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把剑又用牛皮纸包了回去,细心地系上了绳子。
“戈,谢谢了。”
“不用谢,恩人自己却不自知呢。这也本是约定好的剑,不用那么感谢。这是你应得的。要是有什么问题,欢迎来问。”
“嗯,那我们准备走了。”黑白左顾右盼,怎么找也没找到扎克尔的身影。
“师父,准备走了!”黑白叫道。
“啊,哦!”扎克尔从远处的展示柜附近露出头来,有些小不舍。
“怎么了?”黑白看出些端倪。
“没,没事。走吧。”扎克尔走到黑白的附近,眼神却挂在刚刚他起身的地方,一躲一闪。黑白顺着目光看向那个展示柜,快步走了过去。
“诶,黑白?”
不管扎克尔的呼喊,黑白一眼看见了扎克尔盯着的那把剑,打开展示柜,把剑举了起来。
“是这把剑吗?”这是把不菲的剑,外观神似破晓。就品质来看,算是剑中上品了。
“啊啊,不用……”扎克尔看见黑白举起那把剑,话就忍不住冲出了紧闭着的嘴。
“师父,都是一家人,就不用那么拘谨了嘛。都一起经历过以死相许的场面了,我还吝啬这把剑?”说罢,黑白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送过扎克尔礼物。
“好吧。”
黑白把剑平放在戈的面前。
“这把剑怎么卖?”黑白掏出了自己的钱袋子。虽然这些钱是可馨给的,不过没事,到时候还就行。
“不要钱,恩人你喜欢就好。”戈当然想尽量地报答黑白的恩情,他觉得收费不太好。
“这怎么行?这剑可不便宜。你不收钱,我可过意不过去。”
“这样啊……抱歉。一个银币。”
“这么便宜?”黑白可不信这把剑会这么便宜。起码10个银币吧。
“给恩人打折还不行?”
“好吧。”
黑白妥协了。
总比免费好,不是吗?
黑白在钱袋子里挑了一枚成色好的银币,放在戈的手上。戈从展示台底下拿出与之对应的剑鞘,把剑收进去,交给扎克尔。
“喜欢吗?”
“嗯。”
“走了,师父。”
“改日再见!”黑白向戈和麦肯打好招呼后,便离去了。
“一路平安。”戈向着他们挥手。
好吧。是挺平安的,不过只到城门门口而已。
“扎克尔,你这是干嘛?”瑞克不解。
“太阳都快下山了,你们现在出城门?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商道有劫匪出没,你可是领队。”
“我能有什么办法吗?我们很赶时间。”扎克尔在关闭了的城门前和瑞克交谈,身后就是在车上的黑白一行人。
“我知道你们很赶时间,但是,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呀?我知道你们很厉害,但是一剑难敌四拳啊。我不允许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出城。”瑞克毫不留情。
“那个……但是车上有三个圣骑阶后期啊?甚至还有一个是法圣呢。”
“噗——”瑞克绷不住了。
“你认真的?”
“我开玩笑干甚么?难道我还得说我是那个最弱的?”扎克尔有些不耐烦了。和黑白说好马上解决的,还搞了这么长时间。
“行。我开城门好了吧?”瑞克不得不服。这阵容,在边城哪见得到啊?算是开了眼了。
城门缓缓拉开,门外的夕阳挂在山腰上。金黄的光迎面而来,拖拽着扎克尔的影子。
扎克尔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对了,你城门卫队的队长不当了?”
“谁说的?我过两天就回来,不要担心我,好好守你的城!我的薪水也给你!这几天,就拜托你了,瑞克!”
“是,队长!”
