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地混沌,江水浩渺,我却随缘自适,无问西穹。”一个小角落,书客在书中读到这么一句诗。才清清嗓子,想要吟诗。最后,却迟迟开不了口。
窗外积雪渐渐地随着光的洒落而化解,鸟儿吟唱的声音乘着风飞过静谧的冰河面,转轮上春的那一处还没决定到达,可是属于春天的一切情感仿佛已经来了,他想起了,那命运的一天。
闭上眼睛,他知道她会来,便只是倚着扶手躺在长椅上,静静地睡去了。回忆着也遐想着。
“空起……”(兰)什么?
“空,起床了!”(兰)啊,吓死我了。
“你掀我被子干嘛?”(我)兰一如既往的调皮,其实我已经不奇怪了。
我的名字叫空眺,眼前的这名少女是媞娜。我们是青梅竹马,缇娜叫我空,而我称媞娜为兰。
“今天很特别,你猜猜是什么日子?”(兰)双手插腰,似是在说什么了不起的事。
“什么日子啊。”(我)在这种破地方怎么会有好日子啊?
“听说有新孩子要来这里借宿,尼尔一大早就出去了。”(兰)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怎么样呢?反正没认识前也只是几张吃饭的嘴罢了。”(我)话说,到底是什么习俗,那些孩总爱叫我魔王乙。
叫魔王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乙啊,搞的好像我低人一等一样,虽然现在我确实没什么地位。
“哼,冬天的时候大家的情况都不怎么样,所以他们是来的帮忙的呢。”(兰)顺便蹭饭了。
“孩子们说过,他们是很靠的住的呢。”(兰)高级工具人?
“不论别的,先说说今年几岁了吧。”(我)总算再靠的住,如果年龄不足的话,就是白搭,七就是个好例子。
“十三,跟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吧。”(兰)嗯,这是个好消息,但是......
“你没问题吗?冬夜降临时,一切都将归于平静,但你却不会。”(我)听院长说,最近有守夜人出没,而作为夜晚紫色的魅魔,媞娜便成了他们的目标。
虽然只是十三岁的孩童,但在这世道下,作为大概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他们并不缺告密的理由。
“你可要小心点哦,我们不能没有你。”(我)闭上眼突然睁开,然后眯起来,不再发言,她懂我的意思。
“结束了,所以?”(兰)这话揪开了我的嘴巴。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不明所以,她最近总是这样。
“没什么,你总在担心我,真的很感谢你。”(兰)又笑了,像是闯入高耸的冰立方,我确实没冷静过,面对这样的她。
最后,我只是掩下眉目,沉默。不知何时,她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心希望她能自重,毕竟她太善良了。
站起身,思索着想做的事,今天大概是轮到我去劈柴了。不过不是一人,带着其它小孩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当地的富商地主仿佛把食物的价格升得愈来愈高了,必要劈的柴亦或能吃的东西是越来越少了。
走出房门,跟尼尔打了招呼后就着身前往右边的餐厅,然后再左便是劈柴的地方了。
“三十二、艾玛、杰克、七······,起床干活了!”(我)大声叫喊。不卖点力,今天可没得吃啊,大家。虽然如此他们还是起得很缓。
如果住在中间的空房间的话,大概效果会好些,但那里的房顶时不时便会落下尘埃,只怕是哪天声音太大了,直接把屋顶给震碎了。
来回喊了十分钟左右,人终于道齐的差不多了。比起之前的时候,今天兰很晚才把我叫起来。所以我们出发得也晚些,但感觉他们还是起不来,这冷天真的太折磨人了。
呼啸的风声传过大街小巷,窗边的银花排成致密的帘幕,光始终是透不进来的,这甚至让世界显得有些昏暗。
穿过饮食的地方,我们到了砍柴处。
“七,你一个人拿一把斧子;杰克,艾米,你们俩…”(我)根据力量及健康状态,我细心地安排着他们。
正常情况下,大根先跟我差不多岁数的人才能拿的动斧子,但是七比较特别。而且更奇怪的是,她用斧头的技巧也不像是野生的。
并没有闲心想这些,我开始拿起斧头。
“孩子们现在还没起床吗?要不我们帮他们解决了吧。”(院长)听声音,是有些消沉的男声,院长。
“哈,并不是的,他们都很勤劳,听声音,仔细地,已经开始工作了。”(???)让人拿不准的女声,但能听的出应是在笑的。
“嗯,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之中也并没有您的目标,还是请回吧。”(院长)嗯?目标?
