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作者:可赖的逗比 更新时间:2025/6/13 22:53:06 字数:22493

之后的事就是你,媞娜、空眺和六躲进了兰斯广场南边的教堂,也就是你们最开始住的孤儿院了。”(裒凘)她翘起二郎腿,竟是说出了接下来我要说的。

“所以你知道接下来的事?”(我)这样也好,少费点口舌。

“不是的,媞娜就告诉了我这些。”(裒凘)媞娜说的吗?

再一次,我将目光从咖啡上移开;这一次,我望见了独自悬于夜空的启明星。

“还是不喝吗?再不喝,店就打烊喽。”(裒凘)她说的对,虽然咖啡冷了,但终要品尝一番的。

于是我便站住身,抓起杯子,将之中的咖啡倾饮而尽。

“这可说不上是在享受啊。”(裒凘)或是听到了我的心声又或是不经意的一语,她确是在与我的心情对话,可能是种默契罢。

“一杯热的咖啡应是用细细地慢慢嚼的,但一杯支离破碎的咖啡却只能用支离破碎的法去喝了,慢吞吞地反而只会失了爽快。”(我)无视向我问别的服务员,碎碎地念着,我走出了咖啡馆。

“怎么,你喝醉了吗?”(裒凘)她起身追了上来。

哼,喝咖啡怎么可能醉。

“就在这里散了吧,我还想去见个人。”(我)现在,我大体是狼狈的。即是已经像醉了一样,不如直醉下去好了。

“去哪里?”(裒凘)话音还未全然落下,脚步声便已然跟上。

“教堂附近的某处罢。”(我)那个地方大抵是她未曾去过的。

“那不正好了?继续讲之后的事吧,你可从不烂尾的。”(裒凘)看来是甩不掉了。

最近,城里似乎引进了一个叫做路灯的新玩意,但这条街上没装;走路依着的也只有淡淡的星光。

“话说,你居然准备从这里走去儿时的教堂唉,不累吗?”(裒凘)情理之中地,她再次与我想的一样。

“你不觉得今天的星光像一个人吗?一个洒下来的人。”(我)一个只见过一次却忘不掉的人。

“谁啊?”(裒凘)她跟在身旁,与我漫步。

“你不认识的。”(我)谈谈地,我笑了笑。

“不认识还让我猜啊?”(裒凘)看不清脸,不过她大体和我是相似的。

“璃茗。”(我)名字。“或许那时的月光也是如此吧。”我忽然抬住头,脚步加快。

“又是个女孩子吗?璃茗?没听说啊。”(裒凘)她也一同加快脚步。

“你当然没听说过,这是名为璃茗的少女和名为初世的少年的故事。”(我)也是我最后对你的“秘密”了。

“你想讲讲这个吗?”(裒凘)忽然,一束光照住了她的笑脸,显得格外地温顺。现在,这件回忆仿佛变得更加浓烈。

“那也是在一个夜晚,一个谯着星光的夜晚,名叫初世的少年喘着粗气,在林中狂奔着,不管是神情还是步代都无疑出卖了他的危机。”(我)慢慢地,我开始将故事娓娓道来。

“这剧情怎么这么熟,那个灵湖中的守夜人好像也讲过类似的话耶。”(裒凘)灵湖中的守夜人吗?

“那家伙还在等啊,我感觉得嘴角翘了下,”(我)“不过我不觉得我们讲的是同一个呢,你再继续听听吧。”手伸进口袋,我久违想吸点烟草。

“你现在总算想起来了吗?我都快以为你不抽了呢。”(裒凘)但她显然不放过这个机会,即刻便用嘴起卷烟递到我这儿。在这方面,她一直都挺厉害的。

浓烟飘过城北的夜霞,为寂静的街道带来了阵风。

“就是这么个人,独自在林中跑着,”(我)借着烟味,我继续讲着,“身后追着他的是来自地获的追兵——虎鱼队,也就那只出名的精锐部队,一般由一名鱼人和一名狮人结成一个组,再由多个组……”我回忆着,说起来,已经许久没见过虎鱼队。

“不用讲了,这些设定你我早已明晰了吧?”(裒凘)说的也是。

“那就直接切入正题吧,总之他在一条河旁被鱼人的叉子击中,倒在了地上……呼,水面借着月光阐述他的影子和徐徐蠕动着的血。湖中仿佛什么都没有,这或意味着他已然消逝的未来,他如此想着;这种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就要意外了——他扒在地上,想着如果上了天堂要做什么,下了地狱后又该做什么,不断地蜷缩着,等待着死亡,期望那不再是痛的,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时不时有的剧烈碰击声。什么也没来到他回过头去,月光照亮了他的眼和那名扛着斧的少女,那名救了他的少女笑着,伴着银色的沙,那便是璃茗。“我说完便又看向空中,月已经带着星星冒了出来,可那颗启明星却始终离不开。

“哦,我懂了,你讲得不是那位守夜人的故事,而是你自己的事吧?”(裒凘)或许吧,有些事确是有相似性的。

我忽然不想回答她,取而代之地是将胸口的围巾举起,仿佛它在月亮之下,随着无动于衷飘荡着,回到过去……

一点钟,还剩五个小时……

于雪中勉强地喘息着,我们都明白,接下来或是最不可放松的时候,可媞娜的状态却不太对。

“你知道她的状况吗?”(我)我摇了摇六的手。

“不太清楚,或许你比我了解吧。”(六)她的脸上还是挂着那轮弯月。不同于我,心情似乎还有点好?

不过虽然她表现得真诚,但我反而是继续缩眼,表示怀疑。

“不要这样看我嘛,目前我也只能判断出大概不只有绿矢的作用而已啦。”(六)她收敛了笑容,露出几分尴尬的表情。一丝绒线滑过,仿佛她冒出的冷汗。

我也不想怀疑她,从小到大,她从未骗过我。与她的种种使使流星般滑过脑海——显然,如果怀疑她的话,或许就无人可信了。

“我真的也是突然知道这个事,了解的也不多啦。”(六)回过神,我们已经走到了建筑的内侧,六又开始跟空眺和媞娜解释起来。

“媞娜,你……”(我)我刚转欲要询问媞娜的状况,可眼前的场景却又在预料外。

“找我吗?”(媞娜)媞娜此时正勾着背,那份身驱诉说着痛苦,可神情却是坦然自若的;特别那双紫色的瞳孔,这说明在天使之家看到的并非是什么幻觉,并且与几分钟前的媞娜完全不同的。

这回竟轮到空眺尴尬了。

“呃,是这样的,媞娜是个有两种性格的人。”(空眺)空眺抓抓脑袋,低头说出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

“双重人格吗?”(六)双重……人格?六又说出了个我未曾听过的词,“哼,看吧,小黑,她还不是一直揣着秘密。”六又看向我,怎么感觉她又有点开心了。

“呃……对不起?”(我)确实,总感觉不该对她这么刻薄的。

“嘿,这样才对嘛!”(六)她眨眨眼,居然开始傻笑了。

“好了,闹剧结束了吗?”媞娜忽然插了进来,“我对这种事可不感兴趣;对了,你们俩个居然住在这儿对这应该挺熟的吧?”(媞娜)奇怪地,这样的眼神让我又陌生又熟悉。

“现在我们是在入口处的小房间,窖主有些时候会来这里。再往后是装着一堆长椅的大房间,窖主也经常会去那个地方念些奇怪的话,再就是两扇门,里面都是大大小的空房间,也就是我们睡觉的地方而已。”(六)见我没有开口的打算,六便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

“次,”(媞娜)媞娜咧起嘴,笑了一下,“所以你们是住在空地里吗?”这应该是在说我们生活环境差吧?“哈哈哈,这下好了,我们如果进去,就成活靶子喽~”啊,是这个意思啊。

