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搪塞过去,还不能被这个人察觉到本人的身份。)
鳄梨翁深知以目前的处境,不演一场大戏是不行的。
可是,面前这个人真的会上他的当么?
“您好。”
鳄梨翁向拉克西斯敬了个礼。
“本人是来自于‘天堂机关’的执行官员,专门管理凡间一切不平等的争斗与来往。本人通过官方渠道了解到拉弥亚对其他势力的不合理侵略行为,故特意来此制止。刚才您看到的,是本人的一点小才艺。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夸张。说起本人的事情……”
鳄梨翁强装镇定的为拉克西斯讲述了一段随意捏造的故事,混杂了大量使用的莫名主语,意图让对方在晕头转向中信服。其中不乏一些“高深莫测”的要素——
就比如所谓“天堂机关”,是他从回忆中与混蛋天使的对话中引用过来的。
“嗯嗯……”
拉克西斯连连点头,就像真将鳄梨翁的胡扯听进去了一样。
“您理解本人的来意了吗?那么好,我们赶快开始下一个话题!”
也不枉他编了这长篇大论。
“可是人家有个问题诶。”
拉克西斯举手打断了鳄梨翁的自我陶醉。
“你作为一个背后灵,是怎么做到身边没有主人在的情况下到处乱跑的。还是说,你的主人就在周围呢?”
说到这里,拉克西斯自己打了个寒颤。
“吚吚吚————好可怕,那种事情不要发生呀!快告诉人家,你的主人不在周围!”
“等一下,你先冷静冷静!不要把本人当成抱枕啊!”
在拉克西斯怀里几欲窒息的鳄梨翁,到最后还是顺了对方的意。
“没人!本人的契约者没在附近!行了吧!”
拉克西斯忽然停下了动作,将怀中的鳄梨翁释放了出来。
“那样人家就放心了。被人偷窥的感觉最可怕了,你也这样觉得么?”
“呵,本人更讨厌没有距离感的初见。”
从他开始说话的时刻起,拉克西斯便已上手将他抱住。
可能是觉得他现在的形态没什么威胁性吧——鳄梨翁莫名有种挫败感。
先不管那些。
“虽然现在才问可能有点晚了……你就是这里的管理者——拉克西斯对吗?”
“应该就是人家的名字。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麻烦了啊……不对,从鳄梨翁对这人性格的观测来看……或许有机会将主动权掌握于自己手中。
“本人还想问问你,怎么知道本人是背后灵的呢。”
“哦,这个很简单呀。”
拉克西斯很轻描淡写的用拳头碰了碰脑袋。
“就是凭感觉。人家感觉到了你是背后灵,也就是一眼的事情嘛。”
(一眼的事情?搞不好这个人对灵体的感应跟风花小姐有的一比。)
说到灵体——鳄梨翁同样在拉克西斯身上感应到了背后灵的气息。
拉克西斯的背后灵,关于其的情报可谓是一片空白。也许,现在便是解开拉克西斯神秘面纱的最佳机会。
而正当鳄梨翁盘算怎么套话,拉克西斯按捺不住求知的心情,将话题掰回到了最初。
“虽然不懂背后灵先生你在想什么,但那些其实都无所谓。那个那个,请教人家游戏技巧吧!”
“嘶——你认真的?”
“千真万确的认真!”
鳄梨翁讨厌一天之内说两次“麻烦”,这恰好证明事情的麻烦程度似乎远超想象。
“让本人考虑下……”
“人家会全力报答!”
“又不是报答不报答的问题……”
不过,报答……鳄梨翁突然有了新点子。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样吧,本人也不要什么报答了,只求你能答应本人一个要求。”
教别人玩第一次接触的游戏,鳄梨翁心里很没底。但那又如何,只要将自己的目的设置为教学的“前置条件”不就得了。
到时候,等自己一得手……教不教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
“可以呀,人家能做到的话。”
见拉克西斯爽快答应,鳄梨翁也安心了许多。
“这样的话,请带本人参观这栋大房子吧。”
“就这样?”
“除此之外本人便再无奢求。”
“没问题。人家还以为你会提更加过分的要求呢。”
(答应的好干脆,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以他现在的立场处境,考虑到再多也无济于事。
(利用她对这里探查一番,再将得到的情报告诉大小姐他们吧。)
“对了。这么晚了你有没有感觉很饿啊,本人刚好知道一家超赞的蛋糕店……”
“你说的是附近那家刚刚火起来的蛋糕店对吧?那边好像来了对很厉害的兄妹员工,人家也想尝尝他们的手艺呢。”
“那正好……”
鳄梨翁大喜过望。
“不过今天不行,姐姐大人不允许人家在晚上吃甜食。要是被姐姐大人知道人家违背了她的意志,之后的事情……人家都不敢去想呢。”
“这……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计划告吹。
不过鳄梨翁明白这件事急不得。
(大小姐给的通讯器没了,接下来她定会着急确定本人的安全。最迟明天,要利用好拉克西斯对甜食的喜好推进计划。不然,大小姐就会因为本人的过失而自乱阵脚。)
就目前看来,这拉克西斯貌似还挺好搞定的。
“所以师父大人,什么时候开始教学哇?人家都等的望眼欲穿了!”
