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驯服一头野兽，就要先给它套上缰绳。
凛，就是祥子选中的第一头“野兽”。
而音乐，就是她递出的第一根缰绳。
“跟我组建乐队。”
这句话，祥子说得平静且笃定。
凛的身体僵在原地，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匪夷所思的状况。
这个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女孩，刚刚说了什么？
组建乐队？
就凭我这个连在台上完整唱一首歌都做不到的废物？
凛的喉咙发干，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本能地想要拒绝，想要逃跑。
祥子看穿了她的退缩。
“我知道你在害怕。”
祥子向前一步，距离拉近，迫使凛不得不直视她的眼睛。
“你在怕别人的目光，怕他们的嘲笑，怕搞砸一切。”
“你甚至，在害怕自己嗓子里藏着的天赋。”
每一句话，都剖开凛用冷漠伪装的层层外壳，直抵她最脆弱的内脏。
凛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胃部一阵痉挛。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当场溃逃。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叫祥子。”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祥子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需要一个主唱，一个能震撼世界的主唱。”
“而你，就是那个人。”
祥子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施压。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继续像现在这样，躲在角落里，让你的天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当个懦夫。”
“二，是抓住我的手。”
祥子伸出了手，白皙的手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我会让你站上真正的舞台，让全世界都听到你的声音。”
“到那时，你将不再恐惧。”
凛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只手上。
那只手，带着某种魔力。
是深渊，也是救赎。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正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向一个未知的岔路口。
为了得到这块完美的“塌房”原石，祥子展现出了顶级的耐心。
她没有催促，而是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一点点撬开凛的心防。
“你的胸腔共鸣不够，气息支撑太弱。”
“这是练习用的呼吸法，每天早晚各练半小时。”
“还有，别再喝那些廉价的劣质酒了。”
祥子凑近时，闻到了凛身上一闪而逝的、被薄荷糖掩盖的酒精味。
【目标‘凛’，隐藏属性‘酒精依赖’已确认。】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
凛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眼神里充满惊慌。
祥子却只是平静地补充道。
“酒精会损伤声带，如果你还想唱歌的话。”
凛的戒备，在祥子的专业和冷静面前，被一寸寸瓦解。
她开始相信，祥子是真的懂音乐，是真的能帮助她。
于是，她半推半就地答应了祥子提出的，参加校园歌手大赛的提议。
“比赛前，我们需要先适应一下镜头。”
祥子顺理成章地提出了下一步计划。
“今晚八点，我们来一场线上直播，就当是练胆了。”
直播间设置得很简单，就在一间空教室里。
一部手机，一个廉价的补光灯。
屏幕上，观众人数从0跳到了17。
就是这区区17个陌生的目光，已经让凛的额头开始冒汗。
她的手指冰冷，僵硬地握着麦克风。
祥子坐在她旁边，抱着一把木吉他，神情自若。
“别紧张，就当是普通的排练。”
她嘴上安抚着，心里却在冷酷地计算。
【系统分析：当前舆论热度过低，无法转化为有效财富。建议提升事件争议性。】
很好。
祥子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她故意选了一首难度极高、需要极强情感爆发力的歌曲。
音乐响起。
祥子的吉他弹得无可挑剔，精准地卡着每一个节拍，试图引导凛进入状态。
但凛的嗓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
第一个音，卡在了喉咙里。
她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颤抖。
祥子的镜头“不经意”地给了她一个特写。
直播间的弹幕开始滚动。
“这主唱怎么回事？哑巴了？”
“紧张成这样还学人直播？”
“别浪费我时间了，溜了溜了。”
恶意的文字，像针一样刺进凛的眼睛里。
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我……我不行……”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
就在这时，祥子却突然加重了吉他的扫弦，用旋律强行将她往前推。
“唱！”
祥子的声音不大，带着命令。
凛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她闭上眼，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吼出一个破裂的高音。
刺耳，难听。
像金属刮过玻璃。
【叮。】
祥子的脑海里，系统界面猛地亮起。
那根代表着负面舆论能量的灰色进度条，终于……出现了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波动。
成了！
祥子内心一阵狂喜。
虽然微弱，但它确实证明了，这条路是通的！
负面舆论，真的可以转化为能量！
直播间的嘲讽更多了。
“草，我耳朵聋了。”
“这是车祸现场吗？不，这是连环追尾！”
“主播是故意的吧？想靠审丑出名？”
凛已经彻底呆滞，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祥子见状，知道火候够了。
她立刻关掉了直播。
教室里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凛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声。
祥子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慰她。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系统界面上那丝微弱的能量波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这次小小的试探，让她对即将到来的校园歌手大赛，充满前所未有的期待。
那将是一个更大的舞台。
也是一个……能收割海量财富的屠宰场。
她沉浸在自己周密的计划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