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烂歼鬼(Camael)。”
巨大的战斧猛地挥下,折纸的身体连同巨大装备一起撞向地面。
琴里以冷淡的眼神俯视折纸的模样,然后用单手轻轻挥动握在右手上的灼烂歼鬼(Camael)。火焰刀刃摇曳摆动,渐渐朝折纸逼近。
“咕……防御性随意领域——展开!”
然后,展开在折纸周围的随意领域立即缩减面积,变成紧贴在折纸与显现装置上的状态。
下一瞬间,灼烂歼鬼(Camael)的刀刃随即砍到随意领域的表面处。
“呜——啊……!”
折纸的随意领域似乎勉强挡下这波攻击,但是折纸的脑袋也因此承受了强烈负荷。痛苦地皱起眉头并且发出呻吟声。
不过,琴里并没有停止攻击。琴里让火焰刀刃燃烧得更加旺盛,不断地、不断地挥舞手上的战斧。
“哎呀?刚刚的锐气跑到哪里去了?你想打倒我吧?你想讨伐我吧?你想杀死我吧?既然如此,那就快点飞起来。再次将刀刃,将枪口对准我吧!如果做不到的话——呵呵,你就会先被我杀死了哦。”
“……!琴里!”
听见琴里的话,士道发出近似哀鸣的声音。
“琴里,住手呀!如果你再继续攻击下去的话——”
不过,琴里却不打算停止攻击。扬起的嘴角形成骇人的笑容,琴里依旧不断、不断地用火焰刀刃砍向折纸的随意领域。
“……啧,啊……啊——”
接下来,不知在第几次的斩击之下,折纸的随意领域终于被打破了。
“……什么嘛。已经结束了吗?真是无聊。”
琴里以冷淡的语气说完。然后,降落在呼吸急促的折纸身边.接下来——
“灼烂歼鬼(Camael)——【炮】!”
巨大战斧前方的刀刃消失不见,棍棒部分开始变形,最后装备在琴里的右手臂上。
接着,琴里将手臂上的炮口举到折纸面前。
“好吧——如果无法继续战斗的话,你……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琴里!住手!”
像是要叫破喉咙般地大声吼叫,士道朝着琴里与折纸的方向跑过去。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琴里举起的炮口已经将周围的火焰吸进去了。
不过,即使痛苦喘息着,折纸还是无所畏惧地以憎恨的眼光瞪视着琴里。
“Efreet(炎魔)……!”
折纸如此说道。然后,琴里露出不悦的神情。
“……你居然知道这么讨厌的名字。到底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你就是……这样杀人的吗?在五年前……杀死我的父亲与母亲——!”
“呃——”
琴里发出语气明显与刚刚不同的声音。
“你说……什么——”
说话的同时,琴里像是在忍耐头痛似地用左手按住头部。
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折纸继续说道:
“五年前,距今五年前。居住在天宫市南甲町的双亲,被火焰精灵——被你亲手杀死了。你,就在我面前,烧死我的双亲……!忘不了,我绝对忘不了!所以,我要……我要杀死……我要杀了你!杀死Efreet(炎魔)!”
伴随着尖锐的呐喊声,琴里的身体被吹离原地。
眼前的情况与其说是折纸的力量增强,不如说是琴里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力量。
“琴里……!”
即使士道呼唤名字,琴里也没有任何反应。
跌落地面的琴里只是呆呆地瞪大眼睛,牙齿喀答喀答地打颤。
“怎么……可能……我——”
此时折纸立即再次展开随意领域,重新调整好姿势。
“这一次,不会让你跑走了——”
在折纸说话的同时,琴里立刻被结界围住。
但是现在的琴里似乎不打算逃离结界。满头大汗的琴里,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
士道下意识地跑过去。其实士道没有足够的能力,也帮不上忙。
不仅如此,士道失去琴里的力量之后,即使身负重伤也无法自动复原了。所以如果士道挡在琴里面前,下场应该也是一起被击毙吧。
不过,士道无法停下脚步。
因为可爱的妹妹正濒临危险。光是这个原因,就足以构成让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管不顾的理由。
折纸将巨炮瞄准琴里。
看懂这一幕,士道不顾一切地跳进折纸与琴里之间,然后迅速地张开双手。
“折纸!住手!住手啊!”
