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是伤。
迎着一楼人员们的诧异目光,浑身是血的黑白像丧尸一样迈着无气无力的步子歪歪斜斜地走向锻造室。
门敞开着,黑白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原本扎克尔和戈在谈声笑语,突然,进来了一个血人,吓了一跳,还以为遇见一个丧尸。
“见…见鬼了!”扎克尔大叫。
“是我…”黑白虚弱地吐出几个字。刚刚在山洞里与铁罐头干架时尽管浑身受伤,黑白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好家伙,刚一出山洞,就觉得疼的受不了,还累得很。
什么,你说为什么不用恢复术?其实吧,现在他用一个照明术就够不错的了。
见黑白要倒下,扎克尔连忙扶住了他。
“不就是打个狼王吗,这么狼狈?”
扎克尔没有说更多,就叫来了刺客组织的医务人员。“还好包五险一金。”扎克尔抹了一把汗。
……
“?他好好的呀。没有表面伤口。”医务人员用酒精粗略地处理了一下血迹,确实没伤口。
“那你们说他为什么晕倒了嘛。难不成有内伤?”扎克尔不信。全身是血,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内伤嘛,我们的牧师已经帮忙看过了,内伤是一点也没有。至于外伤嘛,你自己看。”医生指了指有血迹的地方。
“还真是。”扎克尔瞟了一眼。
“不仅如此,他的脉搏也十分的正常。真的受伤了吗?”医生有点不相信。
“算了,没受伤就算了吧。你们走吧。”扎克尔摆了摆手。
——
“你…要好好…活下去……”
黑白又梦见了那一幕,在那在草原上无力回天的那一时刻,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的怀抱里。黑白惊醒,立马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黑白还没完全清醒。
“哟,醒了。”扎克尔抱着黑白。
“等等,我怎么在你怀里?”
“你走进铁匠铺的时候就倒地不醒了,睡了半个小时了。”扎克尔忍不住笑了。
“睡相还是很可爱的哟。”
“woc,我不是gay,快滚开!”黑白一把挣脱了扎克尔的怀抱。扎克尔露出了老父亲一样的微笑。
“好了,不逗你了,你能解释一下你头破血流而归的原因吗?我还是很担心的。还有,你明明浑身是伤,为什么牧师过来检查你的时候你一点事都没有?人类可以有这么变态的恢复能力吗?”扎克尔如同家人般关心他。
“没事,就是狼王有点皮糙肉厚。至于恢复能力这么强这事,我自己也不知道。”黑白还不想告诉他们墓地的事。他进别人墓地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这个呢?”扎克尔举着残片。
“这个嘛……路上捡的。感觉是个好材料,就拿回来了。”黑白只能以谎圆谎了。
戈走了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个纹路,这个锻造手法,早已失传了呀。这估计至少得个上千年了,怎么会在森林里?你在森林里遇到盗墓团伙了吗?”
“没有啊。”黑白擦了一下冷汗。总不能说,盗墓贼是他自己吧。
“之前博物馆有一些手法类似的残剑。”戈摸着残片的纹路,细细地感受着。
“太高深了!这高深的铸剑技术,不是我们能比的。”戈感慨道。
“比起这,狼王你应该杀了吧。证据呢?”
“这。”黑白拿出一根又细又尖的狼角。
“吼?是岚狼啊,那的确是一场恶战。”戈观察着这只狼角。又细又尖,还十分结实。这种材料的性能一定很好。
“的确是恶战。”黑白拿出崩断的剑,吓得戈的灵魂都要飞天了。
“你是怎么用的这剑。拿来砍石头吗?就算是复制品,也十分的坚硬,也是上好的剑了。就杀一只岚狼?这岚狼成精了不成?”
“确实,这剑配我这人根本砍不动它。”这句话倒是真的。
“不过也好,三种材料都已经齐了。你也通过了考验,我答你造剑。”戈不打算深究,因为砍岚狼不可能把剑口崩坏。
“就这三种材料,够了。岚狼角,未知的远古残片和碎掉的破晓,还有多的材料给你做一个护手吧。”戈还是很兴奋的。
“这三种上佳的材料,能做出什么猛兽?嘿嘿。”这哪是兴奋。这是精虫上脑了吧。黑白心里无语道。
“给我三周的时间,你取剑的时间,不能早,不能晚。还有,别打扰我,材料太猛,别把店炸了。”
戈扭头进入锻造室,里面还传出他的声音:“我和这剑,今天必须得废一个!”
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
“黑白,刺客王让我给你传达个命令。今天晚上,刺客总部的刺客基本都要参加一个刺杀任务,而你是一个队的队长,别忘了来啊!”
“你呢?”黑白问道。
“我不是辞职了吗?看看你们年轻人就行。”扎克尔好像又老了几岁似的。
晚上么,那还早,现在才中午,去吃一个饭吧。
“走吧,你饿了吧,黑白。我们去码头整点薯条吃。”
“这哪里有码头啊?”