门被碰上,车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真是的,前辈真是不让人省心。”
车上。
“你说,我们会遇上劫匪吗?”黑白问到。
“遇不遇到都无所谓。我觉得这一车人,杀穿人类联邦都行。”扎克尔一脸正经地道,好像他说的话并不是在调侃。
车出了城门,便是一段山路。好在没有下雨,不然栈道就要被泥水洗刷一遍。不仅湿滑,车轮轧飞起来的泥土会很难洗掉。
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缓缓停了下来。
“怎么了?”可馨察觉到些许不对。
“话说,我们就这么幸运嘛?”阿克雷尬笑了一下。
“前面的路被倒下的树桩拦住了。”
“真的不会是……”黑白真的觉得太巧了。
“你下去试着挪一下木桩不就知道了?应该在你挪动的时候,劫匪就会出现。”可馨玩味地说。
“唔,好。”黑白解开了包在曙光外面的牛皮纸,把剑挎在背后,下了车。
好吧,不用挪了。待在草丛的那位兄弟,把你的杀气收收,味儿有点冲。
不仅草丛里,附近的动静很多。大约有个二十来人?
黑白回过头,轻点了几下,阿克雷随即明白了黑白的意思,在车上繁忙准备着。
然后黑白挪动了木桩。甚至还没挪开,藏在草丛的那个人就走了出来。
“小朋友?把你身上有价值的东西交给我吧?免得受皮肉之苦。”那个劫匪说到。
这么富丽堂皇的车,这个小孩一定是富家子弟。油水一定不少。
“小朋友,我?你确定没看错?”黑白一把放下了正准备挪动的树干。
“我再给你一个组织语言的机会。”
“你不是小朋友还能有谁是?”
黑白抽出了曙光。
“哇,我好害怕!”劫匪招了招手,附近传来一阵骚动,一下子冒出了20多个人。
“你们不会就这点人吧?”黑白做出了一幅不屑的样子。好像劫匪们才是被包围的。
黑白朝车的方向招了招手。瞬间,剩下的三扇车门一同打开。车上的三人一同下车,走到了黑白的身边。
“我看四个也打不过23个啊,小伙子。会不会数数?”
“其实吧……”黑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闪现到他的面前了。
“我一个人就可以干趴下你们所有人哦。”那名劫匪吓得呆在原地。
怎,我怎么会没看清他怎么过来的呢?不会是圣骑阶的大佬吧?
“你应该就是这些劫匪的头头吧?”黑白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就是有些阴暗。
“谁,谁知道呢?兄弟们,给我抄家伙!”匪头瞬间露出了凶神恶煞的面容。就是吧,感觉,有点温顺的感觉?
那群劫匪的武器千奇百怪。有拿草叉的,有拿平底锅的……好吧,总比没有好。
“不如,我们来比比谁打趴的劫匪多吧。”黑白把头扭向背后,悄声说到。
“行啊,这个提议不错。”众人喝到。
尽管劫匪在一点点靠近,但是黑白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总不会是真的遇到圣骑阶了吧……”
“注意一下自己的各个方向,不要使用引人注目的剑技或者魔法。”可馨提醒道。“我们可没法确认他们是否还有同伙。”
“你的魔法不应该更显眼一些吗?”黑白感觉不到丝毫紧张。
“对,吼。”可馨说出的两个字咬的都挺重。
劫匪们都被整懵了。这伙人,真的不紧张?
做“打劫”的是这样的。“猎物”只管被打劫就行了,而劫匪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都在想什么?给我上!东西谁抢到就谁的!”匪头叫着。劫匪们沸腾起来,不再漫步。
他们像狼一样扑了出去。三个拿剑的,剑都没出鞘。至于可馨,使出了最基础的火球术。但是,劫匪只要沾上一点火,身上就会燃烧起来,论他们怎么拍打都扑不灭。
黑白在人群中穿梭,舞蹈着。给每一个他经过的人都来了一剑。虽然剑没出鞘,但是受到攻击的人都疼的哇哇叫,疼的倒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匪头心想:总不会真的遇到圣骑阶的人了吧?看着四人折磨自己手下的样子,估计是了。看这身手,还是圣骑阶后期的?