“——啧,士道。请你不要妨碍我。”
“我怎么能放任不管!”
士道大声吼叫。然后,折纸咬紧牙齿,投以锐利的视线。
“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是为了帮双亲复仇,所以才活到现在。自从五年前,我离开那条被火焰吞噬的街道之后,我的人生就只有为此而活。那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杀死Efreet(炎魔)——杀死五河琴里,那就是我存活至此的唯一理由。”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突如其来的,从半空中传来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士道和折纸的注意力。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在半空中,一位全身被灿金色火焰包裹着的,身着灿金色祭袍的少女,手持七尺长刀,静静地漂浮那里,灿金色的瞳孔冷眼扫过地面上的一切。
“黑羽同学......?!”
不知为何,一看到她,士道就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只要临渊在这里,就不用担心折纸和琴里将要继续战斗下去的问题了......
“Paradox(悖论)......你也要妨碍我吗?”
折纸咬牙切齿地将巨炮抬起,对准半空中的临渊。
对此,临渊只是歪了歪头,“......我只是负责还他的人情,倒是你——在我的预料之外。”
“.......预料之外?”
折纸的眼瞳中闪烁着愤怒和仇恨的火焰。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这种看着不共戴天仇敌的眼神。
当时临渊关注到的,就是折纸这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瞳。
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
“看来你搞到了过分的东西。”
临渊微微垂眸,折纸身上的显现装置和之前的截然不同,虽然还是对她没什么威胁,但如果是要对付十香她们那些被封印灵力的精灵——完全够用。
既然如此,就只能在这里收拾掉她了。
“没错......”
折纸愤恨地瞪着她,巨炮不停地蓄积能量,准备给临渊致命一击。
“就像是你说的......我要向精灵,向Efreet(炎魔)复仇......所以,所以我获得了力量,活到了现在......如果你敢挡我的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
“毫不犹豫地怎么样?”
突然,半空中的身影消失无踪。
下一秒,临渊的声音在折纸耳畔响起。
她条件反射性地挥动手中的光剑,但扑了个空,临渊一个后跳,轻轻松松拉开距离。
“就这种程度的力量,想要杀掉精灵,还远远不够。”
说着,临渊扫了一眼还被困在结界里内耗的琴里。
“若不是她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杀掉她,就凭你现在这身装备的话。”
不过话说,琴里真的杀过人吗?如果她真的杀过人,为什么要摆出这幅懊悔的样子?
“可恶.......”
折纸将巨炮对准了临渊,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于是,随意领域汇成的巨大光炮,几乎是在瞬间朝着临渊的方向轰杀过去。
士道瞳孔一缩,虽然他相信临渊的战斗力,但是——
“......就这种程度?”
临渊只是架起了天使,上面附着的熔金色的火焰在身前形成一道墙壁,轻描淡写地挡下了这一击。
折纸拼尽全力的炮击,在临渊面前是何等的无力,甚至引不起临渊的多少兴趣。
“我说过,鸢一折纸,你想要复仇我不反对,但你要有足够的实力复仇。而不是像飞蛾扑火一样一次次地尝试无用功。”
说着,临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想到了什么,耸耸肩膀。
“——嘛,不过我看除非你能变成精灵,否则仅凭人类的技术——你永远做不到。”
你永远做不到。
这句话似乎彻底激怒了折纸,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甚至不顾自己已经高度疲惫的身体和大脑,举起光剑再度冲了上来。
真是麻烦的家伙,临渊抬起右手,黎明圣裁 (Eleusis)轻轻松松挡住了折纸的光剑。
“就凭你现在的战斗力,伤不到我;与其在这里和我战斗,不如好好思考一下,你到底应该向谁去复仇,而不是凭着模糊的记忆随便推定凶手。”
“闭嘴啊啊啊啊啊啊——”
折纸完全听不进去,发了疯似的不停攻击。
士道在一旁都看呆了,他第一次见到折纸的情绪如此失控。
“喂,你光看着OMO做什么?还不赶紧带着五河琴里离开?”
一边招架折纸,临渊甚至还能一边提醒士道。
士道如梦初醒,连忙抱着已经摆脱结界控制的琴里,快步逃往附近的安全区域。
“真是的,话说我为什么要来应付这位发狂的AST。”
临渊无奈地叹息着,同时继续应付折纸的持续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