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图书馆中。
“几百年前,天降陨石,给西方大陆砸出个大坑。如今被人们所称做的兽族随着陨石而来,他们一到明沃德大陆就发动了侵略战争,人类死伤无数。就在人类快撑不住的时候,人类之间出现了亚圣人,带领人类与兽族抗争。最终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版图时,兽族攻不下人类,便签订了和约,从此战争结束。”一个异瞳人翻开了人类近代史,摇了摇头。
——
黑白是一个孤儿。在黑白记事起他就已经身在孤儿院了——只因为他的双眼,父母才离开他。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他是个异瞳人,眼睛一黑一银。
在明沃德,黑瞳是兽的明显特征之一。在人类之中,黑瞳人很少。所以一黑一银的他必将受到歧视。
可是被家人,被村子离弃的黑白,来到了孤儿院。一个好心人,德克菲尔,孤儿院院长却收留了他。
可惜,一直在孤儿院,生活也不可能完全美好。待在孤儿院9年的黑白已经15岁,16岁即将到来。在人类联邦,男性16岁成年。
成年,意味着他即将脱离孤儿院。黑白该找工作了。但是黑白无才无能,力量也不大。
你说让黑白去当保安吧,这个小身板,能镇得住谁?上天给他的只有一张还算精致的脸蛋,去掉了异瞳,说不定真的才有人要让他当装饰,装点门面。
但是,转机出现了?
一天晚上,某个河畔上,因为为未来发愁而失眠的黑白在河边散步,却看见一个黑衣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这是怎么了?”黑白看着黑衣人流血的胳膊,不禁眉毛一蹙。
血流不止。不管的话,那个人会死吧。
黑白十分纠结。
救还是不救?
看这个服装,貌似是名刺客?这是任务失败了还是怎么的?还是不救了吧,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黑白心里多少保有些同理心,尽管这个世界对他不怎么样。黑白是在是不忍得看那个黑衣人不断颤抖的模样。
但是如果我给他止血,事后他醒了会怎样?是杀人灭口还是会好好报答?……但那仅存的善意还是占据了恐惧。大不了死了算了,这辈子够苦的了。
不能叫圣殿的牧师们过来,说不定这个人还在被通缉呢。
黑白只好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用河水洗洗掉了上面的污渍,用来给他包扎,在旁边静候。不一会,黑白实在是扛不住困意,就躺在黑衣人身边睡着了
过了一夜,黑衣人醒了。他觉得身上没什么不适,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还有,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
嘶~一回想就脑子疼。。
咦,奇怪。肚子上是什么东西?定睛一看,“?他是谁?我在哪里?”瞟了一眼被勒紧的右臂,已经止血了。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黑衣人正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以及头在肚子上的熟睡小孩感到疑惑时,那娃子突然起身:“早上好?”他向黑衣人打招呼,揉了揉眼睛
“小子,是你救的我?”黑衣人把视线从他身上挪走,看向已经包扎好了的胳膊。这个出血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是他救了我吧?
“啊,什么素质,你就是这样跟你救命恩人说话的吗?”黑白不屑地道。他不怕这样说,怕的话刚刚就不救他了。
“果然是你这个小鬼。”黑衣人勉强地撑起身体,与他平视。
“你小子叫什么?”
“黑白。”
“你小子想要什么?”黑衣人不善言辞,原本想要报恩,不知为何语气中却带上了质问。
“这…”黑白稍微被吓到了,“我什么都不要。你放我走行吗?”
“这怎么行?黑白,人在江湖总要学几招,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我教你刺客技巧啊?”黑衣人打量着他,只见他衣服单薄的跟没穿似的。就算加上给他包扎的那身衣服,仍是薄的跟纸一样。
或许是孤儿吧。快成年了?
“像你这样孤儿院的小朋友,长大不都要独立生活的吗。教你一技之长,你以后至少可以混个武者吧,那不香吗?”
他迟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刺客,不是要杀我吗?吓我一跳。你人还怪好滴嘞。心想反正现在正在愁这件事呢,整点技术还蛮好,至少以后不用担心要不要在码头整点薯条。
“行啊,你叫什么?”
“扎克尔,无姓氏。”扎克尔道。
“看你是个异瞳,黑白这个名字还真不错。”
“啊,你注意到我的身份了,为何不讨厌我?”
“为什么?你又无畜无害,还救了我的命,我有病啊我讨厌你。去去去,你这小鬼。”
黑白,这名字还怪好。他夸我了?
“别呆呆地待在那啦,快跟过来!”