我望了望门外,雪几乎集成了实质,要是现在出去的话,恐怕是话不过今晚的。何况现在大家都被冻得不轻。

“要不然,就呆在这里?”(空眺)空眺的身体抖了抖。

“驳回,你瞧不起妈妈吗?这种地方,她还是找得到的。”(六)六反而异常地冷静,比我还冷静。

这么看来,这个守夜人家族绝不是什么善茬了。

“你们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教主,那是什么?”(媞娜)媞娜又插进来。

“大人,每天都跟我们讲些小故事,又或做些奇怪的事,”(我)我深呼一口气,却并没有停下,“我不建议你依靠她,大人的认知一般都很出乎意外,我不清楚她对魔族的态度,在得知了情况后,为了我们的安全,会把你贡出去也说不定。”虽然教主时常与我们有相同的想法,但会做出的选择却总不同,所以我如此警示道。

媞娜没有第一时间作答,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紫色的珠还在瞳中一转而过,仿佛回转的风车。

“但我们不得不找她,”(媞娜)她突然挺直了腰,随着身体悲鸣般的颤抖,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不过,谢谢你,小黑,现在,能为我找这里最敏捷的人吗?”她将手放进衣服的口袋,似是要掏出什么东西,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或者是谁。

我又扭过头去,瞥见了一个我从见过的眼神:——六的眼神带着威胁的。

“你怕冷吗?”(媞娜)可媞娜却依然从容,缓缓地开口。

“你想穿我的衣服?”(六)接着,六又用了质问的语气。

我不再阻止,面对这样的媞娜,不敢说她不会做出格的事。

这样的气氛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随后,六又松了神,气氛缓解了许多。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请楚或许只是只听到了脚步声而已。

“你同意了!”(媞娜)媞娜把衣服脱下,扔给了我,“可以了吗?”我认为太厚的衣服会影响你行动而已。”衣服再次打起哆嗦,可媞娜的表情依旧沉着。

“我知道的,你想让我去找窖主吧?”(六)媞娜刚想说话,六就将衣服递过去,顺便打断了她。

然后,六向深处跑去,只留下了一个担心的眼神和沉默。

“走吧,我们也该跟上了。”(我)我穿好衣服紧随其后,但为了让一腐一拐的媞娜跟上,我还是放慢了脚步,“你们应该做好随时迈开脚的准备了吧?我可没有掩护别人的经验。”至少没有在那么空阔的地方。

“你们这反应是敌人来了吗?”(空眺)空眺提高了警惕。

“差不多是这样吧。”(我)六一般不会出错的。

“媞娜,我觉得也该告诉他了吧?”(空眺)告诉我什么?

回头一看,空眺正用胳膊轻轻敲着她的肩。

“呃……没什么,就是魔法的事,我擅长精神系和控制系就是这样。”(媞娜)似乎是看见我回头,媞娜才不情愿地说了。

“还有可以夜视……控制系的意思就是可以强化或弱化某个东西或人。还有媞娜擅长治愈系和攻击系,就是这样。”空眺的语气意外的肯定,看上去十分真诚。

媞娜却是相反,眼瞳转动一下,应是欲跟空眺打什么暗号,可看到我又收了回去;不过这大概会是今晚她最可爱的地方了吧哼。

“你们两个,怎么一到晚上角色就反了呀。”(我)我抽着笑了下,然后转过头,继续走。

“不,那是因为我相信你而已。毕竟反正不信你,也不会有成功。”(空眺)虽然很开心,但总觉得他与我不像是同龄人。

渐渐地,从雪中挤出来的一点光也消失殆尽;手边忽然传来木头的触感,是下一个房间的门。

“到了,”(我)我压低声音,“空眺,过来和我一同推开门进去看看情况。“说完便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木门外雪的声音一如即往的剧烈,总算有很大的声响也会听不见;刚来的时候,我便因这个,十分害怕这里。

“嘶……呼,”(我)我深呼一口气,“三,二,一!”听到空眺到来的脚步声,我即刻推开大门。

不幸的是,比起祖安家的木门,这门已经年久失修,摩擦的吱吱声敞开来就像是人的心机用爪子抓着地板声音大得彷佛惊天动地。

“哈…Hello?”(空眺)空眺哪见过这场面,就如同拿着武器大摇大摆地冲乡绅的家。

只是愣了一瞬,火炬便如同闪电般成各个角落冒出,以暴雨之势向我们袭来。

没错,我和他可不一样,他还在呆着时,我就已经牵起他的手,向一处黑暗中跑。

不过,他也没愣多久,当一处火对向他时,便反应了过来。

而火光之后,就又是像草根般四散的箭矢,那种青绿色的箭矢。

我们不假思索地就向西北方冲去,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不会在我们身上花费多余的人手或是箭矢。

不过一会儿,一缕微风吹过,我不出所料地被一群大人围住了,头顶还传来呼呼的风声。

“如你所见,我们即没有翅膀也没有尾巴。”(空眺)空眺举起双手,这种习惯让我想起窖主。

我趁着空眺投降的间隙,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和六长得相似人的人,却在一名弓手的身后见到了西装革履的一角,那想必正是祖安。

“嗯,确实没有,但你们俩我应该都认识,”(女孩)不过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并不是他,而是一名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女孩,“举手投降的是空眺,另外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八十九吧?”言辞中虽然带着挑衅,但语气却是礼貌的,在这地方只有三个女孩可以这样说话。“空眺先生不是在几小时前还在漏露八十九先生的消息吗?怎么现在走到一起去了!”漏露消息?好吧,我应该早有防备才对,可惜当时病得不轻。

我很快便将消息处理好,可空眺却是不淡定了,耳根发热,身体颤抖着。

“聚通綦就,散溶乱惑,故新叶能谅老枝之犹,新友盖踏雨后湿泥也。”(我)教主之前也处理过这种情况,在事后总这样教育我;但因为听不懂,就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正当我准备说一下窖主被背叛了十几次又背叛了十几次的光常事迹时,他却张开了眼睛,表现得十分惊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好像是听懂了……扫盲是真的刻不容缓,我是指我自己。

“那个没举手的家伙!”(女孩)那女孩突然叫住我,“你把我当空气了吗?一边说着奇怪的话一边转过头去,一点都不紧张的吗?”这,难道她也不懂?不会空眺也是什么名门世家的吧?

“你就是八十九?”这声音亦来自于弓手的队列中;我再仔细地瞧了瞧,它来自于这之中的一名我们的同龄人,“伊,我们和守夜人女士约好的,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虽然相貌和眼神皆不特别,但居然帮我们说话吗?而且应该可以得知,那名女孩叫伊。

“切,怎么你也开始管我了?”(伊)伊往后斜了一眼,但看上去并不厌恶,他们俩大体是平等的,“不过人家可只记得守夜人女士只是说了不要动八十九和六而已。”随后她便看向晓枫,怀着恶意。

不用想都知道,空眺大体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就可以走了是吗?”(我)媞娜应该正好走了,我也该准备溜了。

我大声打断他们,可迎来只有冷落——所有人都看向我这边,带着不可思议。

伊则同她的父亲暗暗地疑视着,看上去并不想这样放走我。

“不,或许是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打算从这里悄悄地走,然后去随便找个空房间睡觉而已。”(我)我边说边撞了下空眺的脑袋,“没关系的,你们伸出手带走空眺,我现在去睡6点醒,那时你们的事应该已经办好了的。”我弯起嘴,微微笑了下。

伊的眼睛动了一下,应是不想再跟我这么耗了。

“好了,放他走吧,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僵持的,说到底。”(伊)方才那个白色的小孩见着气氛对了,立即招手示意。

弓手纷纷让开身子,等着我走。

在原地站了会,我等待他们的视线全向着我后,便即刻抓住晓枫的手,随后往上一拽,冲向一处空隙中。

“快拦住他!他想把人带走!”(伊)伊忽然尖叫起来。并没有被吓到,我在乱舞的火光中放开了空眺的手,向前方扑去。

“捉住他了!”(卫兵)不过还没一分钟就被按在了地上。

“对不住啊~对不住啊,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我)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这真的好疼,就像冰块被砸碎在地上。

