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不安的森林逐渐平息。你猜,是把动物吃完了还是动静不够大呢?
或许,只有她知道吧。
反正能看见的都不见了。
她吃得很爽,但是就是没吃饱。
到了事后,黑白理智短暂在线时,总感觉心里面觉得有一点恶心,尽管刚刚生吃的片段在他脑子里有些断节了。
我不吃生肉!但是呢,这生肉是真的十分滴美味啊!
还好,吃的是动物,吃人那就不行了。
黑白不确定龙吃不吃人,但是不能排除。
这该怎么办呢?黑白刚失业,现在又有一只龙娘需要他养,这就把本在深渊旁的钱包又狠狠地推了一把。
她吃的可不是有一点多,而是很多,有几十个个黑白的食量。这饭钱,当刺客都不一定供得住吧?两个成年人一个月霍霍的钱加一点,还不够她一个星期的饭钱。
诶,毁灭吧!活不下去了,这个世界不想让黑白活下去。失业就够惨了,还得加上一个饭桶。
她吃了个半饱,渐渐变回了黑白的身形,但好像意识还是断断续续的。
总感觉有人在山里,是组织派的人吗?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眼前,是先回孤儿院睡觉,顺便办一点小虾米。
这一次,黑白并没有去看德克菲尔有没有睡觉,而是直接一跃跳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撒了写麻痹毒,在嘴里含了一颗糖。
直接躺下,思考人生。或者,龙生?
未来是什么?我能拥有未来吗?
黑白的希望在一点点的产生,却在一瞬间消失。生活只让他尝到了一点点甜头,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苦涩。或许扎克尔给黑白带来的希望,他没能把持住。
或许扎克尔是全然相信组织吧,至少那样的做法黑白不能接受。
不过就因为这个就自己整回原地,甚至更远。真的值得吗?或许那个圣煌的小姑娘说的是对的,但是因为她就背叛组织,是不是断送了自己的未来呢?
原则和活着选一个,总是一个送命题。
——
“刚才森林里好像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听到什么动静。而且我记得这森林里的动物蛮多的啊。但是现在越靠近任务点动物越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排名第二的刺客,西施说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动物们都去睡觉了,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啊。你就别想太多,把那个小子杀了就行了。”排名第三的刺客,东施说道。
他们是一对兄弟,前者个子大,后者个子小,而且他们都是圣骑阶刺客,实力仅低于莱特。
“那你说,莱特把我们派来,是不是有一点兴师动众了?就他个小虾米,我们俩任意一个都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西施擅长武。
“那不一定。莱特这么干,一定是有一些原因的,我们最好还是按照莱特的来吧。不要尝试去猜刺客王的想法。”东施擅长法。
东施边用调查魔法,边和西施聊天。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他们便来到了孤儿院。
“那边的二楼,那个开着窗户的。”东施的魔法到这就停下了。
——
怎么搞呢~当然是搞现在啊~
啊。脑子断断续续的,怎么感觉有另外一个人啊……我是精神分裂了嘛?
黑白早就听见他们的动静了。
蜷缩在被子里的她感知到了什么,暗暗一笑。
“刚好在伤心,就有人愿意当我的垃圾桶,针不戳啊。罢了,放松一下?”她心想。
西施静静地跳上了窗台,拿起短剑,准备向被子团刺去。但是当他拿起短剑的那一时刻,身体就像麻痹了一样,动不了了。
“气凝加上麻药也是不错的选择。就这两样,就可以让一个大个子动也动不了。”听到黑白说话的时候,西施也就知道出事了。这家伙,机灵得很。
黑白不在被子里,他在衣柜里。他之前喷的,是刺杀贵族的同款麻药,而他吃的糖,是解药。
“哟,小虾米这么快就来啦。我还说得等上一会。”黑白内心的黑彻底地外放。在她和蜘蛛怪打架的时候她就感受到几里外,有两个人在向孤儿院接近。不出意料,就是他们。
西施还是保持着刺杀的动作,而黑白从衣柜里不紧不慢地出来。随着黑白接近,西施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哟,真是一个鲜活的心脏。”黑白闭眼感受,头发也肉眼可见的变黑,逐渐和背景融为一体。
“砰砰!砰砰!”