“哼,既然没……”(???)停住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这里好像洒着面粉,踩着挺不舒服的。”这是被发现了吗?怎么做到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那声似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我有种预感,她有危险了。
“七,别愣着了,认真点吧。”(我)随便催了两句,我就偷偷溜了出来。虽然很对不起孩子们,但为了她,我不得不去。
抵着砍柴处的门,也并没有动静提示我他们的去向。这孤儿院虽然也不算大,但他们能去的地方,还真不少。
室内的光线比之前相比敞亮了些,他们的话题大概并不会持续太久。似瀑布般流下的时间并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没有犹豫,我决定好了该去的地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躺在长凳上,稍稍地笑了一下,过去只是过去而已,慢慢地讲就够了。
“下回……分解?是不讲了的意思吗?为什么这么说,还有为什么不讲了?!”(图娜)大概能想象出她红着脸,举着手的样子了。
“中国传统文化。”(我)这是我随口的回答。
“什么?”(图娜)这是意料中的反应。
“算了,先说说你去了哪里吧。”(图娜)空气中的寒退了一些,但她的兴致仍是不减。
唉,麻烦了。
侧起身,我开始回忆起过去,这并不是个好解释的问题。
儿时住的孤儿院大致可以分成三个部分,我住的宿舍区,左手边的接待厅和右手边的生活区。
“对了,还有阁层的密室,他们应是在那里谈了。”(图娜)声音抬大,她似乎突然有了灵感。
“并不是,马后炮地讲,那地方大概只有我和兰知道。”(我)毕竟天使之家一开始只是栋被“冬回”洗却一空的建筑,不过地段比较好,所以过得也比窖主好很多。
“既然在正常工作的地方会被偷听的话,那么你会想着去哪?”(我)提供着思路,我又把身子侧了回去。
“啊,对啊,可以去宿舍中间的空房间。”(图娜)嗯,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的表情看起来开心极了,我就喜欢这可爱的样子。
自从做了兰的侍从,我好久都没有看她这么真心地笑过了,作为一个爱笑的人。
风声停了,在呼吸中传动的是一种倾迟的温度。光的轨迹反射过地面,落在她的身上,海中的鱼顺着洋流飒洒般游向过去,也感受着与她相处的每分
每秒,它们藏在我的记忆深处,是不曾离开过的落篱,像是幼稚园的高墙,天真是墙内的居民,残酷是墙外的处刑。但它是必要被推开的,这是世上的道义。
我依然回记着往昔,那年的雪并不是特别的,但却是实实在在地化进了我的心中的。
周围的环境悄悄地又亮了些,若是风笛的声音不时地提醒着我……
既算不上昏沉,也算不上清醒。
我摸到空间的门前,靠着偷听。
“那么,谢谢合作。”(院长)院长的声音。
“不用谢。”(???)互相致意,这是结束信号。
糟了,已经错过了。
现在,得赶紧去和兰商量才行。如此想着,我走向兰的房间。
不对,他们有可能会回去检察。
我确是犹豫了一会儿,但实际上这是容不得的。
那门已经开了道不小的缝,已经不能掉头了。
如果被发现,跑去媞娜的房间,无异把猪排送上餐桌,于是我便随便找了张床钻了下去。
“你叫空眺,没错吧?是媞娜的好朋友吗?”(???)没听到脚步声,但声音却是处在门口的。
“大人的事情而已,就没必要了解了哦。”(???)语气平淡地就像本来就该那样。
“您是谁?已经认识媞娜了吗?”(???)反正被发现了,继续躲着也不济于事。
“嘿。”(???)勾起一弯月芽,奇怪的人。
“那个……”(我)她只是看上去是友善的,但对媞娜的态度仍是未知数,得要再问一问才行。
“什么?”(???)她打断了我。
“我想问……”(我),“你没有问题了?”(???),“不,我还有问题。”(我),“你说有。”(???),“我有。”(我),“噢,你有?”(???),“是的。”(我),“那我就不回答咯。”(???),“好的。”(我)
“啊,什么?”(我)反应过来时,她连人带影的都消失了。
我直奔向走廊。但总算四周观望,也还是没有什么收获,这算是和我明牌了?
回到无人的厨房,就如同它前面的形容,这地方亦没有我想要的。
刚才也查看过了,她也并不在兰的房间里,应该也不是现在下手。
悄悄打开砍柴处的门,我偷偷地回到了工作的岗位。
“空哥,是关于媞娜姐姐的事吗?”(七)光已经全然照彻房间进来了,逃工不被发现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一言不发,或者可是欲言又止。
七今年也只有十一岁只比“复活”孤儿院孩子的平均年龄大了五岁,甚至要再过一年,其他的孩子才能像她一样拿得动玩偶。所以这种事,她和那些孩子没必要参与。
下定决心,我只是擦擦眼睛,继续干活。
光线虽然有刺进眼睛,但周围的环境仍是冷的。
她把眼睛凑到跟前,那白色的瞳孔和白色的头发都反进了视线中。
我只是垂下眉目,干脆直把脑袋放空白了。
“空哥!到底发生什么了!”(七)急了。“之前,你拿斧子发呆,是因为那时正在偷听吗?”(七)显然这是废话……不对呀,那个时候她也在看吗?
“当然的事啊。”(我)后退了几步,她又眨巴一下眼睛。
“那你猜吧,猜到什么样就什么样呗。”(我)磨棱两可的回答,她不会买账,只是眯眯眼睛,回去工作了。
可能会去自己查吧,以她的性子。
不管怎样,不管去哪,那也比呆在兰身边安全……希望不会发展成那样。
风声依然是无休的,空中的旭日代表着时间大概是要到了。
七也没来过第二次了;我观察了一下,大概也可以收工了。
“大家停一停,可以准备去吃东西了。”(我)几乎是同一时间,孩子们从砍柴处冲了出去。
就走了几步,我立在门前观察了下七的动向——并没有向宿舍走去,我便放心了。
接下来,我需要整理下思绪。
从床下钻出来的时候,我有看清她的样貌,最具代表的大概就是那头绿油油的长发。眼睛怎么说呢,感觉与媞娜和七有点像,是金白色的,但对比起她们的,明显是暗很多。
“你看上去很焦急的样子怎么了,空?”(兰)神游着,我后知后觉地走到了兰的房间。
“担心你。”(我)整了整衣服,我坐到她的床上,翘了个二郎腿。
“小军师要开始出谋划策了?”(兰)微笑着,她总是显得从容不迫。“那个空,八十九的眼神……”她嘴里突然开始嘟囔什么,被我打断。
“你逃吧。”(我)虽然很突然,但这确我们早就认识到的现实。
“那么去哪?”(兰)太阳大概到最高的地方还有一刻左右,但这个问题着实带来了一顿沉默。
“我见过了,或许那就是守夜人吧。”(我)不管怎样,现在必须说点什么。
“啊?”(兰)看来那个女的在之后也没找过媞娜。
“现在看来,如果她真的就是守夜人,那么行迹不明、动机不明、实力不明,这大概是最难应付的一类。”(分)沉默去了,但随之而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至少样貌应该是知道的吧?”(兰)嗯。
