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在凯斯另一所重点初中读书,是后来转学到这里“复读”的。
在她们班,同样有一个女生很有能力天赋,但是她极爱显摆自己,说白了就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
她经常因此制造出各种“翻车”事件,比如:食堂她不好好端饭非要用意念凭空挪盘,结果落得“汤撒盘翻”,在全校面前“出嗅”。
说到这里,桃红笑了好一阵。
最典型的有次她帮老师整理资料时嫌麻烦非要用点“小能力”,最后把整个办公室的所有纸张,资料都像旋风一样“搅合”混杂到一起。惹得老师们从此都“记住”她了。
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耍风头,而且不计后果。
有关她的笑话能装满一箩筐,班中只要有她在,那可真是天天都“欢声笑语”。
那么当时的桃红呢?
“我一边同大家一样拿她的‘光辉事迹’开玩笑取乐,一边又默默记下她每每使用能力时‘翻车’的原因,以便警醒自己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事实上,她在众人面前从没有“翻车”过。
“一方面是我本就很少在众人面前使用超能力,另一方面,我哪怕展示,也只会展示自己最擅长的部分,而且还要小心翼翼的,控制书本像控制玻璃一样。我也有想要‘大显身手’的时候。可惜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性格和内心。”
她说有一次她差点要“社死”,但依铂鲁斯看,这根本就没什么。
无非就是有次她用意念力帮同学递水的时候让杯子晃了两下,水差点洒出来。
桃红自称“当时心都卡到嗓子眼了,那个人惊叫了两声,其他同学也都随即将目光齐刷刷打过来。
“我当时又羞又悔,感觉同学们的眼神都非常奇怪,自己也下意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事后,那个爱出风头的女生借此笑话我‘重心不稳’。于是我更加坚信‘沉默是金’原则,从此封闭自我。”
但她对“能力”的热爱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我自从二年级发觉自己的能力天赋后,为了深入探究自己的能力,我央求着家人给我报了班。
后来我加入了一个专业的训练团队,‘枳树一团’。
里面成员大多都是一些青年。他们都是专业‘打比赛’的,每个人都很厉害,我经常跟着团队到处去看比赛。
还记得那时只要得到免费的入场卷,我都要激动地跳起来。
每次看到队员相互配合,碰撞出极致操作时,那一刻时间晃若被拉的极远极长,我忘记了呼喊,甚至忘记了呼吸,全身的感觉都中断了,只剩下双眼聚焦的那个画面的中心。
看台上的许多人也和我一样,突然间变得寂静无声。
此时,在我们体内最热烈的东西一下子被点燃,像电光一样脉冲全身,钻进心房,如音符般在各个心房心室之间跃动。
那种无与伦比的享受感简直无法用词语形容,就像......就像你读到一本好书中的高潮部分。”
“就像你带入了书中的人物,将他们的故事转化为自己的经历,与他们发生跨越时间维度的‘共感’......于是你便疯狂**品味着其中独特的情感,对吗?”
“没错铂鲁斯,还是你懂我。虽然每天都要进行的训练使我错过了很多交朋友的时间和机会,但我明明交到了最深刻,和我永不分散的‘挚友’,那就是我自己。”
“我也是,只是我的‘朋友们’和我跨越数百上千年。”
“扯得有点远了。继续说正题,在我们班,那个女生被同学们认为是全班‘能力最优秀的’。
虽然她老翻车,但因为她展示的次数很多,自然而然同学们也就记住了她,还有老师也是一样。
我们班主任,其实她挺负责,善良的,唯独她却触碰了我的底线。
青年组能力大赛报名时,她把分给学校有限的名额给了那个女生,凌希。不是我。
当我为此找她证明我比她更适合参赛时,她竟然听我激情澎湃地说完一通解释的话语,只是用和气的眼神,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说:
‘桃红,我知道你对能力的事很痴迷,也知道你对冠军的渴望,但是啊,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啊对不对?我们不应天天只想着靠一点特殊的能力生活,靠能力吃饭。别以为有了强大的能力就能成为世界最强了。能力又不总是万能的,而且这方面你还差的远着呢!你看到的那些职业选手都是百万分之一出众的天才,就这样他们还不能每个人都闪耀,多数只是风光一时就落寞了。所以别惦记这事了,好好学习吧。你成绩又不差。也别老请假去看什么比赛啦,要以学业为重。以后别再往学校带什么练习能力的小玩具了,那东西我见一次收一次。学校是来学习的,要练习可以去你的兴趣班练去......
凌希她想要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示自我,所以我理所当然就让她去了。而你连上台演讲都吓得发抖,到那边比赛干什么?你呀,比较适合那种研究性的工作,将来可以做一个科学家。但是要听我的,千万别去想职业比赛什么的了,那都不是正经工作。’
——她那会大概就是这么个说法。
我理解她的想法,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学生少走弯路,幸福平安的度过一生罢了。
但是啊!但是!她错误的评估了我!
我根本不是这么想的!我一点也不在乎那个冠军,我只是做我喜爱做的事情......我爱的从来不是功名富贵,而是能力本身。
我也没说一定要去当职业选手,那时我反而很自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平庸者’。
真的......我觉得爱好大于一切。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有意义的快乐。只有为了爱好而勇敢的拼搏,这对我来说才是既快乐且有意义的事。”
“为此番话,我已经永远不会原谅她了。”桃红固执地说。
“不至于吧......桃红?”铂鲁斯听罢,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酸涩。
“是的,但可惜他们这些人与我的观念相违背,我恨的是他们那些人。”桃红进一步解释道。
铂鲁斯明白了,她的恨只是“抽象”的,从来没有凝聚到任何一个具体的人身上。
但是她转而又想:桃红要因此背负很多吧......那些不公的嗔怨,她又该如何将它们消解掉呢?
“好吧,所以最后你参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