“听啊!真是可口!”
东施发现西施到现在已经上去行刺很久了,察觉到不对劲,“明阶—小型传送。”
西施被他传送了下来,已然一副玩坏了的样子。魂都吓飞了。
“啧,下面的虾米不安分。一个个来不行么。”黑白从窗子上跳下,面对二人。
“你,你个恶魔,不要过来啊——”西施大叫。
“聒噪。真是的,一点也不安静。”黑白一拳飞来,东施叫不起西施,“灭阶—中级防御。”东西施没有受到伤害,但是飞了出去。
“好,这一拳应该让我们远离他了吧。一定要叫帮手。他,真是一个怪物,力量好大。”东施有点不敢相信,一个十四岁小孩的力气这么大。
“远离?你在说什么鬼话?玩弄猎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银铃一般的美妙嗓音传来。
“谁?”东施不理解。周围怎么还有别人?
“你连你想杀的人是谁你都不清楚吗?”
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
两个人的头上抬,星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的龙身逐渐缩小。
两人看清楚了。
“怎么可能!这里是人类联邦是世界最东部,世界最西部的龙怎么会在这?!”
她变成人形,降落在两施的旁边。
她很美。
星空之下,仿佛她比星星更耀眼。不是她衬托天空,而是天空衬托她;不是大地允许她站在它上,而是她默许了大地的存在,默许大地托着她的身体。
“想刺杀我?就凭你们这些小虾米?”她不爽。
“?你是……这个语气,难道……”
“你猜得很准确哟,小虾米。我就是黑白呦~但是你要知道,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们也得交代在这了吧。”她释放威压。光是血脉就压他们压得喘不过来气。
“呵呵,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直接一刀带走,要么被我打服带走。”她玩味地说。
“黑色头发,龙形,黑瞳。不会是黑龙……墨天大人,对不起,我们不……”西施被她一把贯穿。
把手掏出来,只见手上一个红色的拳头大小的东西在不断跳动。
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口吃下的。
“嗯~真是美味啊!果然,鲜嫩多汁呢。”她甩了甩手,把手上的血甩掉。转头看向东施。
东施脑内被恐惧,愤怒所填满,想为西施报仇,但是身体动弹不得。“你,没得选~”西施的一幕同样发生在东施身上。
终于,她总算是吃饱了。迷迷糊糊之中,她回到了孤儿院。
那一夜,她睡了个好觉。
吃饱喝足睡香香!
是早晨。
烈日初升,光透过窗口,照入屋内。本不可见的光,因空气而产生了一道道光柱,射在黑白脸上。
她早已经变回了黑白,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脸上还有她昨晚哭泣的泪痕。
他责问他,他还是人吗?丢了工作,杀了人,吃了动物的生肉,更做的不是人事的是……诶,只要做过这事的,就不能称作人了吧。
当他还在梦里自我责备时,门响了。
“黑白,有人要收养你,你起来了吗?”德克菲尔在外面叫黑白。
见没人回应,敲门声更大了。“在起了,别敲了!”当你觉得什么都停止的时候,生活还在继续。
“快点,她在等你!”
还有怀疑人生的时间吗?有的,只是需要一具空壳把起床操作走一遍而已。
黑白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到底是谁?
看见了她,黑白涣散的眼神终于凝聚。
“就是因为你……”黑白想把一切过错推给她,尽管他知道不合时宜,尽管知道本不是她的错。
他不过需要一个逃避的理由而已。
话未说完,就被她打断。
“请德克菲尔先生给我和他一些时间,你说是吧?黑白?或是,不留名的侠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