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呀?”
“呃……大小姐给本人取名鳄梨翁来着。”
成为风花怀中之物的鳄梨翁被前者狠狠**着,头昏眼花,顿觉鳄生无望。
“潇潇亲潇潇亲,他会说话欸,他竟然会说话呢!”
如同一名想要将新奇事物分享给父母的孩童,风花高举着手中的鳄梨翁,双眼挂着星星。她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苦苦寻求的男声源头其实近在眼前。
“鳄梨翁,我对你很失望。”
大小姐只在意妨碍自己下厨的鳄梨翁。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本人算是拯救了这个家。你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我的大小姐。”
分不清糖和盐,酱油和醋——这种人怎么可以放任她使用厨房啊。
“呜哇——是男孩子的声音,他真的是机器鳄吗潇潇亲?你是在哪里买到他的!”
很明显风花跟另外两位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恨不得将鳄梨翁做成切片,吃干抹净。
“啊……那个啊,就是在那里买到的……风花酱你懂的。”
“你的回答也太敷衍了,你说‘那里’她哪里懂啊。”
“那鳄梨翁你来说啊,竟然在别人怀里一副享受的样子……”
跟这边斗嘴的两位处于完全不同的两个画风之中,风花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过风花还是觉得‘鳄梨翁’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呢。如果让风花来取名的话——‘鳄鬼’这个名字怎么样?‘鳄瓜多尔’,‘鳄尔尼诺’好像也不错。‘鳄魔人’?这个名字好酷!潇潇亲,你觉得哪个名字更好?”
“哪个名字更好?为什么要给鳄梨翁取名字,鳄梨翁就是鳄梨翁啊?”
大小姐对于风花说这一番话的动机有些不解。
“为什么?一只机器鳄鱼,叫什么名字很重要吗,不应该是想改就改?风花是潇潇亲的朋友吧,让风花来给一只玩具取名不行吗?”
“绝对不可以!”
大小姐的反应意外的很剧烈。
“鳄梨翁就是鳄梨翁,这个名字从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决定了!”
“大小姐,你原来这么在乎本人啊。”
假使他有泪腺的话,想必鳄梨翁的眼睛已经袅袅了。
“切。潇潇亲真小气,风花不跟你争啦。啊对了,潇潇亲家里有针线一类的东西吗?”
“针线?你要拿来干嘛,不会要做奇怪的事吧。”
“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去做!潇潇亲相信风花吗?”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记得针线在……”
大小姐感觉自己实在无法拒绝说话斩钉截铁的风花,这种态度与她平常的样子相差太大。
两分钟过后,桌上多了一套针线组合。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风花酱想拿针线做什么。”
“唔噗噗,潇潇亲……”
风花穿针引线,在鳄梨翁眼前凭空挥舞——这个举动让鳄梨翁多了几分不安。
“你的鳄梨翁明明是男孩子,却没有‘丁丁’呢。”
““什么!?””
因为怀疑自己的听力系统出现了问题,大小姐和她的背后灵鳄鱼同时发出惊呼。
“风花酱……你刚刚说了‘丁丁’对吧?”
“对啊,风花是这么说的。”
大小姐表情凝重,陷入沉思。
“……鳄梨翁,‘丁丁’是什么东西?是首饰,还是服装,或者别的什么?”
“你不知道是什么还跟着本人震惊干嘛!”
失去了唯一的盟友,鳄梨翁眼前一黑,他的意识遁入绝望的黑暗。
“那个啊……风花小姐,本人向你求饶,可以放过本人吗?”
“不可以哦,男孩子怎么能没有‘丁丁’呢?鳄梨翁不是风花的兄长,不用被移除污秽的部分,你要明白‘丁丁’的重要性哦!”
鳄梨翁在内心中不断咒骂着给自己这副身体的混蛋天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讲“丁丁”意味着什么啊。
可是好妹妹,鳄梨翁他现在只是一只玩偶哦,玩偶要那玩意干嘛!
“不要啊,你不要过来啊!救命,大小姐!救命!”
眼瞧着针尖在视野中愈发放大却又无可奈何,鳄梨翁大声呼救。
“明明是机器人却喜欢反抗人类,潇潇亲你的鳄鱼玩偶很奇怪呢。好了好了不要乱动哦,风花姐姐手很巧的,一定会给你织一个最好看的‘丁丁’,而且一点都不痛。”
“不要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讲那么可怕的话啊!更吓人了!还有本人真的不需要那种东西,本人只是个玩偶啊,你倒是好好看看本人啊!”
