜面扫地。
下一刻,一声巨大的闷响传来,就好像是有人一拳打在了墙上一样。
“哥哥...‘翼’被挡住了!”云螭惊慌失措的看着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萧岚一只手张开,无形的“翼”距离她的手一拳之遥,但是却不能更进一步。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其中的奥秘——亮晶晶的界弦如同蛛网一样编织起来,挡住了“翼”的攻击。
“我要认真了。”萧岚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决绝,她的脸红的不像样子,大口喘着气,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一旦认真,我们的胜算就微乎其微了。我的能力虽然无形,但并无实质攻击力,云螭的“翼”虽然力量惊人,但速度上萧岚更胜一筹。所以我还需要时间。
“哦,是吗?”我的快速思考着,这招肯定有限制,不然她一开始就能挡住云螭的攻击。“那你这样能撑多久呢?一分钟?30秒?”
萧岚瞳孔猛地一缩:“足够撑到你死!”
下一刻,萧岚再次留下残影!
云螭焦急的大喊:“哥哥,左面,她冲你去了!”
借助云螭的提示,我已经看清了她快速位移的真相:她将界弦先弹射出去,接着用它们将自己“拉”到指定位置——感觉有点像是蜘蛛侠的移动方式。
当然这和打魂游是差不多的:看清是一回事,能躲开是另一回事。
我笨拙地往右侧一扑,摔倒在地。等我再爬起来的时候,萧岚带着界弦已经到我眼前了。
可就在这时,萧岚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她眉宇间出现了一丝困惑,然后是恼怒。她的“界弦”变得有些迟钝,攻击不再那么流畅,仿佛她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某种粘滞感 。
“这又是你做的好事?”她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这汗珠刚一冒头,就像被什么东西瞬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
“没错,”我气喘吁吁地回答,强忍着要炸开的头,我继续拖延着时间:“你要是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我会选一个让你不那么难堪的要求的。”
“少废话!”萧岚怒吼一声,她强行提起精神,再次向我攻来。然而,她的动作已经明显变形,力量也大不如前。她的身体开始摇晃,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虚浮感,像一个喝醉了的舞者 。
“哥哥,她的身体好热啊?”云螭担忧地问到,她那双异色瞳盯着萧岚,似乎能看到她体内正在发生的变化 。
“热就对了。”我点点头:“你看头顶。”
随着我的话音,所有人都望向着小院的天空,此刻在天上挂着的除了下午毒辣的阳光之外,还有一个透明的、晶莹的球体。它扭曲着来自太阳的光线,毫无疑问,组成球体的是某种液体。
“你现在感觉如何?感觉如何啊?”我看向萧岚,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越来越红,然后又迅速转为病态的苍白。接着她的双眼开始有些涣散,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 。
“可恶…”她摇晃了一下,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身体像筛糠一样颤抖,但她依然倔强地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充满了不甘和震惊 。
“你…你干了什么...?”她想说什么,但声音却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向前一栽,彻底失去了意识,像一棵被伐倒的树,直挺挺地倒在了青砖地上。
“萧岚!”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失去了我的控制,半空中的水球“哗啦”地一下洒了下来,在地面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图案。
我蹲下身,摸了摸萧岚的额头,烫得惊人 。她的皮肤干燥得像是沙漠,嘴唇也因为严重脱水而干裂 。
“哥哥,她…她是不是快要死了?”云螭的声音带着哭腔 。“姐姐不是坏人,我不想让她死,呜呜呜...”
“没有,没有,只是脱水了而已。”我赶紧安慰道。“你去拿点水来,顺便把她搬到树荫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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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岚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大树下的阴凉处,额头敷着湿毛巾。她动了动手指,感觉身体虚弱无力,但那种全身发热、即将崩溃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你醒了?”
我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正关切地看着她 。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的声音依然沙哑,带着一丝虚弱。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解释:“是这样的,萧岚小姐,我的能力是‘得到没人要的东西’ 。你刚刚在战斗中,因为紧张和运动,身体在不停地分泌体液,用来散热。”
“但是这些体液一旦离开你的身体,自然就变成了‘没人要’的东西 。所以我就…把它们都‘回收’了。”
“因为没有体液辅助散热,你在激烈运动情况下积累的热量就越来越多,最后就中暑...不对,应该说是急性发烧昏迷了。”
“然后我们赶紧把你搬了过来,给你进行了应急处理。当然,比赛的结果肯定是我们赢了。”
我尽量用一种科学、中立的语气来描述,但萧岚的脸色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
“你是说,体液。”萧岚黑着脸,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问我。
“对啊!你不知道吗?身体里帮助散热的克不止有汗液哦!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有关鲨鱼的笑话,你知道...”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
我的脸瞬间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
萧岚那张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的脸上,双眼喷火,死死地瞪着我 。
“变态!”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羞耻和怒火 。她一个鹞子翻身就从地上弹起来,接着哒哒哒哒地飞快跑走了。
“喂!你去哪儿啊!”我捂着脸,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
只听见院子里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吼声:“滚!!!”声音在空旷的四合院里回荡,带着一种史无前例的狼狈 。
我揉了揉发烫的脸颊,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心里满是问号。
妈的,不就是输了,至于这么激动吗?这娘们真是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