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亲了一会，我感觉到她呼吸似乎有些急促，轻轻扶着她的脸，离开了那一小片柔软，低声问。
“是感觉不舒服吗？”
顾安雪像是才刚刚醒过来一样，意犹未尽地缓缓的睁开了眼。
她的眼神水润，还带着一层迷离的雾气，直直的看着我，声音轻得像说梦话。
“可以…这样抱着睡嘛……”
我看着近在咫尺、微红的小脸，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你这样抱着…会很闷的喔。”
她的小脸更红了些，好像是被说中了心思，下意识地又说。
“好吧…对不起呀……”
“为什么又要道歉呢？”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她愣了一下，然后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随后小声纠正。
“对不起…不道歉啦……”
嗯，又道歉了一遍呢。
“你要是想靠近一点，可以的。”
我松开她的手指，示意她随意。
顾安雪得到了许可，轻轻挪动了身体，把她的头贴在了我的肩膀附近。
这个角度很奇特，她正好能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虽然困意袭来，但被她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果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问着。
“之前都一直低着头的，现在怎么一直看着我？”
顾安雪迷离的小眼神聚焦了一些，听到我的话，嘴唇微张。
估计那句熟悉的“对不起”又要脱口而出了。
我抢先了一步，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指尖感受到她小嘴的柔软和呼出的温热。
“不用对不起”
我的声音虽然带着困意，但也更柔和了些。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顾安雪被我轻轻捂着嘴，不能说话，只能用那双水润的眼睛看着我。
她微微侧过脸，用发烫的脸轻轻蹭了蹭我的脖颈，声音闷闷地从我掌心下传来，能感觉到她的口型。
“那你闭眼…好好睡觉可以吗……”
我松开捂着她嘴的手听话地闭上眼睛，能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属于她的温度和一点点摩擦感。
劳累的困意渐渐涌了上来。
就在我即将就要睡着时时，能感觉到旁边的人微微抬起了身子。
然后，嘴唇上再次传来了刚刚那份极其轻柔的触碰，一触即分，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微微眯开眼，看到顾安雪红着脸。
她又飞快地缩了回去，然后极小极小的声音，带着气音，在我耳边说着。
“晚安啦……”
她说完，一只手轻轻抓住了我肩膀处的浴袍，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一下就睡着了。
我也在这份突如其来的袭击下，也昏昏沉沉地睡去。
当我再睁开眼时，先映入眼帘的是从窗帘透出的清亮的天光。
我下意识地往床头柜摸去，手机屏幕显示刚早上八点，居然醒的这么早吗，我真是个乖孩子。
我微微侧回头，却发现了一个正静静的看着我的人。
顾安雪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她就保持着昨晚睡着的姿势，头枕在我肩侧，一只手还轻轻抓着我的衣服。
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种懵懂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感。
看见我醒来，她似乎吓了一跳，眼神虽然飘忽了了一下，但并没有移开。
“早喔。”
我看了看她依旧抓着我衣服的手，今天自己的声音居然不沙哑了。
“安雪你醒来怎么不动呢。”
她小声回答，气息吹过我的下颌。
“我怕…怕自己动一下，就把你吵醒了呀……”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揉了揉她柔嫩的脸颊，又顺了顺她散在枕上的长发。
顾安雪微微张着小嘴，对于我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问。
“唉呀…怎么啦…怎么啦……”
我笑着收回手，然后随口编了个理由。
“这是…起床的仪式感。”
顾安雪感觉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喔喔……”
居然相信了吗。
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感觉意外的湿润，完全没有平时早晨起床时的那种干燥感，因为我早上基本都必须要喝一口水。
我感到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难道，我的喉咙其实是一口井然后睡着的时候被打通了，然后以后就不用喝水了。
当然是胡扯的。
我这个小动作却被顾安雪看在了眼里。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然后一下坐起了身，微微低着头，小脸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被角。
“怎么了吗？”
我撑起身子，看着她有些反常的样子，更加疑惑了。
顾安雪的声音轻轻的，头埋得更低了。
“对不起呀……”
“怎么了吗，又对不起什么。”
她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声音有些抖着，几乎要哭出来。
“因为…体验过了…才知道以前言情文上写的‘会上瘾’…是怎么一回事嘛……”
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
“我…我醒了有半小时啦…然后…自己…偷偷亲了你半小时……对不起……你会…讨厌我嘛……”
？？？
该说顾安雪同学是老实还是不老实呢，是有勇气还是没勇气呢，我已经无法定义了。
她微微抬起头，眼睛泛着泪花，有些害怕的地看着我，像是等待我的审判。
我虽然是愣住了，但随即一种又好气又好笑又感觉好像有点…被取悦了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
我再次伸出手，揉了揉她发烫的脸，语气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原来安雪姐还有这种隐藏属性……当然不会讨厌你的。”
我顿了顿，看着她依旧有些紧张的眼睛，补充了一句。
“或者应该说…好像…感觉还不错吧…？”
听到我这句话，顾安雪眼中的泪花一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喜悦的情绪。
她竟然轻轻地“嘿嘿”笑了一声，虽然脸还是红得厉害。
安雪姐感觉真的有某些隐藏属性吧。
“那我们…起床吧？”我掀开了被子，准备起身。
这时一只微温的手却轻轻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过了头，看见顾安雪正跪坐在床上。
她的眼神里带着点羞涩，又带着点期待，小声问。
“那可以…醒着…来一次嘛？”
看来想的是没有错了，我看着她在晨光中清晰动人的身形，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我微微低下头，算是默许了。
顾安雪立刻开心地挪了过来，仰起脸，轻轻抓着我的脖颈，然后轻轻地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然后，她突然像是充满了电，一下子变得活力十足，率先跳下了床。
她像之前逃跑一样脚步轻快地走向洗手间，留下了一句。
“起床啦。”
我也穿上昨晚烘干了的、带着阳光的衣服，也跟着走进了洗手间。
窗外，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凉舒爽，今天估计又是一个好天气。
但想来想去，怎么我还是被动的一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