“你们小年轻不就是喜欢玩梗吗?这不是在学你们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嘛。”
“好好,走,去吃饭!”
……
人类边城,大街上。来到眼前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杂乱,反而是干净,整洁。看起来多么美丽的边城,不过是假象罢了。仔细观察路过行人,没有一个不是比较消瘦的,没有一个不是面如死灰。干净整洁?不过是东西太少,乱不起来罢了。
还是那幅爷孙画。
——
一抹银发随风而舞。金色的眼眸望向窗外,寻寻觅觅。坐在车上的她在找他的踪迹。
自那道光柱过了一个星期左右,管家就已经确定好了他所居住的边城,但是,找到这就已经是最精确的地方了,怎么问当地人都不记得那道光柱的具体位置,只有天天坐车寻觅。
“小姐,这都找了一个月左右了,每天都在城里转个两圈三圈,一直没找到,要不要不找了?”管家担心在边城不安全。
“你,不相信我的眼力,还是,认为他不重要?”白团子冷漠地说。
“不管一切,都得找到他。这道光柱的力量十分像叔父,为什么不去找他?万一他……?若找不到发出那光柱的人,我这……辈子都不回主都了。”白团子看到了大街上的一抹白色。
“等等,刚才是不是有个白头发的男孩子走过去了?”
“没注意啊。”
“快停车!”
一个急刹车,车轮在地上摩擦出印子,传出刺耳的声音。
她连忙下车回望,发现空无一人。
“真是见鬼了。算了,就按我说的,找不到我就不回王都!”
——
黑白今天是见鬼了?没看错吧?刚刚有个白头发金色眼睛的女孩在车上和他对视了一下。好熟悉的感受,但是我从来都没见过她啊?还有,圣煌不是住在主都吗?跑到边城干什么?
“黑白,走,都快到了还愣在这。”扎克尔早已经饿了。他的肚子在向他抗议。60岁可饿不得啊。
“就这店。”
“老王火锅店?你隔壁?”黑白吐槽道。
“不是我隔壁,但我知道这道菜是真的十分美味。”
两个人一齐踏进火锅店。
“老板,来一个鸳鸯锅,加牛肚……”
“好嘞,马上来!”
……
没有月亮的夜晚,可是“隐”的派对。
“这小个子是个什么来头啊?刚进入组织就是队长?配吗?”组内有人不服。
“听说是扎克尔亲自推荐的,好像比扎克尔还要厉害。”
“什么?他可是刺客排名第9啊?!就他,16岁?堪比圣骑阶?不可能!”
“聒噪。”黑白原本是想独行的,不喜欢带队。既然莱特这么说,那他也没办法,只好拿他们出气了。
“诶,你们不服的,就一起上吧。”黑白不屑地背对他们。顺便,给他们点教训,立立威信。
“大言不惭,看招!”好,那个小虾米招都还没使出来,人就已经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下一个~还有谁?再叽叽喳喳吵耳,那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黑白仍然背对着他们。
“是,长官!”
你说谁看见了“隐”?那星空就是最好的见证人。星空下,森林中,一串串黑影不断闪过。
“嗯,一切安好,没有可疑之处。收工,回……”一颗人头悄然落地。
“将细的精钢丝线捆在树上,封路杀人一体,很好。”黑白称赞道。真是实用的隐杀技巧呢。
——
“欢迎圣煌一族的长女,可馨大人来鄙人的陋室参宴,我领十分感谢。”
圣煌一族,主都的第一大家族,在兽人之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血脉之力如此的强大,哪有贵族不想套近乎的?
“免礼,不需要如此隆重。不过是来此领干一些事,无处可居罢了。这次欠下的人情,我们圣煌一族定会还。”可馨十分讨厌这样政治气息十分浓厚的人。
“谢谢圣煌大人。来,这边请。宴会即将开始,通知后厨上菜!”那贵族通知管家去上菜,但又有谁知道仆人都被调包了呢。
“遵命。”
管家来到厨房,紧紧地关上门。
“兄弟们,上菜了!赶紧加料!味不够可镇不住他们。”
“好!”
不过过去一会,菜便上齐了。不用问,料肯定是黑白之前去刺杀贵族的药。
“嗯,味道不错,您上心了。”
可馨假装来一句赞美的话,“谢谢大人夸奖!”那贵族就红了脸,洋洋自喜。
比起吸入麻痹药剂,吃入可能成效时间上会有一点长,但是效果绝对强烈。
半小时后,黑白小队已经到了贵族的家门口。
“隐蔽者已经全部部署完毕,就等我们狩猎者进攻了!”黑白下命令,准备黑吃黑…不对,黑白吃黑。
谁叫他们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