“暗金的瞳孔清绿的长发,身材比较偏瘦,生活大概和贵族没什么关系,身高估了一下,大概175厘米左右。”(我)除此之外,和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被威涉的感觉,“她应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但也可能只是伪装。”守夜人虽然已经好久没动静了,但作为专业组织,应该不会对魔族存有侧隐之心。不过对普通人应该还是会的。
“你去试试吧,用你的魔法,把那几个新来的中的一个迷昏,到时候他们应该会有一个人去买食材,你就跟着那人,我趁机将他变成人质。到时候,黑夜降临,你就趁着魅魔形态去偷袭那个守夜人。”(我)这是唯一跟她对决的办法了,作为两个小孩。
“他们?是那几个来帮忙的好人?”(兰)或许真的是好人吧。
“但也不能排除是帮手的可能,总之你不要心慈手软。”(我)如果不成功的话,以外面环境,也是大概也是活不成的。
“嗯,真的没有问题吗?直接跟着的话不会被直接干掉吗?”(兰)这是值得考虑的问题,但不这么赌是不行的。总算去哪个地方躲起来,也不能一直那么下去,总会被发现的。
“你就躲得远点,有动静就退下,总算再坚强,去买东西的也只是个小孩,如果她真的是好人的话,应不会放着那个小孩不管。”(我)我知道我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自信,但也只能去赌了。
天边的棉花再也遮不住燃烧着的旭日,孩子们打闹的声音从屋外传,时间不够了。
“我先去探探风头,你呆会跟过来就行。”(我)没有背过身再看兰,我只是顺着喧哗声,向大厅走去……
“或许,我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关心她。”(我)自言自语,我怎么跟窖主似的。
“但那时她也只能依靠你了。”(图娜)她好像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不用冒着雪去外面的话,媞娜就不会染上那么重的旧伤了。”唉,媞娜为什么偏偏喜欢我这么不靠谱的男人呢?
缓缓地,我开始深呼吸,想要平静一下。
外面十分安静,连风的声音也停了,唯一值得提的,也只有啄木鸟发出登登登的响声,它是职又精准的猎手。
“如果我们是小虫子的话,逃得掉吗?”(图娜)她莫名地问了这么个问题。
“啊,哦。”(我)我想要说点什么,然而话语就如同击在篮板上的球一样被弹了回去。
“不用勉强自己,你又不是八十九。”(图娜)是啊,有时候想来,八十九真的很厉害,或许他比我更适合媞娜。
可惜的是他们两个也有太多是不一样的了。
“不可以把她推给八十九哦,你忘了我的愿望了吗?”(图娜)没有,从来没忘过。
“很好,要加油哦,和八十九不同,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图娜)我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因为喜欢这种气氛。
想起来,认识八十九也是在那天,不过也是很奇妙,最终我们还是成了不错的朋友。
“姐姐,你身上好冷,是魔王甲,噢,不对,哥哥干的吗?”(小孩)好吧,其实我一直想知道魔王甲是谁,今天这是让我碰到了。
藏在门框边,我静观其变。
“小黑,他和你头发一样黑唉!”(绿)啊?
应该是看错了,这种时候一定要冷静。
……不过一会儿我便被拉了出来,也是光速打脸了。
不过现在应该放松点,这只是孩子间的玩闹而己。
大致了解了局势,甲似乎对于孩子们予我的偏心怀有芥蒂的样子。
孩子们还向他展示了我教的纸飞机。哼,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吧。
“唉?不对啊!既然他们不怕你,你为什么藏起来?”(甲)啊这,我总不能说正在寻找你的弱点吧?
“这个嘛,想必一定是因为不想被叫称号吧?”(绿)有一点,但不多。哦,不行。这不是挺好的机会吗?
“真是搞不懂你们,我为什么要为了不被叫称号而躲起来。”(我)我立马顺着感情摆出面红耳赤的样子,最好的掩饰便是否定。
“因为害羞?”(绿)她的眼神天真的让我不可置信。
“不是。”(我)我双手抱胸,深呼一口气。“不,是。”(绿)绿毛将脸对住他。“不是。”(我)我的态度依旧坚决。“那应该就是吧。”(绿)她放大声音。“不是。”(我)我的态度依旧。“那不是?”(绿)语气转为疑问,如同即将放弃的跑马。“是。”(我)态度依旧……不对,这剧情怎么这么似曾相识?“是?”(绿)绿毛抬起头。“是。”(我)态……承认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陷入了沉默,嗯,仅限十三岁的大人。
正好趁着这机会,我偷偷瞄了眼那个女孩,青绿色的长发直至膀,身材大概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但同样颜色的眸中的光却是一直闪着的,应该是个生机勃勃的人。
或许,可以从她身上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我思索着,而从身边吹来的一缕风又打断了我。
“圣女姐姐!”,“老巫婆。”兰来了,而孩子们也反应的很快。
与她同在的是悄然施下的魅惑魔法。
当我反应过来时,兰已经抵住了甲的嘴。
然后就是这种氛围,持续了五分钟左右。
“啊,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大家去吃午餐怎么样!”(我)哈哈。
“快走了。”(孩子们)孩子们都饿了,一个个的像是湍流的小溪一样奔向食堂,趁着混乱,我牵起媞娜的手,离开了大厅。
然后孩子们一走,“异常”就发生了。
结果是甲连5分钟都没撑过去,而旁边那个红毛也一起晕倒了。但是我旁边的那位却没事。
“可恶,你们怎么了?快醒醒。”(尼尔)你要立马把他们扛起来,向宿舍区奔去。
不得不承认,他还这种时候总是靠得住。
兰的脸貌似是依然红着的,似乎也是真情流露。悄悄地,我把嘴巴凑到她耳边,准备说点什么。
“嘿,你们俩说什么呢。”(绿)绿毛的神情没有变,但笑容却少了点什么。
好吧,她不找我,我也准备找她。
“商量工作计划。”(我)微笑了一下,我示意友好。
“嘿,你们还不认识我们吧,我叫六,黑色头发的是八十九,红色头发的是四十二,名字是照着编号来的。”(六)一眼就看的出来,我和六是这所孤儿院最大的孩子,选择向我们了解情况是正确的。
“我叫空眺,旁边那家伙是媞娜。”(我)对方已经自我介绍了,这边再回敬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从其它孤儿那里听过你们,你擅长做木工,四十二擅长对恃,那个八十九擅长……偷东西。”感觉也没什么能聊的,就随便扯了点。
“要不说说工作安排的事吧?”(六)她只是笑着,神态中也没有除了热情之外的东西,嗯,貌似没有,“让我帮忙砍柴,小黑出去买东西,四十二照顾孩子怎么样?”她怎么知道我们粮食有缺口的?
