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
夏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粉红涨成了血红，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祥子的大脑，有那么三秒钟是完全空白的。
紧接着，一股恶寒顺着脊椎疯狂上窜，鸡皮疙瘩瞬间布满了全身。
这种冲击力，不亚于亲眼目睹哥斯拉在东京湾登陆。
可紧随其后的，是一种近乎战栗的狂喜。
她商业的、被系统改造过的大脑，在疯狂尖叫。
塌房素材！
这特么是顶级的、S级的、能让服务器都瘫痪的塌房素材！
“祥子……同学？”
夏树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试探。
祥子回过神，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温和表情。
她甚至还笑了笑。
“没什么。”
“只是听你好像在苦恼，以为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夏树藏在身后的手机。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排练。”
说完，她轻轻带上了门。
转身的瞬间，祥子脸上的温和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猎人般的冷静与锐利。
回到自己房间，她将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脑海里，夏树那篇小说的标题，和她那些“创作独白”反复回荡。
原来如此。
怪不得。
怪不得夏树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炽热。
那不是崇拜，也不是爱慕。
那是一种创作者看待完美素材的，带着痴迷与幻想的，审视的光芒。
“温柔学姐的外表下，居然是如此奔放的灵魂……”
祥子低声自语，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要是曝光出去……
乐队会怎样？
粉丝会怎样？
夏树又会怎样？
不，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系统，模拟演算。若‘成员创作内部百合同人小说’事件曝光，热度评级为S级，预计可获取财富值是多少？】
【滴——演算开始……】
【初步估算，可获取财富值区间为：¥30,000,000-¥80,000,000。】
祥子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第二天，排练室。
夏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眼神躲闪，完全不敢和祥子对视。
她越是这样，祥子就越是表现得一如往常。
排练间隙，夏树依然会习惯性地递上水。
“祥子同学，喝点水吧。”
祥子接过水瓶，看着夏树那张写满“心虚”二字的漂亮脸蛋，内心毫无波澜。
她甚至在想。
哦，这是在为下一章的“温柔互动”收集素材吗？
当凛因为一个高音没唱好而皱眉时，夏树会温柔地过去安慰她。
“凛酱，别着急，慢慢来。”
祥子的目光，记录下这一切。
内心独白自动响起：
看，这就是《沉沦》的两位女主角。
创作者本人，正在第一线，为她的CP提供最真实的互动。
太敬业了。
祥子决定了。
这次的“塌房”，必须由她亲手策划。
不能粗暴地直接曝光。
要设计得精巧，要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揭开真相。
让舆论发酵。
让粉丝疯狂。
让所有的情绪，都汇聚成系统账户里那串最美妙的数字。
她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她“不经意”间，拿到小说完整版，并让它“意外”流传出去的契机。
祥子的目光，落在了排练室角落里那台乐队共用的笔记本电脑上。
机会，是等来的。
也是……创造出来的。
夜深人静。
祥子独自一人返回了排练室。
她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
一个伪装成系统清理软件的程序，开始悄无声息地运行。
扫描，检索，定位。
很快，一个被层层加密的隐藏文件夹，出现在屏幕上。
文件夹的名字，带着一种少女般的浪漫。
“月光下的咏叹调”。
祥子握着鼠标的手，微微收紧。
她知道，这里面装着的，不是什么咏叹调。
而是一颗足以炸毁整个舆论场的，价值千万的重磅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