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紧紧抱住女主,眼眶湿润,说:“我错了,我失去你才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光。请原谅我,我会用余生来弥补。”女主泪水滑落,看着他,轻声道:“如果你的余生都是赎罪,那我的余生就用来原谅你。”两人相拥而泣,爱恨交织,决心重新开始。】
(看好了,ai之力是这么用的~doge)
哈哈哈哈哈,这小说结尾果然不出所料。
如果不是结尾狠狠地“提醒”了我一下,我甚至都没觉察出男主原来喜欢女主这种事呢...
这就是最近很火的“追妻火葬场文”吗?哦,主打一个“悬疑”风格啊。
欸,还是跟优米聊聊天吧......毕竟哪天我没了还得托她费心跟我父母汇报一下。
不过我还没把我快死了这事告诉她——还是临死前再给她转发遗书吧。
【优米,你推荐的小说看完了。男女主悬疑的感情线很不错!】已读。
50多分钟后,依旧“已读不回”。。。
???优米这是怎么了?怎么这阵子变得比我都冷淡?还是说要故意给我制造些“危机感”呢?
就这样,直到半夜,我还是没等到她的任何回复。甚至买保险的都给我用不同的号码打了三回电话了。我实在不相信,如果这是“愚弄”的话,优米绝不会有如此之大的毅力。依照她的性子,顶多坚持三个小时左右。
可现在已经超过六个半小时了啊......啊啊啊啊优米你不会出事了吧你别吓我啊!!!
我主动给她打了电话,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成功接通了。
“布兰琪...我......”电话另一端传来她低沉的抽泣声。
“你还没睡吗?”
“我...我坚持不下去了......”
“什么!??说清楚。”
“这个世界好过分......”
“对,但你比我过得好多了啊!”我被她的话震惊到了。在我看来,优米她分明有着:一个不错的家庭、健康阳光的日常生活、一份不错的工作...只不过是大学的时候遭到“短暂”的欺凌与恶意孤立罢了。她完全没必要抑郁成这幅样子啊。
“那些人,他们至今还在永不停歇的骚扰着我......”
“我也是啊,网上的黑粉也不少。还有那买保险的,今天已经给我打了三..”
“够了!”只听见优米在电话里怒吼一声,给我带来一阵强烈的音波冲击。
“你到底怎么了?”我弱弱地问。
“我已经失去继续活着的信心了。”说出此句,她仿佛抱着极强烈的决心。
“啊?”
“你居然是这个反应.....算啦,药已经吃完啦,能劳烦你陪伴我最后一晚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快去医院啊!快。我帮你叫救护车!”我赶紧调出手机上的“紧急救护”呼叫界面,刚按下“呼叫”键,优米就边咳嗽着边对着电话中的我断断续续地喊道:
“不..要...!我.没在...家....里。”
“那你现在在哪?”
“咳咳.....呕..不告诉...你....呵。”
“......。。。。”我又暗暗飞快地取消了呼叫。
“摆....陪我。”优米近乎凄厉地尖叫着乞求道。
“好。陪你。我在。”我举电话和托手机的双手直打哆嗦...但惊奇的是,我却还没掉泪珠子。明明这是最该哭的时候啊。原来我竟如此“冷血”的吗?真是太对不起优米了......
真没想到最后是她比我先走一步,现在连她都即将逝去,连她都要死了.....
我 哪 里 配 活 着 呢~!
“她大抵是因为挚友的自杀而黑化的吧。”
㤙?谁的声音?屋里没人....鬼?
还是我自己又出现“幻听”了。
“她可真可怜......”
不...轮不到你这个“缥缈的声音”来评价。
“优米,优米!还听得见吗?”
“嗯...我好痛苦.....好难受呕......”
“你吞的是什么药?”
“剧毒的....无解的.....处方药。”
“是治疗什么的?抑郁症还是?”