“你一个女孩子去砍柴,真的好吗?”(兰)幸亏兰插了进来,不然我就要说出怀疑的话了。
现在还不能翻脸闹僵。
“没问题哦,到不如说小黑做的才是最累的话。”(六)嗯,这么想来,七的力气也是很异常的,或许真的行吧。
“好的,我们会跟院长商量下的。”(我)媞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我打住她。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得要趁现在问点其它的。“那个,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啊。”示意着关心,
我把喉的幅稍微下放了点,不过看这轮廓就知道不怎么样。虽然我觉得守夜人应该不会把自己的亲人饿成这样,但不管怎么说她的嫌疑还是太大了。
“嗯,经济状况,可以说是没有,不过咱孤儿院也只剩下我们仨,都是大孩子,好养活些。”(六)不出所料的答案。
“嗯,辛苦你们了。”(我)平起嘴角,我把笑容收了起来,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我不得不开始思考起来,这次抓捕兰是否会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但是,对敌人的仁慈,却又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们知道守夜人吗?”(六)她的笑仍是不减,然后又冷不丁地给我来了一下。
“守夜人?”(我)先假装不知道吧,无知者无罪。
“他们不是普通的猎魔人或是勇士,他们更专业,更有洞察力,伪装从来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这是窖主告诉我们的。”(六)教主?应该他们的养母?确实,冬天的时候,在外的猎魔人也会变多,但他们都识不破兰的伪装。
“啊,那还挺酷的唉!”(我)嗯,她说这些干什么?
双手捕在胸前,我期待她的回答,但她只是咧了咧嘴,又转过头,看向其它地方。
啊!迷语人滚出孤儿院!
“话说回来,你们知道为什么小黑和小红突然晕倒吗?他们俩可不是这么靠不住的人啊。跟你们的孤儿院有关吗?”(六)不出所料,她开始怀疑这个了。
我想了一套疑惑的动作,既不浮夸也不平淡。
可当我准备实施时,她竟鬼使神差的看向了我。她的脸上浮出一抹与那个守夜人相似的、大局在握的微笑。
我一个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兰接住了我。但我的心情却始终没法平静。
“你刚刚应该不是在发呆吧?”(六)翘着眉目,大体的表情是笑的,但她现在应是疑惑的,这种表情就象征着心中是有答案的,只是欲要确认而已。
“怎么了?其实没什么,我这人就这样的。”(我)我模糊地回答。
“嘿,没事了。我去看看他俩。”(六)笑容复原,她蹦蹦跳跳地蹿了过去。
看来她没有晕倒,不仅仅是因为站在施法范围外巧合,或者说这是她选择的巧合。
啧,感觉被摆了一道。
“我觉得那三个人都不简单。”(我)再次凑到兰耳边,“你绝对不要心软。”我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其实我觉得他的眼神……”(兰)兰张口貌似还有什么东西想说。
但我只是转身开始准备,因为兰的法术并不能撑多久。
不知何时,屋外的大雪好像走远了,徒剩下深深地吹来细风。
扭动把手,我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他笔直地正坐着,看来我们彼此珍惜着这次机会。
“八十九,四十二他们昏倒了,虽然吃不了午餐,但仍请您为他们安排一份工作。”(我)毕章他们确是来帮忙的。
“嗯。”(我)院长只是平淡地点点头便不再发声,他正等着我。
“院长,您出卖媞娜了吗?”(我)这是个略显偏激的问题,但也是必须得知的问题。
“不,这事比你和我想的都可怕,我也只是阪上走丸罢了。”(院长)不出所料的回答,又是说明确有此事。“守夜人并不会开出比富商更高的价格,要是想做类似的事,应该趁更早的时候做,你知道我的性子。”嗯。
“那个绿色的大家伙就是守夜人吗?那小家伙又是怎么回事。”(我)或许他会知道这些
“她知道我不在她那一边,给的信息也很模糊,是富家的刹子手也说不定,但富人确会开出更高的价格。”(院长)停了一下,他应是想喝口水,但是并没有来的及准备,“那个小的我更不清楚,或者说不知道其中的关系,大概是女儿之类的吧。总的来说,她的行为、动机,目前大概都是未知数。”话语飘忽地悬在空气中,一丝冷气吹过耳间,雪好像又下了起来。
“那另外两个小孩呢?”(我)擦擦眼睛,不管怎样,我都得问点什么出来。
“那三个孩子和名字是数字的孩子都是来自我的一个朋友,她在最落魄的时候放弃了孤儿院,把大部分的孩子转到了这里。”(我)他的眼睛垂下了点,想必那位朋友现在也应该不太好,但现在也没有余地同情别人了。
“那他有没有什么前科。”(我)这种条件下,犯罪是约定俗成的,所以这不是问句。
“她跟祖安有许多过节,在孤儿院过冬时,经常去他家偷东西,六、四十二、八十九也都一样。”(我)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他好像怔了一下。
院长之前也提到过祖安先生,是一处贫民窟的地主,或者说是落魄的贵族,他的手段并不弱于城里那些家伙,被盯上的话,我不觉得会有前途。
院长垂下眉,叹了口气,指出了一条路,又给了点钱。
“不时地在土壤上走着,总会去思考何物滋生着绿,又是何物律动了火。”(院长)靠起椅背,院长不再作声,我也不再发问了。
“这世间或就是这样的吧,灰烬之下,岂有荷
囊呢?”(我)或许这不是我的答案,但现在也没那些闲情了。
院长不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离开了。