匪头不过半脚踏入圣骑阶,他也知道圣骑阶有多么难达到。就拿他在这种境界呆了十几年这件事就可以明白了。
跑,一定得跑!
匪首眼见事情形势不对,准备独自逃跑。哪想到一个转身,便遇见了扎克尔。
扎克尔之前可是圣骑阶后期,对于眼前这个人的实力,他知道七七八八。
现在自己的境界,虽然退到了立阶,但是自己对剑的熟练度,大概可以弥补这些境界。
“呦,兄弟,准备跑到哪里去?晚饭吃了吗?”扎克尔将剑插在地上,双手倚扶,俨然一副守门神的模样。
“老头,别挡道!”匪头亮出了自己的单手斧。看境界、身形,匪首的确赢了不少。但是嘛,你知道扎克尔的老对他来说是个优势吗?
“老头子,嘛,也确实。我都半脚踏进坟墓了,你想走,不如踏过我的坟墓再说?”
“别怪我没提醒你!”匪头是聪明些,但是不多。他二话不说便操起自己的斧子,径直地砍了过去。扎克尔难以躲过去,但是也不需要躲。
有种技术,叫做卸力。
扎克尔将剑一斜,身子稍稍挪动,单手斧便顺着剑从扎克尔的身旁滑了过去。
匪头稍有迟疑,扎克尔可没放过这一时的破绽,使劲向匪头握斧的手打去。虽然扎克尔的力气不够大,但是打疼匪头算是够了。
匪头手生疼,一下撒开了斧子。扎克尔趁机控制好距离,直接给匪头受伤的那只手用脚来了一鞭。
肉耳可听的骨折声传来。
“别,别…”扎克尔不理匪头的叫唤,把剑归鞘,一下拍在了匪头的头上。匪头也是当场昏迷。
“别看我老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教教圣骑阶的剑术呢。我趁你不备,可是可以要你命的哦。”扎克尔欢笑着。虽然说自己武力尽失,也没魔法,但是对付敌人的经验可能比你吃过的面包还要多。
站着的人逐渐减少,尽数倒在了黑白他们年轻一代的面前。扎克尔长叹一口气。
有些累了呢。还是老了哈。
望见黑白朝着他招手,扎克尔嘴角微上抬,也向黑白招了招手,漫步走向黑白。
几人只是将劫匪们打晕,并没有下死手,毕竟交给圣殿处理是最好的。说不定,还能追回些赃物,那些劫匪们也可以得到应有的惩罚。
“阿克雷,拿绳子,把他们和树一起绑起来。绑紧一点,别让他们跑了。”可馨一脸的不怀好意。
“虽然路边是有防御魔兽侵袭的结界,但是听着魔兽的吼叫声过一晚上,一定不好受吧~”可馨的主意一向令人发指。
“不…不要…”
“哦?还有没睡着的?阿克雷。”
“是。”阿克雷只需要用剑鞘轻轻一敲,无力抵抗的劫匪就可以得到优质的睡眠。
三位男士花了些时间将劫匪紧绑在树的周围。
“好了,这样明天就会有人上报圣殿了。”黑白拍拍手,打掉身上的灰尘。可馨随手使用了些水元素魔法,手中的水就像水枪一样,将一个个劫匪淋醒。
“这是…”众劫匪醒来后发现自己早就已经被绑了起来。
“诸位睡得都还好吗?不管睡不睡的好,那都是今天晚上你们的最后一场觉了哦。”
“私下折磨罪犯是不正当的!!”
“?我哪折磨你们了?话说,声音小一点好吗?再不安静的话,”可馨指了指结界外,“野兽可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了呢。好了,再见喽!希望有人能早一点发现你们~”
语毕,所有人都沉默了,只留下结界外魔兽的躁动声。黑白和阿克雷都见怪不怪了,清理完路障后便随着可馨上了车。扎克尔叹了口气,“犯罪不可怕,可怕的是遇见可馨这小姑娘了啊。”扎克尔也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