“空眺呢?他怎么不见了。”伊边说过摇晃着脑袋,“快说,你把空眺藏到哪去了!?”然后就抓住我的脖子疯狂地摇。

不过这也说明空眺确实逃掉了。

“冷静点,伊。”(我)我没有力气再扭过头,不过听声音应又是那个白头小子。

“那你说,空眺去哪了?”(伊)伊松了我,又开始质问那个白头小子。

“应该是从那边的走廊,或者……”(男孩)风声从窗外传来,他的语气也与风一样十分不定。

“很好,你的看法很有价值,但我想还是先问问当事人的看法。”(伊)与他相反,伊十分确定这事与我有关。

这下重心全到我身上了,忽然就觉得背上全是冷汗,胃液也无由地开始翻江倒海。

难受,我该后悔吗?但这却违背了自己的决定,窖主说过,这样不行。

“怎么,你的脸上看上去不太好,是害怕吗?”(伊)可以说她是擅长察言观色的,这种状态确可以称为害怕,“这样吧,你把空眺的位置说出来,就放你怎么样?”伊缓缓蹲下,向我伸出手。

我用右手勉强撑起身,转动眼珠横了她一眼。

“打死不从吗?”(伊)伊勾起微笑,背过手去又向后退了几步,“那就请被严刑逼供吧!”她退,直到身形消失在阴影中。

随后,几名弓手现身在视野里,那几双手仿佛流着红色的液体——又要被打了吗?记得上次还是惹了游行的商队,被一群人围着差点打断手骨,扔回孤儿院里。

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至少这样可以在昏迷前少痛点。

“我记得我说过吧?不能伤害小黑哦~”(???)忽然,一道声音传来,飘飘然又压着些许低吼。

“是谁……”(伊)伊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打断了。

“ 伊,不得无礼!”(祖安)打断她的是一道沉深的男声。

“嘿,这样才对嘛,我说过的,我会一直在这里。”(???)随着她声音缓和下来,气氛也终于不再紧绷。

那个男人和那名好似乎也都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老爹,这难道就您说的守夜人吗?”(伊)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伊又喃喃低语起来。

“不用说悄悄话,她都听得见。”(祖安)祖安却如此回答。

回想起来,六的听觉也是异常得好。

那么,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那个男声便是祖安,伊是他的女儿,而女声则是六的妈妈。

“失礼了,女士,我为女儿冲动行为道歉。”(祖安)祖安的态度异常得好,看来这个守夜人确实不简单。

我用力操动上肢,想要再了解下这些人的相貌。

“很好,祖安先生,相信我们都会有美好的未来。”(守夜人)她的声调轻了下来,可音源却是近了,“你想要起来对吗?不如我拉你一把吧。”接着,一只手伸了出来。

这手比教主的要大些,摸上去却又是柔软又带着点热气。

我被拉住随后站起身,在黑暗中观察四周——不论是祖安还是伊手都没有举火把,所以几乎只能望见一个大致的轮廓,可她的脸我却仿佛看得清楚——观察到那梳青绿的长发,我就明白了,除了眼中的深蓝色外,她几乎就是翻版的六,就连微笑也跟她一样,淡淡的又有些违和.......

“其实总算她不出现帮我,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我)毕竟终究也只是个像我一样的小孩子而已。 “而且这么退一步还能顺便让你欠个人情?”(裒凘)嗯,是是这样吗?

“不,她应不是这样的人,至少现在我也没有做出如此的判断。”(我)最后吐了一口,我把不如

再燃着的扔进不知名的街角。

“也是,六也不是那样的人。”(裒凘)接着她又将手插进兜,又想掏点烟出来。

我静静地等着,久违地放眼认真观察四周。

现在,我们似乎距离赐福林也只有那么几十步,其周边大抵便是丹斯特村。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回这里,明明住的已经很近了,为何就是不想回来呢?

随后,我们一边走她一边找着,直到丹斯特村村口,她终是意识到找不出新的,便放弃了。

“呃,你早知道我不会找到对吗?”(裒凘)她突然停住,显得有些尴尬。

“嗯……自从她死了之后,就没让你递过烟了。”(我)我也始茫然地忤着,“六说过,会为她举行葬礼,但我总觉得没必要;你知道的,或许能找回熄灭的烟头,可缕青烟却总是飘不回来的。”一提到她,话题就沉重起来,说些我自己都不懂的话。

“或许是的吧,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是这种话题的能手,至少现在不是的。”(裒凘)哼,明明以前还主动找谈这些的。“现在,我概只想放下自己而已。”她不再找烟,忽然动了步子。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继续为你讲讲璃茗的故事。”(我)我也抬起脚,慢慢匹配她的节奏。

“随便你吧,反正现在咱最不缺也就是时间和健康吧。”(裒凘)她又对我笑了笑,竖耳轻听着。

“呼——我想想,”(我)故事讲到哪了呢?“对了,正好出璃茗救下初试的那里;我想你居然觉得似曾相识,那么应该已然猜到了吧?”我将头侧过,说了一个问题。

“璃茗是守夜人,初世是黑发?”(裒凘)她猜对了前半句,但后面那句却是多余的。

“是的,璃茗是守夜人,可初世可不是黑发,这点跟我不一样。”(我)不过这应可以说明,她确不知道这个故事。

“跟你不一样吗?”(裒凘)难道一定要跟我一样,“对,没什么,你继续。”似乎是恍然大悟,在这个没有温度的地方,她又笑了起来。

“好了,他们相遇时的一些细节我也没有完全搞清楚,索性就从后面几天开始讲吧……咳咳。”(我)我清清喉咙,望向儿时的家,“那几天,璃茗一直在森林里与魔族对抗,其间初试就在一旁看着;‘你不回家吗?’初试如此问她,‘你想去我家吗?’少女仅是笑了笑,然后看着他,‘去……去你家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何二人竟都受过些性教育,但初世显然是落后的那个,因为他胀红了脸。‘放心吧,我不是那个意思,’话落,她也背过身去,‘我们会去的,放心吧!’声调忽高忽低,但总归是保证了安全的去处,初世并没有犹豫,相信了她。之后,璃茗也没有问初也的来历,只是每他睡着的时细细地瞄着他……渐渐地,初世成了她的得力助手,虽他可能并非是最好的,但却是璃茗见过的最果断、善良的;所以就是这样的两人度过了数个森林中的凉夜,扛着疲惫的身驱回到了守夜人的村庄。”……

站在熟悉的村口,我就又停下了,想要放松下嘴巴,顺便再看看这个我曾经呆过的村庄。

村子正中央每年都会点上火,可今年或者说我没来过这些应都取消了这个习俗,这让这地方显为冷清;房顶或是大地,树叶或是河流无一例外,皆是结了冰或是被盖了雪,本应该高兴那此房屋里似还亮了一点光,可在视线在风中飘荡过上后却只让人觉得后怕。

“我曾经看过这些村落,和你一样,不过我相信你也不会对此奇怪吧?”(裒凘)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或许是想安慰我,“跟我讲讲守夜人的村庄吧,我

们还有两个故事要讲,不是吗?”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守夜人的村庄是什么样,可此生也只见过那么一次而己。

“大体跟这里相似吧,村民们都很热情,孩子也很话泼,有着一套与外面截然不同且自由的管理风格。初世一来就爱上了个地方。璃茗带着他找了父亲。而有其女必有其父,父亲也对初试赞赏有佳,让他留了下来;很快初试和璃茗便打成一片,璃茗原先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可自从遇到初世,就变得愈来愈爱笑,最终成为了个开朗的人;而初世也在这之中学到了许多,猎人有猎人的领域,农夫有农夫的田地,大家都尽自己最大才能干好自己的事,这是种正义的体现。”我说着说着就又停了下。

“你怎么说到一半又不说了?我猜下面应该是精彩的部分吧?”(裒凘)不出意外,她猜地是对的。

“不,我只是想好好组织下语言。”(我)嘴里嘟哝着,我又迈开腿向丹斯特村里走去。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有人认识你吗?”(裒凘)她键步跟上。