内心仿佛装着个不时敲响的石钟,我走在走廊里,每走一步,它敲一声,任身旁嘻戏的孩子怎样闹,我也只听到那钟声。
到大厅的出口处,那钟声又被雪和风的交响给盖住了。
我忽然停了下来,深深地看着阴郁的天空。
这雪实是停了一阵的,之前那如同冰封的屏障也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似是迷雾中照来的灯塔,那光愈来愈亮,仿佛预示着正午的退去和晦明的降临。
微微眯起眼睛,我再没做任何停留,踏入风雪中……
“你去祖安的老宅去了?那样的至少得要两个钟头,时间不够吧?”(图娜)院长并不是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不,不是的。院长指的是一处小街,那地方我也经常去,正午大概是安全过去那里收租的时间,去一个叫做“傀然趣事“的酒店。便能找到他了。”(我)啄木鸟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悦耳的歌声,鸟的歌声。
那些声音混在一起如同雨后挂于天中的虹桥,它们即是复合的,又是分散的;之所以复合,是因为那总是能透出新的美色,之所以分散,是因为那样最后总成了黑色的。
有时我也在想,究竟是先有黑色还是先有彩色呢?如果是图娜的话大概是觉得先有彩色,她有着自己的世界,那是个温暖的世界。
“所以接下来呢?你找到祖安了吗?”(图娜)少女的话把我拉回现实。
“嗯,我确是找到了他,但令我有些吃惊的则是伊的到来。”(我)在这种天气把小女儿带来这种地方,并不是一般贵族的作风。
“不过后来也没有多吃惊了吧。”(图娜)嗯,祖安的眼睛确是不坏的。“然后,也背叛了他?”这也仅仅是因他总是忽略线上的点。
贫富是天生的反语,穷人和富人亦或是野鼠和熊猫,是绝无可能相互相理解的,这既是句废话,也是人类社会最完全的遗迹。
“或许是这样吧。”(我)到底是在想什么呢?说到底,究竟在妄想什么呢?那年的感情说到底早就深藏在冰雪之中,剩下的也徒是与之相匹的冰冷推理。“图娜,我不能再讲了,后面的我好像忘了。”笑容也随之消失,或是因为不能她继续把故事讲完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找兰吧。”直起身,我准备从椅上下来。
“不行哦,故事要讲完才行。”(图娜)虽然闭着眼,但也确能感觉到她是正按着我的。
刚开始只是用了点小力,无果,结果最后用尽了力气也没能挣脱,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了?
“你再想想嘛~”(图娜)死缠赖打的,看来不讲出来,也没法下床了。
再次侧过身,我开始聚精会神地回忆起来。
令我意外的是,那记忆似乎藏在我心中的最深层,而且它竟也是清楚的。
周围环绕着两份感情,一份是以前的,一份是更以前的。而我也知道图娜想重塑的是哪一份。
“那是份让我流连忘返的回忆。”(我)这就是当年的我的真实的感情,“我成功了,或者是我们成功了,拯救了娜,挽回了她的人生。”这是极好的。
“那真是最好的结果!”(我)她激动极了,好像拯救了兰是她一样。但我其实骗了她,我实在想不起那个美好了。
不过我或许并不喜欢“最好”,因为它会将“更好”击坠。
“那么就继续讲吧,应该正到高潮吧,”(我)嗯,应该还差的远,不过告诉她就不解风情了。
我正抬身,请请喉咙,对话场景和情感开始在黑幕中回荡起来,不体也不止……
“祖安先生,我这里有一条关于八十九的消息,不知你可感兴趣,”(我)我酒店的门口,拦住了想要出门的祖安,他会拒绝小孩子,但不拒绝成熟的小孩。“价格的话您也可以谈谈的。”上位者总会在特殊的时候采用贪婪的人的。
“哼,我对这并没有兴趣,倒是听说天使之家中有个魅魔,如果要有消息的话,我希望会是她的。”(祖安)最糟的情况。
无果,只能再观察观察下其它人。
“等下,”(小女孩)空隙中,我确实看见了个小女孩,她正用这个年纪不会有的眼神盯着我,“还有大概两个钟头,八十九就会来这里买食物。”我伸出手,顺其再次把视对向那个女孩。
“老爹,上次就是他们几个摆了咱一道吧?”(小女孩)她扯着祖安的衣服,“之前您不是在这里的一处角落开了家小食店吗?就用收拾回去吧。”小女孩笑的很好看,我观察了下一旁的祖安,他的嘴抽搐了下,应该是动摇了的。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祖安)我早该想到这事没那么简单。
“祖安先生啊,你不明白这世道喔。他来到天使之家后,抢了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也希望能跟你们合作干掉他,反正他也只是小偷吧。”(我)语气漏了点幼稚,逻辑逐渐混乱,不管怎样,都得让我的动机变得简单。
我不再仰视,等待着他的下句话。
连续数小时走于雪地中,我的头发已然有些花白了,但我仍能感受到的,则是祖安那不动的视线应正定在我身上。
“那么你也参与进来吧,不要想逃了。”(祖安)平淡的语气,看的出或许他对这事确不在乎的,“就让伊当你的长官,要全全听她的,知道吗?”这语气则是警告的,但他应是不在乎我的。
“伊?”(我)这确是个新鲜名字,对我来说。
“就是我喽!”(伊)方才站在他身后的小孩突然跳出来拍了我一下。“她的女儿。”我刚想问问她的身份,她就自报了。
“哈哈,我们还挺心有灵犀的。”(我)竟然让自己家的小姐干这种事,他还真放的下心。
“我们去其它地方说吧,你也不想在爸爸跟前碍手碍脚吧?”(伊)她笑着,确是带着纯洁,但我不认为祖安会放跑容易飞走的鸽子。
不知不觉,在我思考的时候,她就悄然牵起我的手把我拉走了。甚至,我都没有机会再看祖安一眼。
“那个,我们认识吗?”(我)不是最重要,但却是我最想问的问题。
“不认识啊。”(伊)嗯,反倒是这样,才让人感到奇怪,“不过,你的眼神让我感到十分熟悉。”她笑了笑,又眨了下眼,这动作我应是也见过的哦,难道前世我们认识吗?
