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单很快就罗列完成了,在走出地下室以后,赫尔墨斯感觉自己的背被戳了一下。
“怎么了?”回过头去,却正好撞上芙洛芙斯血红色的眸子。
【有什么新发现?】亮闪闪的发着光的眸子。
【这封信是伪造的。】
【那我们?】
【按兵不动,我想会会那位假冒的怪盗。】
【了解。】
极其快速的眼神交流,在别人眼里,不过只是芙洛芙斯盯着大侦探的胸口位置看了几秒钟罢了。
…………
趁着下午的一段空闲时间,赫尔墨斯与芙洛芙斯二人将整座宅邸逛了一圈。
“偌大的宅邸除了那些女仆管家,只有维尔福审判官一人居住么……”芙洛芙斯叹了一口气道。
“唉?你不知道吗?维尔福审判官曾经娶了那位鸢尾公爵的女儿为妻,结果结婚不到一年,妻子就因病去世了……”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过目不忘啊?”芙洛芙斯给了侦探先生一个白眼。
“你刚刚翻了个白眼对吧!”
“没有,是你的错觉。”
“绝对翻了!”
“……”
“赫尔墨斯大人?”是宅邸的女仆长的声音,“维尔福大人邀请您去参加茶会。”
【去吧,这里有我就行,据说宅邸里小饼干管够哦~】亮闪闪的红色眸子对着有些犹豫的赫尔墨斯眨了一下。
“嗯,请带路吧!”一听到有东西吃,赫尔墨斯爽快的答应了。
芙洛芙斯则借口“要布置法阵加强宅邸防御”婉拒了邀请。
于是乎,在另一名女仆的陪同下,下午在宅邸各处都见到了芙洛芙斯刻画法阵的身影……
…………
在宅邸中用过晚餐之后,“萨奇警长,我们来商量一下今晚布置吧!”侦探如是邀请道。
结果与其说是商量布置,倒不如说是在找萨奇警长布置在宅邸外围的包围网哪有漏洞。
这次警力不是问题,警长几乎将能调动的警察都派了过来,就差把那些休假的家伙喊回来上班了。
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力大砖飞,饱和式布置来的更加把稳。
…………
一切安排妥当,赫尔墨斯倚着宅邸的后门,看着落日余晖下光秃秃的后花园,愣愣出神。
“侦探大人也有感伤的时候吗?”
回过头,是为她领路的那个小女仆,“倒不是伤感,只是在想,后花园里的花被铲掉之前该是一番多么美丽的景象。”
“这片花田还没被铲去的时候,我经常偷偷跑来这里看日落,夕阳下的郁金香,很漂亮。”女仆小姐出神地看着前面的土地,似乎是在回忆以前的画面,“现在虽然花田没了,但是习惯保留了下来……”
“只有夕阳也很美嘛~特别是有女仆小姐你在身侧~”
“……”那个小女仆仍旧在出神,没有回答。
“额……女仆小姐?”
“………”
这时屋里传来了传唤声。
眼前的女仆一副如梦方醒的表情,她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赫尔墨斯,脸瞬间又变得通红。
“噫~”一声奇怪的叫声后,头上冒着蒸汽的女仆欠了欠身子,“女仆长在喊我了,不好意思侦探大人,失陪了。”
她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跑开了。
“额…这孩子怎么每次都这样?”年仅十余岁的赫尔墨斯如此锐评道。
“又在调戏女孩子了?”
是芙洛芙斯的声音,赫尔墨斯回过头,对上了那酒红色的眸子。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侦探像是被发现了的偷腥猫,话语里带着些许软弱。
【我让你做的准备,怎么样了?】
“从那个电波系女仆和你搭话开始。”语气锋利的能割破某人的皮肤。
【都准备好了,不像某人,还有功夫在这里调情!】好吧,眼神也是。
“那不就是全看到了吗???”崩溃地大叫。
【嘻嘻(*/∇\*),做好准备就行,多考虑些情况总没错】
【哼哼,你先考虑一下自己吧】
(转身就跑)
“哼,想逃?”
接下来维尔福先生的宅邸里上演了一出猫捉老鼠的戏码,赫尔墨斯在前面跑,她的好助手在后面追。
在一旁观战的萨奇警长如此评价道:“真是羡慕年轻人啊~”
在二楼书房窗前的维尔福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的眸子里闪烁着古怪的光。
…………
23:50 维尔福宅邸
维尔福审判官、头上顶着个大包的赫尔墨斯、萨奇警长还有芙洛芙斯四人守在那个秘密地下室里,预告信上约定的时刻临近了。
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焦灼的气息。
“赫尔墨斯先生,您的头上怎么尖尖的?”芙洛芙斯憋着笑打破了这样的氛围。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赫尔墨斯涨红了脸,一时也不知道在这个罪魁祸首面前怎么解释。
一脸严肃的萨奇和维尔福此刻倒是也笑了出来,毕竟他们待在赫尔墨斯没看到的地方看完了这个事件的全程。
一时间空气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只有脸涨得红红的脑袋尖尖的赫尔墨斯没在笑。
好吧,现在她也笑出来了,被气笑了。
…………
23:59
外面还没有动静,大家都紧张起来了,萨奇警长更是每隔个几十秒就要把怀表掏出来看一眼——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位怪盗向来诚实且准时。
那个预告的时间点就要到来了,
萨奇又一次看向怀表,就在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一起的那一刻,笼罩地下室的黄色光芒熄灭了——是那个炼金吊灯出了什么问题,接着从房间的某处传来了轻微的“嘶嘶”声。
维尔福第一个反应过来,“是排气用的炼金法阵,我们快出去!”
然而,就像是回应他所说的话,门口传来了一声“咔哒”声,摸黑冲到门边的维尔福发现自己被门上附带的封印法阵给困住了,“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他没有和侦探们说的,因为也没那个必要,那本是个今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就是这扇门上有一个可以用他的血来激活的封印法阵。
而现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有人在外面用他的血激活了封印,而他,还正好没有打开这封印的手段。
毕竟有谁能想到自己会被困在一个只有自己才能关闭的密室里呢?
…………
在维尔福语无伦次的讲述下,众人算是理清了现状。
首先,他们没法打开这扇门了;
其次,这里的空气正在被抽走,他们要被困死在这小小地下室里了。
这时,房间里的四人才突然意识到了某种被他们忽视的可能性:那所谓的最宝贵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指维尔福审判官的性命。
“啊~原来如此。”赫尔墨斯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
寂静黑暗中的低语总是如此惹人瞩目。
“赫尔墨斯先生,您想到出去的办法了?”萨奇警长喘着粗气问道。
周遭的空气已经开始变得稀薄了。
“没有,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不过……”
Luna的科普小课堂:
前文提到过,在本世界中,炼金术与魔法存在,但不常见。魔法不仅需要刻画精确且复杂的法阵、咏唱咒语,还需要使用神选者的血液作为魔法的能量来源。因此有代价高昂、准备时间长、不能瞬发这样的缺点。
一个好的法师,通常都会预判法阵触发的时间、触发的场景来提前布置自己的法阵。
“芙芙画那么多法阵,我都要被榨干了呜呜呜……”
“呵,你这小家伙自作自受罢了 ˃̶͈ 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