“放心吧,我带了硬通货的。”(我)话落,我又拿出个皮袋子摇了摇,里面发出了一点响声。

“呼…”(裒凘)她发出了一点喘气的声音,似是有什么话未话就按了回去,大抵只是觉得没必要便也就是笑了笑带过了。

随后,我们几乎敲门拜访了每户人家,尽力拾起往昔的碎片却是白走了一朝,到头来,也只证明了能被回忆起的终究只有过去之物。

现在,是寒冷的冬天,说到底村民手里也没什么多余的资源——所以我仅是为一点热酒和一柄火炬使花费近五倍的价格。

“你什么这么有钱了,大手大脚地。”(裒凘)她紧紧抱住酒,生怕它们被吹着了。

“权当作是感恩吧。”(我)并没有就此打住,我举起火炬,迈着脚步,“对了,那些酒还请你快些喝吧,要是凉透了,就没那么暖身了。”虽然喝过一会儿后便会更冷。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待会儿你也来杯,然后讲讲你以前的那个故事吧。”(裒凘)她边说着边举起酒瓶。

“不,不用了,我想现在便是最佳时机。”(我)我亦是随她举起火炬,回到了那个在火中摇曳的一点……

“哦…谢谢你。”(我)顺着她的力缓缓站起来后,我开始说着别扭的话,这是自窖主教会我以后,第一次说这个。

“不用谢谢我,小黑。”(守夜人)她的语调有意地升地很高,给一种很开心的感觉,实话说,我从未见过大人如此说话。

“虽然不担心,但果然想确认一下,女士,你应

该不是小孩子的保姆吧?”(祖安)祖安又说出了一个奇怪的字词?保姆?那是什么?

“当然不是的呢,祖安先生。”(守夜人)她轻声细语,可这些话仍是带着防备,“小黑,请你告诉我媞娜去哪了好吗?”可对我又露出信任的一面。

或许就跟六一样,她对我十分地相信。

“应该是身在后方的房间或者去了西边的房间里,就是那边!”(我)我伸手指向左边的门。

这断然是不对的,可我感觉应该能蒙混过去。

“那请再说说空眺去哪了,好吗?”(守夜人)身体没怎么动,语气也没变化,大体没发现。

“应该是刚才趁乱混进人群再溜进后方的房间,被抓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我)话落,我抬头看向她。

此时,火光已然来到了她的身边,照清了她的笑容和一根风吹来的白发,我便更加确信自己的成功。

“谢…谢谢您的信任,六的…母亲。”(我)我也闭住嘴巴,勾嘴笑了笑。

可回应我却是一副惋惜的表情。

“不,是我要谢谢你,你笑得明明很好看,可为什么要说谎呢?”(守夜人)啊?不对啊,我的眼神应该没有破绽才对。难道是试探?

“不,不是的,我没有骗您,这是我真心的想法!”(我)我加重语气,显得像个狂扇羽翅的麻雀。

“你知道母女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吗?”啊?有这种东西吗?

“不,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她在哪。”(我)我耸起肩,集中地看着她。

“就在窗户外面,正准备再翻一次进入前方的空房间对吗?”!或许真的是这样!

“不,不可能的,总算真的有,六凭什么把位置告诉你!”(我)不,六绝不可能背叛的……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基本可以确定您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了吗?”忽然,祖安又插进来,虽然只是轻轻地一句,却是完美地击中了我的痛点。

可恶啊!母女感应肯定是假的啊——虽然想这么说,可现在要是更急,他估计会更确信自己的观点。

“可以这么说吧,”(守夜人)她将视线转向祖安,随后语气中的防备就又回来了,“媞娜小姐绝对去了右侧的那些空房间,那里确是魔族的气息。”早就该想到的,她的判断重心压根不在我身上,今天的状态真的很差。

“咳咳……咳!你要我吗!”(我)不用想都能知道,我现在的语气定是十分的冲,连风寒都仿佛被唤了回来——如果这样能吸引点注意力就好了。

“那么我们就去右侧追击媞娜,您去左侧找空眺。”(祖安)祖安并不让我如愿以偿,只是谈谈地陈述着计划。

“为什么?不论是经验还是知识都是我这边更为富有。”(守夜人)她侧过眉应是想看我,可又立即压低声去回应祖安。

“您应该没有忘记您来此的目的——寻找合适的继承人——您曾跟我们说过的。所以,难道您不觉得应该亲自去管教一下吗?您的女儿在两个小时前甚至还用斧头砍伤了我们的人。”连我都明白了,祖安说的话是在理的。

“就是就是,你的那个叛逆的女儿甚至还砍伤了我们的人!(伊)”伊见情况也开始复响起来。

说到这里,总感觉头上有点冒冷汗了。

“怎么?你不说话,是因为她是为了你吗?”(守夜人)我刚准备喘喘气,思考一下该这么做,六的母亲就又像蜘蛛般侧过我的耳朵,跟我讲起悄悄话。

“啊?”我并没有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就恍了坐在地上。

“守夜人女士,请不要再与小孩子玩游戏了!”(祖安)祖安忽然拉大声音,威严中带着些许怒气。

“我知道了啦!不就是想让我同意吗?我同意就是了。”(守夜人)她轻松了许多,我也意识到,而且声音也放飞了不少,“那小黑啊,我现在就去找六了哦,放心吧,她从没有背叛过你。”话落后,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阴影里,伴随着一阵铁的摩擦声。

讲道理,我也希望媞娜不要落到她手上,虽然她对我并不薄。可如是祖安的话,为的无非是财富或跟权力有关的东西,但换作是她的话,我却无法想到她到底想要什么。

“嘿,你在想什么呢!”(???)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的肩膀;他的脚步声也很小,大体是练过的。

“你们要拿她是哪怎么样?”(我)直觉告诉他们现在应该不太敢动我,所以我便转过去厉声质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蠕动嘴巴欲要开口,却又被打断了。

“你别忘了,现在你可是人质啊,在那里拽什么呢!”(伊)出言的人是伊。

“不,你搞错了,我是现在你们口中那个守夜人的人,我们应该是‘合作伙伴’才对。”(我)就凭现在的情况,逃走也无济于事,至少借着六的妈妈对我的好来赌一把。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明明刚才还……”(伊)谎话连篇只有回来她应是想这么说,却被打断了。

“伊,不用再争了,居然八十九先生想与我们合作。哼,那就如他所愿好了。”(祖安)祖安的话有意地压低了声音,“我敬佩你的反应力,不过你可想好,这虎穴,你进了可就出不去了。”声音愈来愈清,直至完全消失在右侧。

虎穴?他的意思是这里会困住我吗?

不对,他好像已经领先于我了,必须尽快上路。

我立即抓住了正准备说点什么的男孩,向右侧跑去。

“你们愣着干嘛?咱们也快跟上!”(伊)伊和那些弓手似也闻着味来了。

我几乎用了现在能发挥出的最大速度,可到达后还是发现祖安的人还是开始了搜查,可恶啊。

“呵呵……咳咳,”(男孩)虽然我想继续向前,旁边的那个家伙却拉住了我,“那个,你好,我叫做十一,认为我们可以先认识一下,说着粗气,十一……”

“你曾经在这所孤儿院生活过吗?”(我)除了这里的孤儿,我没有见过其它的某人取一个数字当名字。

“是的,您叫做八十九对吗,我想您也是被教主先生捡回来的吧?”(十一)十一弯下眉钩了一小弧月芽,显得十分开心,尽管只有微弱的光,也能看得出来。

不过尽管这样,他身上的疑点也还是很多。

“可是教主从来就没提过你唉?”(我)虽然是这样,但还是要问最有效的问题。

“因为教主她很温柔嘛~”(十一)奇怪的回答。

“报告!祖安大人这里也没有!”(卫兵)卫兵的声音从面前两米处的门中溜了出来。

媞娜可是会魔法的,如果被逮住的话,也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动静,所以这应该不是假信息。