鳄梨翁试图在风花怀里“死亡翻滚”摆脱这可怕的行刑场,可执掌针线的风花完全不打算放他离开。
“大小姐,你再不出手可就要失去‘本人’了!”
“鳄梨翁为什么要反应这么剧烈?难道‘丁丁’是很值钱的东西!”
紧随着大小姐在心里为‘丁丁’彻底定性,鳄梨翁知道——万事休矣。
他要不干净了!
“如果非那样不可的话……请你轻点,本人不过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鳄鱼而已……”
“嗯嗯,乖孩子,风花姐姐这就来喽——”
噗——针尖扎进鳄鱼玩偶的棉花表皮之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疼?”
预想之中的刺痛没有发生在鳄梨翁体内。
仅仅跟破了个皮差不多,也就最开始疼了一下。
“欸欸——怎么……针扎不进去!”
风花憋着一口气,灵活的小手不管怎样用力都无法将针线送进鳄梨翁体内。
“难道是……”
鳄梨翁高速运转着大脑,他想到一个可能性。
“潇潇亲快过来帮忙,鳄梨翁的里面……好硬!”
“唔——明明捏起来很软的说。”
在风花的呼唤下,大小姐也加入到这场战斗中。
“来吧,用尽你们的手段来摧残本人吧!不要手下留情!”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劫后余生的鳄梨翁对两名少女出言挑衅。
“针也好,刀片也好,有什么刑具都端上来吧。本人的字典里——啊疼疼疼疼疼疼!”
“像这样折叠就会痛啊。风花酱,再拿针扎鳄梨翁试试。”
“这是虐待啊!本人要向动物保护协会投诉,除此之外还要跟大小姐你绝交!”
“还是不行耶。鳄梨翁体内的构造究竟是什么样的啊潇潇亲。”
针尖在刺入表皮约莫一厘米后便连分毫都无法前进。
“咳咳,这个问题就让本人来回答吧。可以先收起手里的凶器吗?”
鳄梨翁抓住两名少女疑惑的空隙,一举挣脱了控制,以两条后肢为支撑点站了起来。
“鳄梨翁别跑啊,风华姐姐还没有给你缝‘丁丁’呢。”
“都说了不需要那玩意啊,还有女孩子不要整天把‘丁丁’这种词挂在嘴边!”
“鳄梨翁,‘丁丁’究竟是什么?”
“……难得你有这种求知欲,咱们以后再讨论‘丁丁’的事可以吗?”
总算稳住了两个搞事包,鳄梨翁清了清嗓。
“大小姐,本人的事情应该可以和这个女孩说吧。”
看了一眼身旁的和服少女,大小姐点头示意。
“没问题,就告诉风花吧,一直瞒着她也迟早会被她察觉到的。”
“哦,对风花隐瞒了什么事呀?”
“风花小姐本人其实……并不是机器鳄鱼,本人是……”
“风花知道唷,鳄梨翁是潇潇亲的背后灵吧。”
还未说出口的话头一塞,鳄梨翁看向大小姐。大小姐摇头表示从未跟风花提及此事。
“什么时候发现的?”
鳄梨翁试探性地问道。
“别看风花这样,但好歹是‘恶鬼’的巫女大人呢。鳄梨翁明明提起来很轻,灵魂的重量却出人意料的重。原来你们不知道风花早就发现了吗,风花还以为刚才你们是在配合演戏呢。”
鳄梨翁已经想不出话语来形容这名女孩了。
“好…好吧,既然如此你应该猜得到,背后灵的灵体凭依原理。拿本人举例,附身的这具身体不会因为利器的伤害而感到疼痛,却会因形式上存在的关节骨架受损而产生痛觉。由此,本人猜测所谓的附身并非寄托于附身之物的表皮,而是在某种程度上与附身之物的内在。”
“所以呢,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风花神秘的笑着,一双大眼睛弯成一对月牙。
“所以本人想,本人与真正的契约者——也就是大小姐也是同样的关系。”
“鳄梨翁……”
“是的大小姐。”
鳄梨翁回应着大小姐的担忧。
“本人和大小姐之间的联系,本来可能会让我们共享痛觉。也就是说,在大小姐感到痛苦的时候,本人也会感到痛苦。从某方面讲,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体的。”
“然而,本人与大小姐之间并未产生明显的共感现象……这与普遍的规律不符。本人推测,这是因为连接这种关系的通道暂未开启,也可能是别的地方出错了。所以本人,目前只能算半个背后灵。”
我想这就是本人与大小姐间关系的现状——鳄梨翁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