“好吧,那为什么祖安会让你从宅子里出来?”(我)不管怎样,孩子都比大人更加擅长说实话。
“没有,他没有让我出来,是我自己玩的失踪。”(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对于八十九,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虽然确是看出了她的欲望,但作为一个小孩,我实在想不到她这样做的动机。
“上一次,”(伊)不知不觉,我们好像已经到目的地了,“‘上’次对他们的抓捕行动也是我负责的,那是我的第一次失败,差点连命都不保了。”不服输吗?
“其实吧…”(我)被打断了。
“叔叔,二个小时后会有个黑色头发的小孩经过这里,请帮我把他请到店里去,然后抓起来。”(伊)空气是冷的,但她带着微笑,说着残忍的话。
明明才是十三岁的小孩,竟然轻松就说出要抓自己的同龄人这种话,是我当孩子的经验太少了吗?
“这里也没有实用的食物了,要怎么引他上钩呢?”(卫兵)跟小女孩说话,你也是不带拐弯的。
她真是大家闺秀吗?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接过问句,她往周围看了圈,又望向正在思考什么的我,小心地调整下微笑,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嗯,想不出来,靠你了!”(伊)啊?“你刚才不是在思考吗?”呃,其实我只是在想到时候怎么帮助兰藏身。
不过竟然她问起我,那我也只能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目光四处游荡着,寻找可用的材料。
“有了。”(我)我离开伊的身旁,走到处角落,拿起橙色的油漆刷,“这些还没熟的南瓜可以用吗?”我询问起来。
“没问题啊。”不出所料的回答,这些本来就是用忽悠穷人的。“你要做什么呢?”她依然笑着,奇怪的是,左眼好像跳了一下。
并没有回答,我只是蹲下身来,默默地南瓜变成各种各样的颜色和形状。
仿佛,它真的橙了一样。
“孤儿院的小孩经常吃青色的南瓜,所以会想吃橙色的南瓜,而一个天去娼馆的男人总会想要真的。”(我)站起身来,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放……”(店主)转过头,我却看到伊抵着店主的嘴。
“你的比喻还真奇妙。”(伊)微微闭上眼,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正钉死着我,“虽然我的人生阅历尚浅,不过敢确信这应不是我们这种年龄可以说出的话。”哎呀,糟了,首先这根本就不礼貌啊。
“更喜欢你了。”(伊)啊?口味还真奇特。
“你这小子,在对小姐说什么呢?”(店主)逃不掉啊。
“没有问题哦,在贫苦的世界里,活成这样,其实也很正常吧。”(伊)救命恩人啊……还有对不起,贫苦世界。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做什么?”(保镖)又来了几个穿着便服的男人,仔细一看,应是刚才酒店门口的保镖。
“没什么,既然来了就帮忙吧。”(伊)伊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赶来的守卫除了弓箭外并没带其它武器,嗯,对付小孩子真的会需要弓箭吗?
“你怎么老是发呆啊?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啊?”(守卫)哎呀,被教训了。
这样可不行,我赶忙怔了一下,立马装出了副忙里忙外的样子,开始跟着那几个佣人整理起房间。
还有要做的是看看那些弓箭到底是做什么的。
“兄弟,要不您把弓箭放下再做吧,这样多不方便啊!”(我)我把嘴张开,咧出张笑脸。
“啊?不需要。”(保镖)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是不是我太浮夸了?
问的频率他也不能太高,先干会儿活,再找找机会吧。
“你东张西望什么呢?”(伊)猛地回头,伊果然正看着我。
她不会一直都在看我吧?笑着的那种。
“对不起。”(我)随时会生气的那种。
好吧,虽然她待我着实不错,但我终只是个外人。
闲着没事,我屋子里的窗户打开,风和雪像是赶集的乘客,一拥而进,把小东西都吹散了去,把地上的东西再扫走,这样他就无东西可以利用了。
“您用扫帚,我替您拿着铲子。”(如)说着我把扫帚递给了一位佣人。他仅是敞了我一眼,貌似也没有怀疑什么,便接过了扫帚。
伊似乎也没往这里看了,现在正是检察的大好时机。
在他扫地的时时候,我就仔细地观察了下弓箭的状况,弓的话大概也就普通的猎弓,但是箭我却怎么也看不到。
难道他是刻意地躲着我吗?
但的心就像是置地而起的网球,拍的时候越是用力,它弹回去时,就飞得越高。
“打扫的应该差不多了,叔叔,咱回去报告下吧。”(我)我咧起嘴,笑得像个50公斤的孩子,然后就向伊的方向飞奔而去。
“唉呀!”(我)好痛啊,“叔叔,快来扶我下!”听到脚步声,我便猛地回过头去,向他伸出了手。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保镖)孩子嘛,放飞点,很正常。
盯准了时机,当他的手伸过来时,我便立马起身,终于见到了箭袋中的箭。
“啊?”(我)看来他是没反应过来,很好。
从箭型来看,那大概是普通的箭,但越往深的看,就越是觉得那箭头闪着淡的绿光。
这总不是用来照明的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必须告诉兰这件事才行。
“呃,不会一跤摔傻了吧?怎么又开始发呆了。”(伊)完蛋。
“是的,伊小姐。”(和)又挺起笑容,我真的太坦诚了,但她也只是以相同的微笑应对,“啊,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人小时候总会有点心理阴影啊这样那样的。”呃,结合前面的对话,或许她对我是抱有些许同情……?