不可能记错的是右侧的空房间一共有三间,其体积从前往后依次减小,共同点是墙上都有不少破洞,差不多大的。

若是一定要挑那么一个去藏的话,我断然会选择第一个——至少,她把设法一亮起就将房间整个点亮。可现在,娜不在最大的房间的话,应或是与祖安周旋成功从房里迁了出来或是找了个调从那里钻出去了。显然,如果是前者的话,我们大体早就见面了,房间里也没有太大的静,更是说明娜藏在里面是不可能的。

“报告,祖安大人,这里貌似有一……不止一道,有好几道血痕!”血痕……吗?我只听到了这个。

“你……是在偷听吗?”(十一)我被这句话吓地一震,刚才听地太认真,都忽略了一旁的十一。

这时,脚步声也沸腾到顶峰,紧接着便是急促的开门声。

“八十九!”(伊)伊从正门闯入,脸上急地红通通的,“我告诉,别想打什么鬼主意,还有十一,你怎么也不听我话啊,明明在后面说让你拉住他的。”跑地太急了,没注意到。

“抱歉。”(十一)十一低下头,看来他们的关系也不平等。

不过也要感谢他,如果不叫我的话,估计已经被打小报告了。

不知为何地,我向十一看去,他也看着我,眼眯了一下,然后过了一会儿就转过头去,向伊解释起来。

他,到底是哪一边的?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我只得趁着这时机,再开始整理思路。

她的身上确是有些伤口,但确决没有严重到随便就能留下血痕——可能在祖安眼中,这应是在外冻太久,导致伤口恶化——但在我眼中,这决不是这样的,更何况六已然帮她包扎过了。——那么,这显然是提娜的缓兵之计。

这种情况下,为了将效益放到最大,就要一直留下血迹直到最后的房间,再从破洞中出去。

当然她是断然不可能走远的,因此必然会直接绕到左侧,等待那里的人走后再钻到那里去。

她之所以这样做的底气应是由血迹引起的时间差和暴雪对声音和脚印的掩盖,可现在,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守夜人不会说走就走。

我要去看看了。

“嘿,你这家伙要去哪儿?”(伊)好吧,差点就忘了她了。

我走了一会儿又停下,靠在第二扇门门口。

“放心吧,大小姐,我哪里不去。”(我)我放松地挤出微笑,这种时候,冷静比速度重要。

“好一个哪里都不会去,是谁刚一声不吭就从第一扇门前溜走的?”(伊)伊插住腰像在训斥手下的人……不能否认,她对我貌似还挺亲切。“哼,你呀,就跟十一一样,每天生活在这种地方,没有教养也能理解的啦;对于那个媞娜也只是出于对美好的向往吧?这样吧?你就跟十一一样来我的身边,我可以给你吃、穿、住,还可以每天让你看我,虽然可能不如那个媞娜了,但胜在持久。”话音刚落,我就侧眼看向伊——似乎是因为刚才跟十一说个不停,腮子还是红的,向上正好衬出定住不动的眼瞳,虽说是不动的,但其内部却是游着蝌蚪,尤其是在火光的点缀下,那些摆动的甚至亮起了光。

但我又将目光望向十一,光没有照出他的任何动静可眼里却仿佛冒起蒸气;或许他就是这样背叛了窖主吧?可为什么又是这样的表情?这家伙就跟大人一样奇怪。

“对不起,我不接受没由来的好意。”(我)没有余地再想复杂的,我又看向伊。

“没由来?您是想说我莫名奇妙吗?”(我)随话语托她的脸上映出一道微笑,“父亲从小就教过我,珍贵的事物——金钱、权力、荣誉,它们是我与生俱来的,可珍贵的人却是天神的挚礼。”她挺立住身,眼里反射出火炬的光,仿佛这番话说的真的很有道理。

“挚礼?你还真荒诞。我见过的所有贵族可没有

有一个会看的起我。到头来不也就跟那小姐一样,只是她们收集珠宝,你收集穷人罢了。”(我)我并不懂为什么,可我对那种人就是喜欢不起来。

“不不不,我跟那些人可不一样——我有分析过的,你的勇敢、果断、忠诚,我觉得你是可塑的人!”(伊)虽然言辞依旧握有一些说服力,可脸上的一丝红昏却是让她失了信。

“哼,要不咱还是说说媞娜的事?”(我)为节省时间,我决定尽快转移话题。

“切,”(伊)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算盘打不成,伊小声地“切”了一声。“你想说点什么?”若刚才是亲切的话,现在应该就是蜕了大人的皮。

“刚才祖安的士兵在第一间房中搜出血痕,却迟迟无法找到媞娜,你觉得这是为什么?”(我)我边问边推开门,里传来巨大的风声。

“十一,有这么一回事吗?”(伊)伊将眼线望向十一

“好像是的,仔细想想的话,第一间房里应该确有发出过类似的话。而且血是新鲜的。”(十一)十一捏住鼻子,认真地回答。

“难道说,你认为这是媞娜的缓兵之计吗?”(伊)伊挠挠头,转身看向门内的黑暗中,“那么,也就需要将每个房间都涂上血迹来托延最多的时间?”她的脑袋比我想的灵,可脸上却是没有预料中那般得意表情,相反是意料外的认真。

显然,她并没有想象的好骗。

我见势转动眼珠,抱住肚子,然后一嘴通地坐到地上,仿佛忍受着什么痼疾。

“我说,如果爸爸也这样想的话,那么……”(伊)她无声转过,语气颇为自传可嘴里的话却是停了。

“没错,如果祖安须着墙洞找出去的话,这里便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咳咳”(我)……我咳嗽了二声,“你,相信吗?”话说我浅浅地笑了一下。

“我不能确定……”(伊)她平淡道了几言,却又被我打断。

“哈哈哈哈,咳咳……”(我)我大声大笑,就连那些令人作呕的都仿佛被唤了出来。“你大可就这样去第三间房间,哼。”所谓地信任果然是名存实亡了。

“好好好,你别生气啊!”(伊)她大抵还是冷静的,可语气中却是明显了一丝慌乱,“走吧,咱们走。噢,对了,给我当仆人的那件事,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噢~”伊边跳之为向第二扇门走去,声音渐渐消失。

“我想你应该会需要这个。”(十一)十一的声音然后就剩下火炬的燃烧声。

我从地板上,噢,不,硬硬的石板上直起身,此时本门已然关上,框边则是剩下一炬火把,看来这便是十一留给我的东西。

它的样子十分不安,在风中不停变幻着形状,如同那些湖边的芦苇,不休不疲。

伸手去拾起它时,我就一直在想,或许她那就在第二道门里,也许她就是这么想的,可想起那双紫色的眼睛,我总是想相信,她定是不会把命运赌在这小房间里。

第一次,将这样大的火炬举起,我挺直身在亮敞的暗中前行,直至第三道门。

不假思索,我将门推开,调查这里的痕迹。

跟第一间房不同,这里并没有血痕,耿而代入的是一滴滴均匀浓稠的血液,看上去应该刚刚留下不久。

我蹲下身去,用粘了下后又舔了一口——味道真怪——甚至刚才还没注意到,这房间的味道就奇怪——难道是魅魔血的性质吗?