“神经....衰弱。”优米的声音越来越低微,没有温度了。
“去死吧。”
“难受死了....谢谢你....陪.....呼。”她的声音渐渐与那久久不散的“幻音”融为一体,即使把脸都贴到电话上,我却仍然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在说话。
“你活不下来的。你和湖心岛必须死一个。”
“不!我不想死!”我下意识大声叫唤,还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我似乎对那个声音畏惧极了
“再见......”优米悄悄把电话挂了.....唉。
只剩下我独自空守长夜了。
她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仿佛整个湖心岛都为她“默哀”了一秒。
那晚过后,我立刻投入到对现实的批判与对友人的缅怀中。
不知不觉间,我绘制了数十张饱含悲愤的抽象派意识流画作。
但还远远不够......我要一直画到这个“噩梦”惊醒为止!
“你都已经三天没睡了吧...”
“管她呢。”
期间那两个不知名的声音依旧持续不断地侵扰着我的神经。
但当我把我的画作一并发布时,它们却终于都“消停”了。
漫漫编的人还不动手吗?明明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啊......
第四天清早,我接到了梁的电话:
【喂?你的通缉令已经被下撤了,恭喜你现在安全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会一直都在骗我入职吧?”
【谁没事干瞎骗人给自己招黑?他们通缉你的事早已确凿,但这并不是女王的命令,女王她得知这件事时也很惊讶。她立刻对漫漫编展开了彻底的大排查...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你看,我就说吧,没什么好怕的。‘丹国集兵——虚惊一场’(湖心岛著名歇后语:指凯斯旧政府怀疑革命党派在环海邻国瓦尔特丹集结大量兵力筹备进攻,遂私下绕过丹国政府展开清剿行动。结果虽然革命党派真的有集结大量兵力的计划,但还没有施行就被阻断。凯斯旧政府“虚惊一场”。然后革命党派变更计划——集结了少量的精英部队并进攻凯斯,最后成功打开了凯斯的城门。)】
“我发那些作品并不是因为‘怕死’啊。谢谢你通知我,唉,真是‘一波三折’。”我挂断电话,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为什么呢?我难道不想活了吗?还是失去了一个“死亡的理由”?
我习惯性地想把这则“好消息”分享给优米——然而最终迟钝的反应过来,她早死了。她去世的消息和死亡通知书还是我转述给她家长的。
一瞬间,我仿佛被什么冷冰冰黏丝丝的东西扼住了喉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为何一直躺在床上往天花板上用意念摇吊灯......
然而不久之后,我又陷入到揪被子里的棉花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了。。。
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威胁”——仍然义无反顾地投入自己“深恶痛绝”的无意义活动中......逐渐在万花筒般的“快感”中迷失自我。
逃避现实的行径是每个人都会有意或无意中做的事,但是就怕沉浸于这些事的时候被忽然打断。就好似做了一半的数学题猛然思路阻塞或战斗最高潮时对手认输自栽。
正当我疲惫到极限准备侧身酣睡一觉时,那个神奇的水晶屏障忽然又在我面前展开。
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是细小的针落地时极清脆的“震荡”。那声音霎时惊醒了我。我赶紧从床上坐起,紧张地环顾四周并握紧手机。
在恐慌于暗杀的那段日子里,这种演练我已经进行过无数次。
我早已把对隐匿中的敌人恐惧化为下意识的进行自我防御。
于是我飞快抽出枕头底下懒得收回去的菜刀,将它对着“空气”乱砍了一阵。
这种增强威慑力的虚张声势的活动无疑使我更加劳累,尤其是反而加剧了精神上的负担。
“好了就这样吧。”屋里充斥着我急促的喘气声。
“晚安,还是早安?”我慢慢仰起头,望着陪伴我数年的吊灯,做出对我这小小世界最后的“告别”。
卧室门后闪出一道白光,混着些许蓝色的残影飞扑而来。
一阵激烈的痛感贯穿心脏,我低头一看:被那极度尖利的针尖贯穿的却只是我挡在胸前的左手。而握着长针另一端的人,却头也不抬的猛地把那骇人的针头从我手心抽出。
看样子她也是蓄谋已久了。
我一翻身,她的第二下刺偏了,但也在我软绵绵的床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洞口。
怎么说,她刺第三下的时候终于高抬贵“首”,但她的面色却极具“反差感”——涂满了惊慌的“色彩”。
不是你个杀手怎么比我还“慌”啊.....我搞不懂。
趁她从刺穿的床洞里收针的短暂空隙,我再次抄起旁边的菜刀,妈的老子没力气跑也跑不过你个偷袭的“老六”...所以老子今天拼了!就跟你极限一换一!!!