“第一,请不要叫本人师父,本人的名字是鳄梨翁。第二,我们不是说好先带本人参观宅邸的么?”
“可是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再看看俄里翁师父神乎其技的操作嘛。就一会可以吗师父?人家想看看你将那些‘渣滓’……不对是‘敌人’……碾碎的样子!”
(唔。这个看似温和的姑娘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刚才也是,又是“去死”又是“杀杀杀”的,好在这些言语的目标不是他。
“事先说好,本人不会教人,对这游戏的了解也不多。要是出了啥‘教学事故’,到时候可不要大失所望哈。”
“放心吧放心吧。”
(这是对她自己说的放心还是对本人说的啊。)
老师的职责,他曾在大小姐面前承担过。
鳄梨翁将顾虑全部抛诸脑后,握起鼠标。
“……”
他遇到了麻烦。
在长时间的闲置后,电脑已然熄屏,而鳄梨翁只能对着黑洞洞的屏幕干着急。
(本人要冷静,不能被她看出不会操作电脑……可现在该怎么办啊!)
被察觉不会电脑就不是丢脸的事情了,可能将直接失去拉克西斯的信任。
死一般的安静持续了约莫一分钟,才由拉克西斯的恍然大悟作为收尾。
“哎呀,人家忘了告诉师父了。”
她先是一番操作,让电脑屏幕重新亮起,随后输入运行的密码,让主菜单回到桌面。
“师父就是因为不知道秘密才僵持了那么久吧,真是不好意思。”
“就……就是啊。咳咳,但是没关系,本人一向比较宽宏大度。啊,接下来也麻烦你帮本人操作一下,到正式进入游戏的环节就行。本人想看看你对战场的敏感程度怎么样。”
“就需要进入到游戏中就行?收到。”
拉克西斯接过鼠标,在游戏页面上点击。鳄梨翁则是专注于记录她的操作,将每个步骤用双眼牢牢记在心中。
“好了,师父!”
“嗯,你做的非常好。”
鳄梨翁接过鼠标,看向游戏画面——电脑上面是一副熟悉的图景。
一座小城邦,一些劳动力,除此之外游戏界面上还有不少他看不懂的要素。比起他的对手,那些现实中真实存在的玩家,鳄梨翁对这个游戏的理解还停留在一知半解阶段。
但是即便是一知半解也已足够,只要手中拥有战力,他就知晓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们这些家伙,准备好接受制裁吧!”
几十分钟过后——
“……”
鳄梨翁崩溃的扔下鼠标,跪坐于电脑前。他面前的电脑显示器中浮现出两个标红的大字:“失败”。
他是怎么输掉游戏的?从一开始,鳄梨翁便开启了东征西讨的游戏生涯。在完全不进行基础建设的情况下,他的城邦在游戏开局没多久就被敌军攻破了。
“呃……这只是偶然。被别人偷袭了也没办法吧!”
鳄梨翁尝试为自己挽尊,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展现的游戏内容有多糟糕。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旁的拉克西斯竟然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失望,而是……格外的兴奋。
“师父……你好强大!”
“诶?这何以见得啊。你不用特意安慰本人啦。”
“不,师父。你知道吗,刚刚你可是靠初始的战力就平推了足足三座城邦啊!如果对手仅有三人,你就取得最后的胜利了!”
“所以说……本人其实是高手?”
“定然是呀!”
鳄梨翁终于还是笑出了声,尽管之前他已经在尽力憋笑了。
“别,别误会。本人这不是在得意忘形,只不过是……笑你还是太年轻了。”
“人家刚才有哪句话暴露了实力么?”
“本人想告诉你,刚才的都只是这个游戏的基本操作,不要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好不。”
“难道还有进阶的,更加高端的操作吗!师父的随意操作都如此恐怖,要是认真起来……人家不敢想了。请务必让人家见识一下!”
(不好!吹嘘过头了!这回该怎么圆过去啊。)
鳄梨翁急忙收住膨胀的虚荣心,将话题一转。
“啊,在那之前。”
他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没问题!”
拉克西斯意外的没有执着于游戏教学这件事,爽快的答应了。
“请稍等,俄里翁师父。”
(这人也太好搞定了吧?)
鳄梨翁若有所思的望着开始忙活起什么的拉克西斯的背影,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真实感。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希望是本人的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