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开我好不好…你要离开…那把我也带走…”
“咳咳…我肯定…活不了了”
一个模糊的梦。一个异瞳的少年倒在在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的怀里。黑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没事…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我的这份…”咳了几下,那位少年就永远离开了。
黑白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直流。刚张开眼就是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天花板。
他需要缓缓。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好像发生在他身上一样。死亡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来气。
耳鸣声不断,绕在他的耳旁嗡嗡的。一阵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混乱。
“哟,醒了啊。”扎克尔蹲在他面前。
“嗯。我昏迷了多长时间?”黑白扶了扶额,魔力耗尽的疲惫感仍然存在。
“自我醒来后没多久吧。没事吧?”
“没,没事。”黑白还是觉得头昏目眩。
“看来你又救了我一次。”扎克尔起身,向着远处走去。
“是你杀了贵族吗?”扎克尔指了指两具尸体。
“不知道。我好像在你使用了剑诀以后就晕了。”黑白瞟了一眼兽人族的尸体,看见了他的脖子上的项圈。
“是吗…你看看他的脖子上。”
黑白站起身,走近尸体,仔细观察。
“这是…项圈?刚刚和他打斗时还闪着红光来着。”黑白摩挲着下巴,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这不会是奴隶项圈吧。这种东西人类可搞不来。”
“我们现在还在城堡里?”黑白问道。
“是的。我还在死出生上找到一把钥匙。”扎克尔把钥匙甩给了黑白。
“在你昏迷的时候,那个畜生还用了空间之力,应该还有其他兽族被藏起来了。要不去看看?”
“肯定要去看,如果那些兽族落入了其他人的手里…”
“那走吧。”
“你先等等,帮忙处理尸体…”
……
兜兜转转,两人来到地下室。小心推开大门,地下室内一片漆黑。一个法术在黑白脑中呈现。
“?我没学过法术啊?怎么就会了呢?嘶,脑阔疼…算了,有用就行。通阶—照明术。”光是回想刚刚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黑白的头疼就会更加一层。
光子在黑白手中不断聚集,成了一个光团,照亮了周围眼前,不禁让他们一颤。
地下室里不是一座座金库,而是几十个大铁笼,有几个笼子里装的有兽族的幼儿。他们看见黑白他们进来,都紧紧地贴近墙边。
此景吓黑白一跳,刚刚一个牛人族幼崽已经够难打了,这一下子来这么多,他只好把手靠在剑柄上。
“等等,先别急。你看看他们的脖子。他们是无辜的。”他们的脖子上还微微闪着红光。
黑白长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人恶还是兽恶?
等等,我怎么感觉,在哪儿听过这句话?
没一会,扎克尔的点滴记忆便慢慢浮现在黑白眼前。绕得黑白的心头一紧。
看着黑白无神的眼神,扎克尔不禁向前询问。
“你真的没事么?”
“没事。”黑白眼中的光再次聚集,目光也不再涣散。
“扎克尔,我记忆里的事都是真实的吗?”
“当然,傻孩子。行了,知道就行。快去解放他们吧。”
黑白一剑斩断了铁笼的锁,迈着轻悄悄的步伐,向一只已经化为人形的狐妖靠近。
“请…请你别杀我…”她用蹩脚的人族语言向黑白求情。看见黑白提剑越发上前,她越发地止不住颤抖。
看着那只狐妖盯着黑白手中的剑,黑白才搞明白怎么回事,迅速把剑收回了鞘中。
再一步上前,黑白把手靠近狐妖的脖子。她紧闭着眼,害怕黑白伤害她。只见黑白一手掰坏了项链。
“没事,你自由了。”说完便向其他兽人族走去。
她愣在原地,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黑白和扎克尔决定放了他们。
“他们是无辜的,尽管他们家族之前是侵略者…还是下不去手啊。比起他们,还是这畜生贵族恶心人。”
如果扎克尔和黑白不放了他们的话,别人发现了,他们要么被捉去当研究样本,要么是被拉去斩头。说不定还会被拉去当雇佣兵。想想都恐怖。
“一共加起来五只。刚好五种兽族,除了龙族呢,全员到齐。不得不说,这贵族还蛮牛的,收集欲这么强烈,怎么不搞一只黑龙?”扎克尔调侃道。
黑白打了一个寒颤。有谁在打她的主意?
“不过这个牛人族…不会…”扎克尔刚准备说出自己的猜测,那个牛人族小孩就发话了。
“人类…你们好…请问有看到我哥哥吗?”他向前走了几步,说着蹩脚的人类语。
不会刚刚被杀的是他的哥哥吧?
