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行动”的失败给联盟军带来的损失极其重大,教宗国最精锐的骑士团几乎被全歼,而格拉吉亚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动员,把军事重心转到了国土防御上。整个联盟因为这次失败而动荡,统一的军事指挥因为各国对自身防御的担忧而失效了,进一步的加快了战线退后的速度。
在这种情况下,每个国家都开始大规模的征召部队,并把前线的部队移动到更有利与自己的位置;很快,教宗国发现,自己的国土就要成为对抗联邦军的最前线了。
仅仅剩下一个半残的骑士团,如何才能抵挡联邦军的洪流?教宗国呼吁着大家团结一心对抗联邦,但是,所有人的意见在此刻出奇的一致——
“是你最热衷于,也是第一个把联邦军定义为恶魔,现在轮到你亲自对抗,怎么又不乐意了?”
联邦军到底是不是恶魔?这个问题实际上并不重要,能打赢的话自己怎样定义都好,打不赢的话就算是真的恶魔你也得想办法整个谈判啊。
联盟里的一个小国,西威共和国决定独自与联邦军谈判。
很快,联盟中一个又一个国家选择谈判,而联邦军真的在那些国家领土上停止了前进。
那么,教宗国怎么办?谁关心你啊,整天以“神选”为名搜刮人才,自己看着办吧。
要为了抵抗联邦军,开启全面的动员吗?
不过,在联邦军到来之前,涌入教宗国的溃兵也越来越多了,这其中就有不少联邦内务部的间谍。
爱莉安娜满意的看着联盟各国一个接一个选择谈判,什么时候教宗国也会屈服于这种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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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国 拉文纳
圣女安娜当初并没有跟随回国休整的骑士团,但是留在最前线的她非但没有联邦军的包围圈困住,还在后撤的路上不断的收拢溃兵,最后率领着一支部队回到了教宗国。
此时,教宗国内部的裂痕已经扩大到了极致,以教宗为首的主战派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仍然希望对抗联邦军;然而,教宗国硕果仅存的圣乔治骑士团几乎是完全处于阿尔芒等人的掌控之中,他们很有可能不会做出教宗的意愿一致的行动。
也就是说,要将战争继续下去,就要完全消除以阿尔芒为首的主和派在军队中的影响;但是,现在有哪只力量可以帮助教宗在物理上消除阿尔芒等人?
圣女。
可以说,现在胡安娜之于教宗,是真正的圣女。
当教宗像一个大难临头的老人一样,住着拐杖颤巍巍的找上胡安娜时,胡安娜立刻表现出村姑的样子,表示没见过世面,您老人家出马是要请我干什么?
教宗激动的握住了胡安娜的手。
“我们教会的存亡,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现在恶魔大军压境,教会里有那么一撮人竟然想着投降,弃万千平民性命之不顾,其心可诛!”
虽然但是,胡安娜没有打断教宗说他才是极力推动战争的那个人。
“啊?”
“是谁背叛了教会?!”
胡安娜的声音正气凛然得像真正的圣女,渴求着担当责任。
“红衣主教阿尔芒。”
说出这个名字是,教宗这个老人的眼里闪过了货真价实的愤怒。
“唉,说来也是我的错,当初极力教导他要仁慈,没想到他却误入歧途,着了恶魔的道。”
“教宗猊下!”
胡安娜的一举一动都在表达“包在我身上”的意思。
看见胡安娜这样的举动,教宗高兴得不得了,不过还是要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叮嘱胡安娜。
“千万要小心,我们的命运,都取决于你。”
这个色老头终于走了。
胡安娜厌恶地甩了甩手,还掏出手帕反复擦拭,仿佛粘上了什么脏东西。
如果爱莉安娜精心打扮一番,就能把这个为老不尊的教宗迷得眼里听从吧;握个手都遮遮掩掩,说什么命运的。
不就是希望她把阿尔芒一派人抓起来,好让他自己独掌大权吗,啰啰嗦嗦的。但是,所有人的命运都取决于胡安娜这一点,倒是说对了。
一个骑士团被全歼,另一个半残骑士团在国境上蹲坑的现在,圣城拉文纳空虚得跟空城计没什么区别,而圣女在回来的一路上网罗了一大堆溃兵,这些人来自不同的部队,在不加以整编的情况下除了圣女可能没什么人能叫得动。
实际上,圣城防御空虚的现在,胡安娜进行政变的对象可以说阿尔芒一派,也可以是教宗一派。
如果胡安娜的手里有足够多的死忠士兵,或者她的士兵们都有双重思想,胡安娜恨不得把阿尔芒和教宗两派一网打尽,自己独揽大权,但是显然胡安娜不可能做出这种操作,在二选一的情况下,就只能对教宗一派人发送银色手镯了。
开玩笑,当教宗手套有个屁用,把他拉倒还能大大增加自己的话语权呢,更何况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这场战争赶紧结束。
于是,在九月上旬,圣女拉回来的部队动作频频,但是已经没什么人管得了,一些阿尔芒派的人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跑路了,而一些教宗派的官员,差不多是公开的与部队进行联系。
“士兵们!”
数千人集结在圣殿前的广场上,聆听圣女的谕令。
“兵灾肆虐,苍生蒙难。”
在远处的建筑中观望的教宗及其随从,正打赌圣女需要多久才能把人抓完。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意圣女的演讲内容。
“根据《拉文纳宪法》第二百二十六条,教会内部出现叛徒,所有人都有义务……”
“这些就是叛徒!妄图以士兵的生命为赌注,将这场无意义的战争继续下去,好让自己加官进爵的叛徒!”
那些被教宗派来与部队联系的官员,全部被五花大绑拉了出来。
……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终结这场战争,把那些推动战争爆发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万岁!”
教宗疑惑的发现,政变部队的移动方向并不符合他的预想。
几分钟后,极为粗暴的敲门声传达了一个无比残酷的现实。
政变的对象是他们自己。
枪托砸下,所有光鲜亮丽的阴谋,都化为了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