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既然如此那为啥不把她接去协会住呢?既方便又安全。”
“…”莉莉丝没有回答,仿佛没听见。
到了地方后,他看着车窗外莉莉丝决绝的背影记起宫水老师临行前的叮嘱:“什么都依她,顺着她的心意来就好。”
这位老司机在协会的年头不短,不只是他,又有谁人不知莉莉丝和薇拉曾是那一时期并肩闪耀光芒万丈的天才少女。
他滴滴两声喇叭示意,随即调转车头,驶向市中心。
“唉…长官的心思我不懂啊。”
莉莉丝的手掌贴在粗糙的墙面上缓缓摩挲,接近傍晚的气温依旧灼热,高温让墙面都有些隐隐发烫,真是热得出奇,莉莉丝知道今夜一定会有一场独属于夏日的大暴雨。
这栋老旧的公寓楼墙体斑驳破损,有钥匙尖划出的细长痕迹,也有被不知什么东西磕碰出的坑洼。
越往上走,楼梯间的墙面就越是光洁,没有了歪歪扭扭的名字和幼稚的话语,也没有了无意义的杂乱线条和歪七扭八的涂鸦。
这些都留在了低层,也许几十年前这里还有不少孩童和家庭,可如今住的多数是孤身一人的老人。郊区的住户本就稀少,顶楼更是冷清,除了时千,再无他人。
她站在那扇门前,脚下的垫子有个突兀的起伏,莉莉丝会心一笑,上次来的时候也是在这时发现的这处小细节。莉莉丝低声细语:“时千,她还真不怕被小偷光顾啊…”
咚咚咚~
莉莉丝的指关节悬在门板上叩了三下,她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该用什么理由留下。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笃定时千绝不会拒绝她。
…
…
…
咚咚咚~
门内还跌坐在玄关的时千沉默着,她不知道就这样静息了多久,她不想一个人躺回床上,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她不想起身似乎在刻意等待那一声敲门声,一种莫名的期待攥住了她。
…
咚咚咚~
“哈!来了!”
时千几乎是弹射般从地上窜起,脸上绽放的惊喜笑容克制不住,她没想过莉莉丝真的会回来,但她最强烈的希望,就是莉莉丝回来。
她急切地扑向门把手,一把拉开了门。
“莉莉…丝…?”
时千的笑容凝固,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不是莉莉丝,你是?”时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失望和警惕,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将房门虚掩了一半。
门外的女人看不见的脸色骤然一沉,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戾气质问:“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莉莉丝是谁!”
“你是谁啊?”恐惧感迅速蔓延。时千本能地想关上门,然而,一只穿着硬底皮鞋的脚猛地伸进来,不顾那被挤压的疼痛强硬地卡住了门缝。
“你要干嘛,救命啊!”
那陌生女人穿着普通的高校服饰,她的身板也并不敦实,就和普通的高中女生一样,只是之前的战斗中几乎耗尽了时千的魔力,此刻单凭这副新生的看似成熟身体根本无法抵挡这个充满敌意的女人。
“呃!”时千闷哼一声,门被强行冲开。
“好痛!”
那女人一把抓住时千纤细的手腕,粗暴地将她整个人掼倒在地,紧接着,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掌如同铁钳般,死死锁住了时千的脖子。
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在梦境里月绊也是这么对自己的。
窒息感瞬间袭来, “咳咳…!”时千剧烈地咳嗽着,双手徒劳地去掰那只手,双腿无助地踢蹬着地板。
那女人咬牙切齿,一副恨死时千的样子,死死盯着时千因缺氧而涨红的脸,一遍又一遍,用近乎癫狂的语调重复嘶吼着:“莉莉丝是谁!”
“咳咳…放开我…”
“莉莉丝是谁!”锁喉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力气,时千感到眼前发黑。
“朋…友…”
她用尽力气喊出来,只求对方放手。
“朋友?”那女人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见时千脸色发绀她也只好松手。
“呼…呼…呼…呼!”
时千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地张口闭口汲取着宝贵的氧气。她惊恐地用手撑着地板,奋力向后挪动身体。然而,那女人死死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时千,你还好吗~”
“你有病啊!救命啊…”
女人冰冷尖锐的声音骤然一变,变得娇滴滴,甜腻腻,脸上甚至挤出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她对求救声充耳不闻,下一秒,她做出了一个让时千头皮发麻的动作。
“唔诶!”
刚刚松开时千脖子的手,又猛地穿过她的腋下,死死地环抱住了她的后背。
不仅如此,那女人的整个身体,脸颊,胸膛,腹部,都像蛇一样紧紧地用力地贴了上来。她把时千当成一个超大号的等身抱枕将她死死地箍在怀里,力度之大,几乎要将时千拦腰勒断。
更可怕的是,她将脸深深埋进时千的颈窝和耳后发间,鼻子和嘴里发出极其响亮又贪婪的“嘶——哈——”声。
这女人疯狂地**着时千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手同样在时千后背游走,仿佛真的是条蛇让人脊背发凉。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女人的身体明显僵直了一下。她缩回手掌,在时千胸前顿住,隔着单薄的衣物,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意料之外的柔软弧度。
“这是…”
她像撑开薯片袋子一样抓住时千衣襟的两侧,粗暴的掀开了那件裹身的白大褂,两座颤颤巍巍的粉嫩雪包映入她灼热的视线。
“时千…你…”
“你干嘛!哎呦…”时千羞愤欲绝,尖叫着用手臂死死护住自己暴露的胸口。
趁着她呆滞的片刻,时千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样貌。
她的头发非常长,卷曲到杂乱无章,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海草。
颅顶向下的头发是和薇拉一样如墨水一样的黑色,可到了发尾却是毫无过度的断层白色,那颜色比莉莉丝的银发还要亮堂,有种漂染过无数次的枯萎金白色一样独特,时千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你干嘛…”时千略带着哭腔,颤抖着又问了一遍。
这句话似乎又触碰了这女人的神秘开关,她脸上的困惑瞬间被暴戾取代。牙齿深深咬合,发出咯咯的瘆人声响,双手又颤颤巍巍的摸向时千。
“别掐了…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