这些血滴还有序排列的,延着它们走,还能发现其组成了一条条路通往洞口的路。

没再顺着这些线索向外找,徒是待到脚步声出现。

这些血洒得太均匀,大刻意了,况且如果现在出去的话,不过三秒种,火就会灭。

“看来有捷足先登了。”(祖安)祖安和开门声同时到来。

我即刻摆起腿,试图踢散地上的血。

“八十九先生,您在做什么呢?”(祖安)他的语气带着凌驾的气势,这种家伙实是不好对付。

我低下头把动作停住,尽量不再看他。

“不关你的事吧?我只是——在检查地上的血责。”(我)我黯然不言地步子全踏到了血滴上。

“你们可不要八十九先生这样,都小心一点,别踩到了地上血滴。”(祖安)话落后便是接二连三的脚步声。“留下来,和八十九先生一起守着火种;剩下的人请从洞里钻出去,我相信那个魅魔走不远。”这段话接得很快,我敢相信他近乎是看都没看就发布了命令。

“她就在外面,对吗?”(祖安)他似乎是认为我已经见过了这个媞娜。

我没有回应他,取而代之的是稍稍抬起眼,观察士兵的动向。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到了最后的光消失,我才说起话

“很有意思,你认为我错了?”(我)是这样的,虽然在几分钟前我想法还跟他一样。

他也明白,到了这种时候,我也不会再说谎。

“果然,魔法这东西可真奇妙啊!”(祖安)又沉默了会儿,他仅是发出如此的感叹。

“啊!!(卫兵)”那是声惨叫,从第一间屋内传来。

它让空气再变得惶恐起来。

如同预备好一般,我将门重重推开,传出锯木般的泥声。

“倒也不怪你们不修,是它底子太差,功能也只有打开而已,”(祖安)这是在说门吗?“在那边我也只安排了两名守卫,一个房内,一个房外;不得不说,这还是第一次被逼到这种地步。”该罢,他便举着火炬走向门外。

现在媞娜的位置已然决定下了,我便不用再做装了。

就在我出门的一瞬就望到了一名弓手正拉弦朝向这里,他的眼睛无神,用其他弓手感到恐惧;我也立即将火炬朝着祖安的手上扔去,显然他不能算是在马戏团里玩火的人,所以便慌张地将火把都甩在了地上。

“嘭!”那支箭射出仿佛带着响声,划破了这最后的一点点稳定。

二点钟,还剩四个小时……

“当然,说时迟,那时快啊,那矢击中后,我就立马冲向一号门......酒尽了。”(我)木枝上最后的火星,也随之熄了。

“你省着点,咱现在酒只剩着一瓶;光,也熄了。”她明明喝的都比我多,气色却比我稳,只亏说这天赋可真令人羡慕了。

“切,桥到船头自然直呗~光走了,那就走呗。”(我)我一边晃着,一边加快脚步。

“哼,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要疯得多。”(裒凘)她亦是没再辨别方向,随着灌木摇晃的声音跟上。

“但我还是如此羡暮你呀,拥有美好天赋的朋友啊。”(我)虽然喝酒或许并不是什么天赋,“那瓶酒你也快请喝了吧,我大体已经“够”了。”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爱喝酒的人。

“哦,”(裒凘)她一边说话一边把酒倒进嘴,声音 显得很低,“可明明你才是最尽兴的那个。”就跟咖啡馆里的我相同,她并不享受。

“觉得不尽兴的话,就自己说出真心啊;傻子!”(我)随后的那句粗比之语脱口而出,我保证这绝不是骂什么人。

“总算我说了,你也不会和我结婚的啊!”(裒凘)拿下酒瓶,她终是有些醉了。

“我……不行的,会对不起你。”(我)我的声音又小了些,脚步又乱了些,银杏的香和叶子的纯又近了些;忽然.有种想法涌上心头,那就是逃离这里,逃离这个淋着花香的地方。

脚步的频率愈来愈高,直至迫近跳动的心跳。

“啊!”(我)但一声撞击和随之的惨叫很快反占领了大脑,是我自己的……

“哼,我说你啊,自顾自地奔跑,又自顾自地撞在树上,能请你小心吗?”(裒凘)她也加快脚步,跟了上来。

她拉起我的手,把我扶起。但不过不分钟,却又被扑倒!

“上次是树,这次会是谁呢?”(裒凘)您也是真的心大呀,大半夜就这么放任我被扑倒。

“这声音,是那位新上任的守夜人小姐吗?”(???)扑倒我的东西居然说话了!

趁着它正放松,我大致掌握了其身材。

“你是……小帅吗?”(我)庞大的身区、锋利的爪子,还会说话的。可能是那只老虎的孩子。

“抱歉先生,是我误会了,还以为你是希望工程那里的人。”(小帅)他边说边移开身子。

奇怪,明明以前都没被袭击过;还有希望工程又是什么?

“放心吧,我们大体应该不是什么可疑人士,只是两个醉汉而已。”(我)虽然心里百般疑问,可我还是把这些吞了回去。

“醉汉?你可真把我当兄弟!”(裒凘)她果然也是醉了,嘴同样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呵,原来真的会有醉汉夜晚跑来呀。”(小帅)树叶把天彻底遮住,他的表情是看不见,可偷笑声却藏不住,“我说,难不成你们是来援助这里的吗?我听说过,上上代的守夜人就是在这附近与我们缔结的盟约。”在这附近?这是他父亲说的吧?那个大嘴巴。

“小朋友,很遗憾,这里并不是什么与守夜人缔盟的地方。”(我)说是与守夜人缔盟的地方,到不如说是与六认识的地方——那个老家伙我应该是记错了。

“噢,这么说,你很懂守夜人?”(小帅)他貌似突然觉得我对守夜人十分了解。

“是的,他可懂了!”(裒凘)裒凘忽然插嘴,明明刚才都没说什么有用的话。

“那就……烦请赐教!”(小帅)话落,他便踏着落叶,自顾自地往前走。

“不是,等一下!你想说什么?”(我)显然不可能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二位应该是迷路了吧!”(小帅)他猜对了。

“你要带路?”(裒凘)裒凘再插了进来。

“没错,想必容易注意到我就是这儿的地头蛇,给人带路那就像老鼠偷奶油一轻车熟路。”(小帅)这儿的确有道理,虽然我也半斤八两,但可惜是个路痴。“作为交换,我要你与我讲讲守夜人的事。”他的步子挑得很轻,边走边等。

“怎么样,桥到船头自然通直,船来了不要借一下口马?”(裒凘)她拍拍我的肩,之后的身影就如残风般掠过。

我履履散乱的杂发,再向林中走去。

恍恍忽忽地,总觉得腿像根木条,随时都会折断。但是,路终归要走的。

“你想听些什么?”(我)坦诚地讲,我知道的也并不多。

“呃……一时不知要问什么了,不如这样吧,你就和我讲讲历代有名守夜人的故事,怎么样?”(小帅)这……貌似是我的知识盲区。

不过既然要让他带路,那也不能白嫖。

“你要知道,那些被记载的有许多已经葬在了一场大火中,我一下也不知道这么多。”(我)虽然他看不见,可我还是摸摸头。

“噢!这个我好像知道!那么还是请你随便讲点什么吧。”(小帅)他应是在认真寻路,也没想这么多。

“那你听过璃茗和初世吗?”(我)正好璃茗是守夜人。

“没听过。”(小帅)也是的,它不可能知道地这么仔细。

“你还真方便。”(裒凘)她的伴随着插口袋的声音,这是条件反射,可显然她什么都找不到。

“挪。”(我)看她可怜,我便抓住她的手,递了一根给她。

“没想到啊,你居然带烟了!”(裒凘)她的言辞中尽是惊讶,毕竟我确从没做过这事,“可惜的是,火引子已经用完了,亏了你的一番心意,害!”也许她只带了刚好的引子,不过没有关系。

“拜托你收好罢,有些东西就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然后意想不到地发挥作用。”(我)是喝醉的原因,现在我说的话,自己都不太懂了。

“呃,你什么时候开始讲?”(小帅)他对我们俩的对话并不感兴趣。

“现在,现在就能开始!”(我)我有意拉高音调,“事先说好,这可能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我放开神经,仔细地听着树叶的唰唰声,渐渐地融进了那个过去的世界,再一次,“初世是林中的孤儿,而守夜则是守夜家庭的一个孩子。在一次与魔族的对抗中,璃茗将初试捡回了守夜人的村子,二人就这样相互扶持着,直到十八岁的那天······”我想继续说,却又被打断了。

“提问!能不能介绍下守夜人村落的习俗,起源什么的。”(小帅)他并没有我想的耐心。

“好好好,那就跟我说说你知道点什么。我好对症下药。”(我)并没有拒绝,因这大体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我知道守夜人是一群信仰灵湖的人,而灵湖以前是所有灵魂得以储存的地方,而现在灵湖干涸也正是这世界存在灵异事件的原因。”(小帅)这件事有很多版本,他说的是对的那个。