“是这样吗?”(伊)笑谈了,但总仍是笑着。
“嗯,是的。”(我)手抬到脑后,我尴尬地笑了阵。伊也没有再好意思为难我,但他们对我的怀疑大概已经到一定程度了。“那个,我先去关下窗户,不然也太冷了。”我的目的也已经到了,反正我也只是个小人物,赶紧撤了,去把箭头的事告诉兰,然后准备撤了。
其它人没说什么就默许了我的行为,但伊仍是看了眼后才回过头继续策划。
真奇怪,她为何这么关注我?
小凳子,我先顺着窗户翻出,再在跳的时候拉住了窗户一把,并没有上锁。虽然这样呆会估计就又开了,但我只是为了不被发现而已。
现在离八十九睡着大概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左右,甚至,他有可能醒了十几分钟了,兰大概在跟踪他的路上,没出意外的话。
风呼啸着,如同急湍的瀑布,总算是躲在棚子里,也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从这里一路走去,大多都是些商店、酒馆、旅店一类的,再有就是些被“冬回”洗礼过的建筑。
其实这里大概也不是给普通人服务的地方,一般停泊在此的都是些冒险者或者猎魔人,为贵族打工的那种。
使劲地抖了抖头上的雪,我戴上兜帽,把表情凝结起来,走进了一家酒馆,我和兰不时会来的一个地方。去的目的是打听一些势力的消息。
这地方是大棚里最不“雅气”的,在这里,祖安应也不会有多余的眼线。
人群中哈哈大笑和嚎迈的喝酒的声音回荡着,传进我的耳朵里,但显然,我仅仅是沾上了格格不入的颜色。
“看,小男帽来了!”(客人)被看见了。“这次怎么带着你的女朋友了?”随后便轰轰的大笑声。
“最近,有没有什么关魅魔的事情。”(我)并没有继续调侃什么,我只是尽快切入正题。
“怎么小女帽玩腻了?想玩魅魔了?”(客人)然后就又是连绵不绝的笑
曾经,我总认为自己是个风趣的人,但最终他们也只是在嘲笑我的人生罢了。越板着脸,他们就越开心。喜剧的主角是不懂旁观者的。
“最近,有个之前从未设来过的女跑的这里说,昨含明三天之内此地会有魅魔出没。”(客人)难怪笑得这么开心,原来是来生意了。
“如果遇到了,玩完记得给我送回来了,奖金分你四分之一!”(客人)出生啊。
“不要给他,我分你三分之一!”(客人)接着,争强使开始了,甚至,还有人把价格喊到了一半;喊得就像他们真的会给这么多似的。或许他们真的算是好的,如果我不认识媞娜的话。他不停地熙熙攘攘,性格粗大的好像还打了起来了,我钻进眼前的隙缝。趁着他们分神,我从人群的腿间挤了过去。
“害呦,我还以为是什么弄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小弟来了。”(弗兰克)弗兰克正擦着盘子。与那些冒险者不同,他之前是一名京都的流浪汉,有一次碰上大运后,回到自己的家乡后开了这家店。“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魅魔的价钱,现在,她的身体值这个数。”伸了五根手指,这意思是五个金币?
他应确是知道媞娜的秘密,想到这里,我便咽了口气。没什么办法,我只能挺着副无赖的笑脸。
“那群大汉玩的正欢,咱进去说吧。”(弗兰克)他指向后厨,我呆呆地跟了进去。
“你应该不缺钱吧?”(我)双手紧插在腰间,我尴尬地笑起来。
他也只是笑笑,走到了一把剑前。
“曾经魔物大肆进攻的时候,有“魔物”说要帮我求情,我拒绝了,因为冒险者那边‘人类’来帮我,可是,当政府的补救金停了时,他们连一把剑、一支弓也不肯给我。”(弗兰克)说罢,他又擦了擦剑,“我不缺钱,我缺的是朋友。”转过身,他开始面向我。
“朋友?可是对不住,或许我们都只有可能求你的帮助,而我无法回报你了。”(我)这是实话。
“我知道。”(弗兰克)或许,他并不在乎这些?“回报我的时间或许会到或许不会到,但现在你要做的也只有保护好你的友情而己了。”微微地皱了下眉毛,我们都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选择。
身体悄悄地颤了下,以最快的速度把装着钱的小包掏了出,我把院长给的那点钱递给了他。
“如果兰真的来了,就请照顾她吗,不管我在不在。”(我)我放缓声线,就仿佛这是朋友的请求。
“我说了,我不缺钱。”(弗兰克)尽管他这么说,但这家店的营利也只是说不上没有而己。
“定金!”(我)这是我今天最大的声音,大到好像是置地有声,“就当这是定金,剩下的,我会用一生来偿还的!”说话的同时,我摆出相同的五根手根。
“那你今后,怕是要再欠我几辈子了。”(弗兰克)他只是摆出一副无可赖和的表情,收了钱。好吧,会不会还了我也不清楚。现在,我欠了太多还不清的债了。
“谢谢,能遇到您,可真是今生有幸了。”(我)嘴角止不住上扬起来,我确是感谢他的。
“或许吧,但也许我们这种人天生就会互相吸引吧。”(弗兰克)他清楚我还有其它事要做,便只留下这么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我也爬上厨台,从窗户翻了出去。
与从小商店时出去时不同,风雪淡了不少,这样一来,路变得更好走了,但我却是变得清晰可见了。
确实,如果直接从屋后溜的话,可以不用费什么力就到门口的位置,但如果聪明的话,大概就会去那堵我,况且我就是从屋后翻窗跑掉的。
离八十九到这里大概还剩一小时一刻钟,时间还算是充足的。
我开始栓缩起来,直至雪浸没我的身体,这种时间大致持续了五分钟。