我没多想,凭敏锐的直觉朝自认为她身上防御薄弱的腰部挥刀砍去......
令人发指的是,我的“宝刀”却在还未接近她的皮肉,甚至还未撕破她的衣服时,忽然咯嘣一声断裂开,然后于我的惊异之中碎成一团粉末散落在床上。
呵,既然这样,那我只好释放“终结技”了!那是我无数次幻想着在床上被人惨害时探索出的“最有效最出乎敌人意料”的应对方法......那就是:
大吊灯,听我召唤!砸!!!让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
吊灯如同陨石一般毫无怜悯之意,平等的砸在我俩的身上。整张床顿时变得面目全非,超过百分之90的面积都被鲜血浸透。
我挣扎着爬下床,滚到床柜边上安然等死。还在床上“残留”着的那位杀手似乎也没死透,她甚至还能以正规的方式从床上下来,站着缓缓走到我面前。
无所谓了,同一个吊灯,你轻伤我重伤——体质的问题。
“歪!怎么回事啊?”一个比我年龄稍小的澄发狼族女性急匆匆跑来,看到屋内惨烈的景象被吓得靠着房门不停哆嗦。
原来她还有帮手。不过塔松与狼族的搭配着实有点说不出的诡异感。
“不是让你出去等着吗?怎么又跑进来了?”
哇,塔松杀手还有力气大声训斥同伙!但“又”这个修饰实在太“碍眼”了。
结合前几天一直骚扰我的“幻音”竟与两位“催命无常”的声音十分的相似,以及我明明没被刺心脏却感到真实感极强的“幻痛”...我快速推理出一个“细思极恐”的论断。
“轮回.....?”我靠在柜子旁艰难地发声。
“没错,这包含了我们刺杀你的原因。晶体怪物。”塔松杀手冰冷地说。
“我的宿命.....?”我问她。
“嗯”她微微点头。
我移动眼前,张望着自己杂乱的小屋,阴暗的“城堡”。死亡对我来说并非深恶痛绝的事,有很多时刻,我也向往它过;同样也憎恨它过;我期待它过;妄图逃避它过。
可是,此时此刻......在我见证了朋友的死亡后,我是多么多么恐惧它呀!
“我...不想死。”我低下头,将尊严丢弃于流下的鲜血。
“由不得你”她嘴上不松,身体却迟迟没有动作。在她身上,我捕捉到一抹“生”的希望。
我拖着残损的躯体,左摇右晃地朝她下跪。跪倒在自己的血迹上......
像奴隶对主人求饶;像俘虏出卖自我;又像屈辱于强权的臣子;签订不平等条约的国家。
我将自己的卑贱与贫弱完整地暴露在素不相识敌人面前。而冷血的她们,又何曾给予我“得生”的屈辱呢?
我好恨,自己从未为梦想奋斗过,从未体验过一段恋情,从未体会过家庭的温暖......
临死前还死得不畅快,唯唯诺诺的。还正在向杀手求饶捏。
唉,我的人生真是太失败了。我想父亲出轨或许也是有他“合情合理”的原因吧:一来母亲空有外壳,灵魂无趣;二来我又与他所期望的大相径庭。他或许是受不了我们母女俩了毕竟他曾在饭桌上说过:“感觉你和你妈都太极端了:一个极端理性;另一个又极端感性.....”
咦?我难道很“理性”吗?
“理性”的人会在临死之前装作富有感情的向杀手求饶吗?
我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