“你对守夜人的了解只有这些吗?”(我)如果再多的话,我也不用讲了。

“是的,我了解的并不多!”(小帅)他的步子忽然快了起来,看来他对这些充满兴趣。

“很幸运,虽然我并不懂古迹,但我有一个朋友却懂,她和我讲过的,一本名为玄灵赋的书曾记载道:世界之原者三,一为命运,二即时空。三盖灵魂,先有此,后创万物……大抵就是讲了下的起源由命运、时空灵魂之者构成,而分别造这三者的神祇便被称为‘迪流’,而灵湖似乎是在世界开辟之初便存在的迪流的使徒。”(我)我的话没有完可现在小帅需要时间接受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设定。

“嗯……小时候好像也幻想过这种呢!感觉就像那个童话一样!所以这和守夜人有什么关系?”(小帅)他向前一扑,好似找了条新的路。

看来,是我小瞧森林“人”的接受能力了。

“我们都知道守夜人是一群信仰并守卫灵湖的人类,但作为灵魂之母的使徒,所有灵魂的归处,不可能只有人类去信仰被——在智慧诞生之初,几乎是所有赋有灵魂的都有一部分成为了守夜人。你知道的,虽然不好激发,但我们每个拥有灵魂的东西,都有着使用魔法的潜力,这间接便说明了灵魂与……”(我)魔法的密不可分——虽然想这么说,但被打断了。

“所以灵湖的这份潜力特别厉害对吗?(小帅)”显然,抢答的是小帅。

“今天,看来你会打断很多次了。”(裒凘)裒凘拍拍我肩膀,轻声打趣。

不过确实,问题儿童很难对付。

“是的,其表现之一便是灵湖的魔力十分的纯净、

神圣,可谓是魔法世界中最宝贵的财宝之一了。接下来你应该也能猜到——以魔族为首的依赖魔法维持社会规则的种族总觉得其他种族会把灵狐湖占为己有,所以就对其它种族发动了秘密战争,意为夺取灵湖的支配权。”(我)识象地,我主动停下。

“最后谁赢了!?”(小帅)果不其然,问题接种而至。

“怎么说呢?魔族是一个即适合打仗又不适合打仗的种族,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可依靠天生的武力和发达的经济一超多领域,但一到战线托长,就会因为各种内乱和利益纠纷败下阵来——而你也能猜到,这种多族战争不可能托不长。”又顿了一下。

“所以说,魔族失败了?”(小帅)小帅还是富有精神的。

“嗯是的,不过剩下的守夜人也不怎么好过,”(我)我再停下,可仿佛有着某种默契,小帅也缄默不言。“精灵,龙,动物皆因巨大的人员伤方放弃了守夜人的传承,最后就到了璃茗他们的时代——只有人类的守夜人,不可谓是该外强中干,也算是纸老虎了。”虽然这些都已成了过去式,可我就跟多数一样,喜欢惋惜过去。

“这题外话可真长,提到了璃茗,你也该忆起璃茗和初世了。”(裒凘)但衰斯显得不那么在意,仅是依旧不偏不倚地走。

她似乎对璃茗和初世更感兴趣。

“嗯…我刚才应是讲到了他们的成人礼吧?”我记确不太清。最近,我也总忘了自己的上句话。

“是的,先生。”(小帅)小帅的用词礼貌免

了不少,大体是因为听到想听的。

或许,这儿的动物一直是这样单纯,没什么猜忌。

“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成人礼的内容就一个人在没携带任何武器的情形下去森林里猎杀一头野猪;但由于他们是两个人一起去,就要猎杀三头野猪。”(我)而野猪显然是森林中最难应对的动物,这是共识。再次,我真庆幸自己不用参加什么成人礼就能当守夜人。虽然可能只是个称号。

“真是不可思议,居然让两个十八岁的人类去对付野猪!要知道,西林的那些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团结啊!”(小帅)啊,新增重要信息。

“那可以带道具的,对吗?”(裒凘)嗯……不带武器,应该是赤手空拳的意思,不过……

“这点确是没有明说比如,初试就把祭祀时偶尔用用的铁杖带了过去……不愧是你,第一个就想到钻空子,那么你也猜猜他拿那东西干什么吧!提示一下,那天下着暴雨。”(我)我决定先卖个观子。

“完全想不到要怎么拿铁棒去对付野猪群啊,先生!只能猜猜他或许是利用灵法去做了什么。”(小帅)中肯的猜测。

“难道是让灵湖潮水上涨,再让水卷上地面。将野猪托下去吗?”(裒凘)以胡言乱语的角度来说,并无道理。

但,现实往往才是理想国。

“现在,揭晓迷底,他们利用闪电烤热了一大群野猪,自己则躲进灵湖保住了小命。”(我)这实际上比裒凘说的更离谱。

“哼,你应该还有什么设说吧——灵湖周围的魔力到底有什么用?”(裒凘)很神奇的是,这么久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灵魂’与‘规则’,是密不可分的存在;虽然这宇宙中的所皆为灵魂、时空和命运构成,但规则无疑与灵魂绑得最近——所以作为灵魂”之神的使徒,周围的魔力便能强化一件物品的某品的某样的某个性质。”(我)因为说到底,“性质”也是源于“规则”的。

“呵!”(裒凘)她忽然一怔,似是恍然大悟。“真是奇怪又不奇怪,我还以为仅有媞娜有这种能力呢。”看来她需要些时间想想这事。

“呃……先生,难道是加强了导电性吗?”(小帅)显然,我的另一位朋友他并不懂物理……虽然我也不太懂。

“不;不是这样的,呃……大抵就是地球的中心实际储存着大量的电荷,之所以我不会被电死,是因为大气层保护了我们。而暴风雨的出现就伴随着这样那样的跟大气层有关的现象,就导致了闪电的形成。这里强化的也不是导电性,而是名为尖端放电的现象。”(我)嗯,这讲得我自己也听不懂。

“呃······不明觉厉。”(小帅)这已经是这个句式第二次出现,或许我真的应该滚出去了。“但其实也无需您再解释了。”老虎的嘴无法露出什么表情,可他的眉眼间却诉说着一个拥抱……等一下,我好像看见他了。

“我们绕出来了?”(我)这速度比他爹还快,果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是的,先生。”(小帅)月光静静地描出他的轮廓,静得就像是他不曾是万兽之王,仅是一只无声的猫。

“嗯,到了呢。”(我)我踏着脚步走到他身前。

月光是位侍女,勤勉地为他刷着那些振动的皮毛。

“看来你还想继续那个故事。”(裒凘)裒凘亦走上前来。

“嗯,那时大体是两点十分,它就跟现在一样,可称得上是难得的平静时刻······”顺着那些摇动的细毛,我再回到过去……

祖安的灵活性比我想象的要好——他侧腰滑倒,虽然摔在了地上,但也躲开了箭矢。

但这并无大碍,因为我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时间。

“比我想的慢一点,但也不赖。”(媞娜)不出所料,当我跑到第1扇门门口时,媞娜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所有守卫集中在第1扇门,魅魔就在那里!”(祖安)就是他今夜最大的声音。

现在的局势对我和媞娜很不利——如果进入第一扇门从洞中逃跑,那么我们势必会迷失在风雪中,然后被抓回去。如果向后冲刺,那么成群的守卫绝不会放过我们。

“哼,你有主意吗?”(我)不是别人,我正看向媞娜。总在冥冥之中,我感觉到夜晚的她不是缺主意的人。

“你还真是信任我。那么就请贴着墙走吧,少年。”(媞娜)火光没有照向这里,但我仍能感受到她那游刃有余的样子。

我打开大门,紧贴右手边的墙。

不知为何,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从脑中袭来。

“好了,可以停下来了。”(媞娜)这声音出自媞娜。但又不是从身边发出的,而是从心里。

回过神来,我和媞娜竟然就站在屋顶——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贴在屋顶。

俯瞰全局,甚至能看出祖安似乎雇佣了很多年龄阶段的佣兵——有将近二十几岁的,也有差不多五六岁的。

“我用魔法加强了血浆的粘性。而大厅的房顶很高,火把绝对没法将其全部照亮。只要我们躲得够好,他们就找不到。”(媞娜)她的声音又一次从心中传来。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趴在大教堂的顶上?”(我)我一边询问,一边适应这种对话方式。