顺着房屋的间隙,我稍稍的探出了点脑袋,大棚的门口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的,但如果瞧得仔细的话,会发现附近好像多了两个守卫。如果没猜错的话,最多还有两个人穿着便服,说到底根本没必要用这么多人手去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东西,你是小男帽吗?”(客人)是刚刚在酒馆的冒险者,来的正好。
“那个,请问一下,祖安先生来这收的租金。一般放在哪里的?”(我)没猜错的话,以这地方的经济状况,大概只会交交粮草一类的东西。
“知道这个干什么?”(客人)这虽然是个问句,但他的脸上始终只有玩味的表情。
“我想干票大的,如果成了,分你三分之一。”(我)反正也成不了,我就把利息说得很大,也方便跳过坐地起价的环节了。
“好小子!”(客人)像什么机关被触发了,他立马差开了道笑,“走吧,我带你去。”顺使拍了下我的肩。
果然,小孩的诚实永远令人信服。
“一定要回来啊!”(客人)把小小的我送进粮草堆后,他自说自话地走了。
这些东西在这里放了至少快一个多小时了,差不多几分钟后就往外运了,希望不会被检查了吧。
静静地躺在粮草中,悄悄地听着,外面风声好像已经停了,八成雪也已经随之而去了。
装粮草的车也是停在无人的巷子里,没有人再
经过。
趁着这氛围,我不再思考,徐徐地闭上了眼睛,与这个地方解为了一体。
这一天来的是这么突然,却好像就是被定下的,不可更改的。不管是怎么样,现在,我着实是有些累了······
“媞娜,危险!”(我)身上带着伤,媞娜没办立马身朵开从右方射来的箭矢,我便立马扑到但她身上。
“啊!”(兰)很不幸,虽然第一支箭被我扑住了,但杀手立马出了第二支箭,还是命中了她。
“快停手吧,这样下去,你也会陨命的。”(兰)旧伤复发,治愈魔也用不了,她仅仅是抓住我的手,告慰我的心情。
不对,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身子颤了下,我突然炸开眼睛,木轮传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似乎已经过了好一阵了。
但考虑到这地方也没有枕头或是棉被,时常失眠的我大概是睡不了多久的,嗯。
所以也没时间浪费,我“呼”的一下把一堆根草推了下去,车不出所料停了。
趁着他们去捡草的间隙,我赶忙从另一边逃跑了。
因为是冬天,街上也没什么人,只是查看四周的房屋,也无法确定这是什么地方——直到瞧见中央的大喷泉才发现,这地方似乎是兰斯广场。
这地方可叫一个四通八达啊,北面通天使之家,和其它孤儿院,剩下的不太清楚,东面是大棚的路,但从那走的话着实有点太远了,南面似乎是其它的贫民窟,西面不太懂,似乎是沼泽区?一般院长不会让我们去那——也没那闲暇。
虽然我不是看天色估时间的专家,但凭谁也能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多了。
毕竟太阳都快被云给遮没了,我只得拖着饥饿的身躯,穿过窄巷,期望着能赶上了。身体奔跑着血液流动着,但周围的空气却欲是变得寒冷起来。
真倒霉,偏偏在这种时候又要冷回来了。
“媞......咳咳!”(我)终于看见了媞娜差点就喊出来了,幸亏咳嗽止住了我。
“空,怎么了?”(媞娜)原谅我,上一世不是长跑冠军。
“没什么。”(我)拼命的挤出了这么话后,我赶忙找了个地方靠了起来……你一定要小心弓箭,那上面极有可能带着绿色的会发光的东西。”平复了呼吸后,我也冷静了下来,“目前,我对那东西还一无所知,但确有可能是冲你来的。”说完了。
虽然我一股脑地把情报灌给了她,但她似乎从刚才到现在也只是像个吐舌头的小狗,忧郁地看着我。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媞娜)挺出个长大的笑脸,啊,你是什么职场女新人吗?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我)我只是摆出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嗯,空,雪吹起来了呢。”(媞娜)往左上方的天空刺了一眼,她又把视线对上了我。
犹如春与冬的联动,有茫茫的细雪如同雨后的新生般开始在空中乱步。但这却不是上神的雅志,仅是命运的毒箭罢了。
“嗯,雪降了。”(我)不再望向她,我静静地看着右方的天空。
“我们会成功的对吗。”(媞娜)略微地抖了下后,她终是开了口,“会的。”对话结束,渐渐地,媞娜消散于风雪中,而随之飘走,只剩下了风送来的绿羽和渐行渐远又仿佛近在眼前的地面荡于残象中……
“所以呢,后来呢?”(图娜)后来就是最高潮的部分了,你就等着吧。
我没有再回应图娜,只是缓缓地睁眼。
“图娜?图娜?你去哪了?”(我)应是见我没有继续给她讲述后面的事,开始赌气了。
真是调皮的家伙。
“不继续讲,我就不出来了!”(图娜)走到正中央的空地上,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好好好。”(我)我只得答应下来。
微风又吹进了密不透风的教堂,我闭住双眼,坐在板凳上,然后又睁开。少女、蒲葵和春天,还有那些旧日中惟望岿山危的情景皆现身于我的眼前。它们如同篝火前的群众,崇拜着,摇曳着,信仰着。
“现在,就让你的传奇储与天生吧!”(图娜)那声音自我认得她起便开始,倾慕着,溶漾着,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