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至少,对于希尔勒个人而言,每天都算是新的开始。
死过一次的她,知晓生命的难能可贵,也明白现在这只需要埋头学习,没有工作烦恼的青春有多珍贵,所以她格外珍惜这新生的每一天。
而今天,就是学院正式开课的日子,希尔勒早早的吃过早餐之后,便来到了法术院的教室等待开课,身旁的同桌自然是艾尼丝、希璐德以及赫塔雅。
一张桌子四个位置,刚好她们宿舍里头,就只有她们四个是法术院的学生。
经过昨晚的事情,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希尔勒与赫塔雅之间的关系很好,但有时候有些过于关系要好,反而会成为别人的阻碍。
希尔勒不相信,不会有人会不想拉拢这位,远道而来的精灵特使吧?
毕竟,讨好了这位使节,即使拿不到精灵王国那边的奖赏,帝国至少也会注意到你这么个,帮助帝国维系好外交关系的人物,奖赏那是自然不必多说的。
所以希尔勒想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架不住赫塔雅自己粘了上来,也只能硬着头皮让赫塔雅做同桌了。
要是真让对方热脸贴冷屁股,就她这男爵家的小姐都够死好几回了。
抵达教室的学生越来越多,但无一例外的是贵族学生的目光,在扫过教室之后都落在了自己这桌,在略微停顿了瞬间后就装作没看见了。
不出意外的话,贵族学生之间传开了一则谣言,那就是希尔勒奉大皇女之命接近赫塔雅。
想想为什么,乔茜会在典礼开始之前,在赫塔雅不在场的情况下,公开和希尔勒短暂交谈,事后故意唆使人去挑拨事端,然后带着那个人去给希尔勒道歉?
显然,在这些贵族学生眼里看来,希尔勒这是在向乔茜汇报情况的同时,乔茜也在公开站在希尔勒的身后,为希尔勒这个男爵家的小姐造势。
随后挑拨事端,明显就是测试赫塔雅的反应。
从结果来看,希尔勒的工作进展很顺利,赫塔雅真为她挺身而出了。
以贵族子女的视角看,并不难脑补出,希尔勒因此成为乔茜的宠臣,是大皇女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让希尔勒难办,因为其背后就是帝国的未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其他贵族子女认为的罢了,包括昨天随乔茜押人过来道歉的那批贵族子女,他们恰恰是最容易误解的人。
也只有希尔勒自己,以及乔茜知道,她们之间没有什么瓜葛。
这一事实,贵族迟早会知道,然后开始试图去讨好赫塔雅,为自己和家族谋取利益或是荣耀。
但这样也算好,至少短时间内,贵族子女不会有什么动作。
希尔勒有时间慢慢的,与赫塔雅拉开一定的距离。
时间一分一秒的悄然过去,开课时间越来越近,直到上课钟声响起,教室大门也随之打开。
头发花白,脸上有皱纹的女子,缓缓踏入教室之中。
看到这名女子,希尔勒的右眉跳了跳,心想:“真是好家伙,我还在想老登为什么,能够弄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呢。
搞半天,原来是你这耄耋在搞鬼。”
这名上了年纪的女子,和希尔勒不能说认识,也只能说是老熟人了。
无他,希尔勒的法术启蒙导师,而希尔勒对她的评价就两个字:耄耋。
这并非是对导师的蔑称,反而是客观的评价而已。
因为这个老耄耋,对谁都是一副不顺眼的样子,并且脾气奇差的同时,她还出口成脏。
希尔勒曾有幸见识过这耄耋,把她的老登当成路边的一条,火力全开的喷成了一个筛子,那是把贵族的脸面全部撕了个粉碎。
你若是问,她为什么能在这贵族死要面子,要面子能要到死的情况下这么跳的原因?
原因也没有别的……
“诸位,从今往后。
我,迪尔拉科斯·卡尔斯·多普·拉尔菲斯,就是你们的任教导师。
你们可以叫我拉尔菲斯女士,我上的课请你们务必的要认真听讲。
没听明白也没有关系,你们不需要来找我询问,因为我不会去讲第二遍。
虽然我是你们的任教导师,但我没有义务教会你们每一个人,我的时间很宝贵,来担任导师纯粹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你们,听懂了么?”
迪尔拉科斯在讲台上冷冷地说道,眼眸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座位上的学生,仿佛这些都不是学生更不是人,只一帮子脑袋里装不进知识的蠢地犹(猪)。
然而听到这话,课堂之中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开口提出疑问,更没有人敢质疑她。
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姓,就是拉尔菲斯而已。
若要问为什么要怕这个姓氏,只能说帝国如今的皇后也姓拉尔菲斯,迪尔拉科斯正是帝国皇后的母亲,这也是她能够在帝国内横着走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
只能说现任女皇,是位十足十的老婆奴……
所以,您理解了么,女皇很怕皇后,而皇后却分外尊敬她的母亲。
换句话说,别人出来混,靠的是一句我上面有人,而这个耄耋出来混,张嘴报出姓氏就让人知道,她上面已经没有人了。
至于现在希尔勒为什么入学,希尔勒在看到老耄耋的瞬间,就已经知道了全部了……
不用想,绝对是这老耄耋干的!
希尔勒默不作声的显露出一个笑容,迪尔拉科斯的目光恰到好处了落在了这笑容上,随后便当做没有看见继续开口道:“现在,开始上课。”
……
…………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希尔勒缓缓离开教室,借口甩开了希璐德、艾尼丝以及赫塔雅,跟着迪尔拉科斯的步伐,来到了她的私人办公室内。
直到办公室房门关闭,隔音法术生效后,迪尔拉科斯这才深深的鞠躬道:“您来了,师傅。”
“……”希尔勒没有立即回话,先是双手叉腰一脸没好气的盯着眼前的耄耋,道:“好哇你!我还在想,我那老登哪里来的本事,给我弄这学院通知书呢?
搞了这么久,原来你在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