“你知道的,那个守夜人,这种把戏骗不过她。”(媞娜)嗯,但这说明现在并不安全。

那个守夜人,六的母亲不仅能够定位媞娜的大致方向,而且只要在同一间房间,就能立马把媞娜揪出来——这意味着我们需要的不是躲藏,而是主动出击。

……这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

媞娜似乎可以自己治疗伤口,那么现在剩下的就只剩静观其变了。

我们的运气不错,下面暂时还没有人看到我们。

祖安和他的人手在下面找了很久,依旧无果。

但我们也未从这种情况获得任何收获。

“请快点出来吧,魅魔小姐。我郑重的提醒你,我只会要你的人,而那个守夜人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祖安)……他说的没错。

“啧。”(媞娜)而刚才如鱼得水的媞娜,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轻松到哪去,只得继续恢复体力。

这样下去不行。

就当我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一阵轻啍打破了宁静。

“六、四十二、八十九,你们睡了吗?今天有特殊奖励哦!”(窖主)对呀,这可是教主的孤儿院,她怎么会不回来?

在火光的照耀下,我还看清楚了,她手上还拿着两个箱子。分别装满了食物。看来是刚从祖安家进的货。

“啊这,这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窖主)她下意识的把箱子藏到背后,做贼心虚大概就是这样的。

“看看谁来了,这不是窖主女士吗?是什么风把我家的食物吹到你手上来了呀?”(祖安)祖安虽然也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但直接被拿了两箱食物实在是很难让人保持冷静。

“祖安先生,您这是污蔑!我可没拿你家的东西,这都是我自己……买的。”(窖主)怎么总感觉她好像都突然笑了一下。

虽然祖安和大部分士兵都不在,但窖主竟然孤身一人就拿了两箱食物。这让我突然有些相信,说不定她有对抗守夜人的办法。

现在也得想办法让她脱困。

“我听到你的心声了,行动吧。”(媞娜)这种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卫兵,把我们的食物拿回来。”(祖安)祖安也是丝毫不给窖主面子。

“强抢民女!这简直是强抢民女!”(窘主)自言自语。

虽然窘主让气氛变得急躁,但雪仍就浇灭了心头的火。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还剩多久。

暗暗地,我找到一个角落降下。从暗中走出,很快就有人识得了我。

“等一下,你们先别闹了。八十九回来了!”(伊)她的眼神不再亲近,身体只是摆出领导者的样子。

很快,赶来的守卫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一下!我偷东西这关八十九什么事?”(窖主)看来她还不清楚状况。

我将眼神伸进火光的狭缝中,直直地盯住祖安。

他也以同等重量打量我,但不知为何又叹了口气。

“放他走吧。”(祖安)话落,他便不再注意我。“所有人,全力关注魅魔。将视线布满整个教堂。”啧,总有种被识破的感觉。

将视线放在伊身上,她也没再发一句牢骚。看来,他们都被祖安带动起来了。

这下麻烦了。

三点钟,还剩三个小时……

总算到那时六真的能和璃茗继续僵持了,恐怕媞娜也藏不下去了。

“还真是死局呢。”(裒凘)虽然言辞这么表达,但她嘴上的弧度却在说另一个故事。“如果是挪明的话,大概会搞个大炸弹,把那个地方的人全炸了吧?”惊人的猜想,我想她应该还没醒。

随着时间推移,夜色总是越来越静。而对于我们这种移动的行人,却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世界都突然静了下来。

酒劲过了,似是将胸膛中的话全数诉尽,我们也将要陷入了沉默,融入夜色温柔。

“不知怎得,我们之间的交谈越来越少了。感觉会变得无聊啊。”(裒凘)她似乎并不喜欢寂静。“对了,老八。你再讲讲璃茗和初世吧。”我还以为你们都听烂了呢。

“璃茗和初世,他们并不是廉洁的圣人。初世进入社会后,在工作上屡遭碰壁。而守夜人村子也因为人类过度捕猎而失去了食物来源。最终,他们竞决定将狩猎的人都推入深渊——但那些被推入深渊的人却只是因为粮食囤积而被迫出来狩猎的可怜人……”(我)后知后觉,我的语言开始变得简短而沉重。

“理想结束了?是吗?”(小帅)这句话从一只老虎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莫名的有韵味……

“所以没我事了对吗?”(窖主)甚至,她看上去还有那么点开心。

“窖主,你认识六的妈妈吗?”(我)我想,她应是最有可能认识的的人。

“呃,看来你们发生了一些冲突呢。”(窖主)借着与我生活的经验,她十分擅长观察我的表情来判断我经历的事。“认识,而且以我的认识来看,她应该已经等不及了。”(窖主)她坦然而坐,已然作好准备。

“什么事这么着急?”(我)我想这就是她的行为动机。

“选拔继承人。她从不认为杀死媞娜是必要的,但她必须选出能继承守夜人家族的人。”(窖主)恶战在所难免吗?

“那么该怎么击败她?”(我)第二个问题,我想得到破局之法。

“守夜人家可都是怪物,只有同为怪物的六可能击败她。”(窖主)她平静地说出了惊人的事实。“没错,六要击败她,然后成为新的家主。”虽然无法接受,但这好像确是最可靠的办法。

但我仍然不会接受,只是起身——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背对教主。

“对了,这是忠告:恐惧才是人们分崩离析的源头。”(窖主)她的语言仍然平平淡淡,这或许是她表达凝重的方式。

窖主亦然起身,向大门走去。她明白我已做出了选择。

“我明白,你需要我的帮助,对吗?”(媞娜)媞娜的声音在我的心中响起。

我将大衣脱下,从地上捡起形似天使之家的孤儿服——那应是窖主说的特殊奖励,将其穿上。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冷”一些。

“叔叔,你有看到吗?另一个叔叔,看那无神的眼睛。”(我)我不断地打着哆嗦,眼中只剩下一座废墟……

四点钟,还剩两个小时……

守夜人家族灭了,他们在恐惧中变得懦弱——最终消亡。璃茗和初世必须找到继承人,否则……否则……

整个教堂都因为媞娜的魔法变得混乱——他们害怕被支配,害怕被占据——这成了有效的助燃剂,也给了我们逃跑的希望。

窖主说在孤儿院的附近有一个井盖,连接废弃的下水道。那里会是不错的逃生处。

幸运地,我从孤儿院的地上捡了一柄小一号的斧头,用它劈开了下水道的入口。

狂风呼啸,这里的雪并不欢迎我们,但我们却别无选择。

我纵深跃入井中,可在分开时才发现媞娜不见了,或者说大家都不见了。

这井口仿佛拥有某种力量,使人陷入无法逃脱的孤岛。

可它低估了我——从睁开眼睛到现在,我最擅长的便是低头在黑暗中前行。

但当我从井中探出头时,好像同时又有什么掉落在地。

五点钟,黎明将至……

璃茗死了,初世还活着……

正午十二点,我和六终于从井口探出头来。

与以往不同,这次我们相顾无言,走向儿时的墓地。

沉默地,我拿着小猫玩偶,轻轻的蹲下,将其放在七的墓碑前。

言辞并未传递出去,但眼泪却悄然诉说着最炙热的语言。

“请……”(六)……

“请不要离开我好吗?”(六)她双膝跪在妈妈的身上,真诚地伸出镌刻赤色的手。

我有试过将视线撇向她身下的母亲,头的部分被绿色鸟羽铺满——而那地方也只剩下了绿色的鸟羽

“火药仍然轰隆着,魔族仍然不停地从井口窜出。这里并不是安全的地方。”(我)继续呆着,或许只是迎来共葬而已。

但她的请求仍不停歇,我能做的也只有答应下来。

天空被太阳撕出一道巨大的孔子。

在相互簇拥中,我们度过了漫长的冬夜。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