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中弱肉强食,亘古不变,这一规则在各大宗门之中只会更加明显。
云缈宗每十年招收一次弟子,且要求严格,骨龄不可超过十二岁,灵根要求至少要三灵根,这两点是最基础的要求,却足以筛选掉七成渴望成仙的人。
之后还会进行宗门考核,合格者成为外门弟子,不合格者列为杂役弟子或者驱逐仙门,考核内容每次都会发生变化,且只有宗中执事知道,杜绝了九成九的关系户。
而在这之后就是所谓的宗门大比。宗门大比每五年进行一次,分内外门。先说外门大比,要求参与者至少有炼气中期修为,由各峰执事与外门长老监督,其中优异者就可以被选中八峰之一,晋升内门;
内门大比则要复杂一些,要求至少炼气后期,并且分为炼气与筑基两个,其中优异者可上功法阁三层任选功法,去云缈宗圣地“云海”修炼,或者被长老所看中收为真传弟子也是有可能的。
而作为刚刚筑基,被予以厚望的柳溟,参加的自然是内门大比,而且还是和那些突破已久的师兄师姐争,这意味着她要以筑基前期的境界对抗筑基中期甚至后期。
净灵真人让柳溟给他争光可能是有玩笑成分的,但柳溟是真的当真了。
两月过去,柳溟睁开眼睛,漆黑的修炼室之中已经凝上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她最后运行了一个周天,将火毒丹的药力用尽后,才站起身打开修炼室的石门。
这两个月中,柳溟基本是过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修炼、休息、练习法术然后再修炼,看似枯燥的流程却让柳溟的实力得到极大的提升。
但说修为上,筑基中期虽依然遥遥无期,但经过玄冥真气的淬体后,她体内所蕴含的力量早已超过一般初期太多,若是能够近身的话,柳溟觉得筑基中期或许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唔...”每次出关,柳溟都得用袖子挡一挡阳光,明明直视阳光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但就是下意识想挡。
好像又长高了?柳溟看了看地面,感觉视野又拉宽了一点。自从柳溟筑基后,她的身体就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般,不仅身高长得很快,胸前的两团赘肉也比之前要更加明显了些。按她师弟所说的,她这个叫作:
“青春期。”
柳溟自语道,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词汇,也不知道师弟是从哪里听来的。据她师弟所说,女性青春期还会有什么“经期”什么的事情,很麻烦而且每个月都会来。
不过柳溟直到现在还没来过。
走出家门,柳溟习惯性地看了看太阳,确定大概时间。
还没到时间,师弟应该还在书阁看书。师尊也没有踪影,裴前辈好像经常来找师尊...所以说,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把落到脸上的刘海用手梳到一旁,柳溟不浪费时间,右手一招,寒光破云枪就落到了手中。经过两个月的练习,加上身高有所增长,柳溟越用越顺手,已经完全不想再用剑了。
毕竟一寸长一寸强,长枪所带来的安全感是普通长剑所带来不了的。柳溟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让她现在再去赤霞宗对付吃心魔的话,她有自信那些妖魔连摸都摸不到她一下,也就不会让赤霞宗出现伤亡...也不知道洛师姐现在怎么样了。
思绪飘扬之间,柳溟已经依照脑海里的枪法舞了一遍,几乎已经达到了肌肉记忆的地步。
拦、拿、扎、崩、绞,一招一式虽皆为基础,不过按净灵真人所说,许多低阶修士都不屑于学习凡人武技,杀伤全凭法术,就算只是普通的一记挥砍都可能让他们乱了方寸。
“嘶——呼~”
调整了一下呼吸,柳溟耍了个花枪,流畅地收回长枪,就算是结束了枪法的练习。
“还有些时间。”
只是凡人练枪,筑基期的柳溟连汗都不会流一滴,浪费时间休息是不可能的。
“哈。”丹田之中真元翻涌,柳溟呼出一团白雾。
《化雪术》、《冰遁术》这两门法术柳溟早已入门,虽然达不到随心释放但也足以够用,《冰镜术》的学习进度依然缓慢,不过也有了进展。
“什么凹透镜凸透镜,还有光的折射原理...”杨砚星在知道师姐修炼困境后,就给她讲了一通乱七八糟的“科学”。结果就是她没听懂多少,杨砚星自己也被自己搞得头脑乱乱的。
杨砚星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知识什么的早就跑回老师那里去了。
一想到当时师弟抱着头苦思冥想的表情,柳溟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眼前一面薄可透光的冰镜快速形成,随着她打成一道寒气,冰镜微微闪光后,丝丝寒风就被弹到了一边。
“还是不行啊。”柳溟摇了摇头可惜道。
对了,时间!一修炼就入了神,柳溟又忘记注意时间了。冰镜直接摔碎在地上,柳溟赶紧往山下走。
...
“杨砚星今天没来书阁?”
柳溟站在书阁门口,在她面前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书阁小执事。
“嗯,我印象里没有看见,需要师兄帮你一起找吗?”小执事热心地问道。
“没事,应该是出去了吧。”有过一次经验的柳溟这次没有那么慌张了,平淡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
怎么还没回来?随着天色渐暗,柳溟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心中这么想道了。
内心有些烦躁,柳溟低声诵念《冰心诀》,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黄昏落日,柳溟少有的看了一次落日景象,终于等到了杨砚星回来...
“师尊?”
柳溟看着一同回来的二人,有些疑惑。
注意到少女有些疑惑的颜色,净灵真人问道:
“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柳溟有些茫然。
站在净灵真人旁边的杨砚星提醒道:“四月三十日。”
柳溟依旧一脸茫然,净灵真人叹了口气,说道:“丫头,你十一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