“来啦!”
黑白貌似又有了一个家人。歧视他的人是在太多了,可是关爱他的人,除了孤儿院的小朋友以外,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真好。我还以为他会歧视混血。
扎克尔在前面走,黑白在后面跟;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只要他们不解释,旁人估计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爷孙。
“师傅,你的实力怎么样啊?”黑白好奇道。
“一般般吧。在刺客组织里前十,虽然是个60岁糟老头子。”
“人类的战力体系细化的分支较多。
基本无战斗能力的人在平民阶。然后通过战斗方式又分为两个体系,武体与法体。
武体中有武者,圣骑;武者又分两阶,立阶和明阶,圣骑属于厚阶。
法体有法师和法圣,与武者一样同样有同名字的阶等。
若为单一武体或法体,那最高就到厚阶了。若为武法双体,就可以达到圣人,即圣阶。
圣阶,那是只有天才才能修到的。像我们这样的菜鸡,修武就行,门槛没法术高。……”这一连串的介绍给黑白整得晕头转向,但他听懂了一点。
“啊?你这个刺客原来不会魔法啊。不会魔法,总感觉少了点乐趣?”
“你小子!”扎克尔送黑白了一个爆栗子。
“诶,这么瘦还那么有劲,你就骗人吧!没有魔法才怪!诶,你干甚么!”
“故乡的板栗真香啊~”扎克尔笑道。
沿着河道走不久,便来到一座山前。山前的裂缝向下越裂越开,形成了只允许一人通过的山口。透过山口,仿佛看见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让人不禁想到“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
“你小子,又呆在那干甚么?”
“没有。”黑白从记忆中回来,又想起在孤儿院看书自学的古文。黑白挺想进入圣殿工作,但是圣殿的入职考试可是有古代文字的考试内容。
虽然不知道考这有什么用,但是还是得学。不过可能是考不上了。就凭他那一点古文的积累量,怎么可能考得过。
“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练武。每日清晨,我若没到你就先绕这山谷跑上个几圈。我去趟组织,明天再见。”扎克尔差不多恢复了。他得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二话没说,扎克尔就飞速地跑走了。
“诶,我还没让……”一阵风刮了起来。
“我还没让你还衣服!”黑白苦笑道。看来回去要被骂了罢。
……
是夜。孤儿院在人类边缘的郊区,可以说是最落后的地方了,但是这里的星空十分美丽。
拂去世间万家灯火,星星自然会闪闪发光。和着月亮,薄薄的浮云一会遮住星星,一会遮住月亮——真是一个难得的美景。但是以黑白之眼看星空,只有满满的忧愁和伤感。
黑白躺在孤儿院的草坪上。一个黑影从他后面窜出。
“你一个人在这啊?”德克菲尔道。
“星空多美丽啊,为什么不看看?”黑白感慨道。
“生日快乐!你也16岁了,说到生日礼物,我有一件你父亲托付给我的你的16岁礼物。”德克菲尔变魔法似的变出了一个小木盒,上面写着“16岁礼物”。
“你知道我的身世?”
只见德克菲尔眼神下落。“没有,孩子。你应该记不得你5岁时来到孤儿院的样子了。你的脖子上挂着这个小木盒,我打开看过,里面有张纸条,说让我待你16岁了再把这个给你。我觉得你的父母是爱你的,不要去恨他们。”德克菲尔将盒子放在了他手边,默默地离去了。
泪水从眼中挤了出来,在月光下如同一颗颗宝石。“父母,你们要是爱我,那你们现在在哪里?”说是这样说,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打开了小木盒。
里面放有两件物品和一张纸。其中一个是一个项链。外面的链子已经些许生锈,但仍可以看出此项链做工不菲。项链底端镶有一颗白色宝石。另一个是一块看起来非常坚硬的黑色石头,呈叶形。
他翻开纸:
“孩子,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你身边陪伴你。你看到这张纸,那就说明你16岁了吧。我把这张纸放在盒子中,如果有好心人收留了你,一定会帮我这个可悲的父亲一个忙。
孩子,盒子里有两个物品。一个是项链,一个是血脉之石。我可以跟你说这些东西对你绝对有用。这两件物品里有血脉之力,说不定可以激发你的血脉。
孩子,你也十四岁了,我也给一点建议吧。你一定要好好努力,进入中立地区的巴德干学府,或许只有那里才能改变你的命运。
我们永远爱你。好了,去吧,我的孩子。”
黑白读完,眼泪早就洗过了脸颊,浸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