“你的哥哥…受那个畜生所控,他…不得不长眠于此…”
“那…他什么时候醒来呢?我们不是要回家了吗?”那小孩紧张了起来。
“……”黑白沉默了。
“他…醒不过来了。你要好好地活着,一定要变强…”黑白低下了头。
明明他们是无辜的…如果我可以更早发现这个骗局,能更加从容地应对的话,那个牛人族小孩,应该就不会死了吧…
黑白将一切归于自己的能力不足,内心十分自责。
黑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兽族的小孩送到边境线,其他的他也插手不了或者改变不了了。
渐渐地,天下起雨来。本身就难走的泥路,在雨的冲刷之下更是难走。脚陷入泥中,发出咕嗤的响声。雨随着天亮而变晴,好在在城堡里有雨靴,不然他们一个晚上可到不了边境。
到了界碑,五个小家伙互相望着对方,不知所措。唯独那只狐妖走了出来。
“那个,大哥哥,我能问您的名字吗?”她的脸上泛起点点绯红。她的人类语说的十分流利。
“黑白。”
“那,黑白哥哥,我替他们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还帮我们回家…以后可以的话…一定要您到我家里做客!”
“好,好,赶快走吧,天亮了就不好走了。”黑白向他们招了招手。看见他们一点点地从视野里消失,心里莫名一沉。扎克尔拍了拍黑白的肩膀。
“不容易啊。走吧,我们也得早点回总部。”
太阳破晓,缓缓升起,而太阳底下的黑白二人…
“这要怎么交差啊?”黑白想骂娘。
“第一次任务就出意外,信息部门是白养的吗?”
“诶,回去就说一切正常吧。总不能如实汇报吧。不然我们和那些小家伙都得无。对了,等会刺客王要亲自见你,你不要怕,我也在场,他问什么你就按自己心里想的来就好,不要强迫自己。”
“好。”
……
“一切正常是么?好的,待我们核实以后,报酬会自动打到你们账上。”只见前台小姐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着入会协议。
“那么,刺客顾问扎克尔,被荐人黑白,请随我来。”
他们来到了刺客大楼的最上层。据扎克尔所说,这里是刺客王的办公室。
“请你们等一会,他马上到。”前台小姐自己先行回到了工作岗位。
办公室十分简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桌上的东西用一只手都可以数得完。
一阵风袭来。不对,这是室内,哪里会有风啊?正当黑白疑惑时,发现对面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扎克尔,这就是你找的人?”那个人的声音压的很低,压迫感十足。
黑白内心十分震撼。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还没有脚步声,没一点感受。
“是的,莱特。”扎克尔应声答道。
“还挺年轻的啊,总比我们这些老头子好。”莱特站了起来,面向黑白。
“你好,黑白,我叫莱特,是刺客组织的刺客王。”他和颜悦色地向他笑了笑。可这一笑,可带着不小的气势,压得黑白有点喘不过气。
这是在试探我吗?黑白想到。好啊,上来就直奔主题。黑白径直地走过去。
“你好,莱特。”
莱特心里也为之一震。黑白也把压力施加在莱特身上,两者势均力敌。
莱特看黑白的眼光更加欣赏。“是个好苗子啊。不过,老扎,你确定他不是因为你的私情而带过来的?”莱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黑白的白发。
“当然不是。这小鬼的天赋可太高了。我才教他一个星期,他已经比我厉害得不知道多少倍了。这次任务我基本没怎么帮忙。而且他才16岁。”扎克尔看了黑白一眼,靠在了门口的墙上。
“硬实力算是过关了,”莱特点了点头,示意黑白坐下。他也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那还请问黑白,若你的族人遭难,你会为了他们而奉献一切吗?若你的人民受委屈,你会为了他们披荆斩棘吗?”莱特双手手指互相交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便是以前骑士团的入队问答。
“职责所在。”黑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扎克尔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层复杂的神情。
不知是扎克尔的记忆影响了黑白,还是黑白受以往的经历影响,黑白希望自己可以扫黑除恶,保护自己仅有的家人,让别人不再歧视自己混血的身份。
“真像他呢。很好,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见一点点的虚情假意。你通过考核了,黑白。刺客组织,不,‘隐’欢迎你。”
“那个,我今天过来还有一点事,就是…我准备退出组织了,莱特。我已经不能战斗了,人老不中用了。有黑白在应该不成大问题。我在这就不吃组织的大米了。”扎克尔举手说道。
“…如你所愿,我的兄弟。你就算退出了,你还是可以进出组织,组织永远向你开放。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我们尽量帮助。”莱特微笑面对扎克尔。莱特能感觉到扎克尔好像又老了几年。
莱特将头转向窗子外,看向了后山。
……(省略若干次任务,一个月后。)
“喂,小鬼,要不要去买一点装备?”扎克尔叫着黑白。黑白望着手里快要烂成一坨烂泥的剑,只有忍心割肉了。
虽然黑白是勤勤恳恳,一天几乎就要做2,3次任务,一天可以赚半个金币。但是,他有穷鬼症。一点大钱都花不得。
来到刺客内部的锻造店。锻造店内的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时不时有一阵热浪传来。
“呜哇,好热,这谁受得了啊?你确定这是锻造店而不是桑拿店?”黑白拿手扇着风。
“那必须的。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了?”
在店内随便走走,虽然每把剑的做工都非常不错,但是总是有瑕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