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过后的第二天下午是跳蚤市场活动。开店的人们在艺术节时就已经准备好各自的店铺。出售货物最多的当属启明泰平的“面包芝士店”,规模最大的是“木棉万花团二手货物特价处理店”。
启明看了看自己店里种类过于丰富的商品,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他要出售的商品包括但不限于:
造型十分奇特的猎奇手办;
女性的内衣内裤还有泳装;
婴儿奶嘴和折叠轮椅;
甚至是调教猫娘专用的香水.....
启明本想把这些一看就卖不出去的东西全扔掉,泰平却及时提醒道:学校到处都安装着监控,闹不好会把你“扔垃圾”的行踪录下来。到时候万一被学校查到了,再在全校面前来个“公开处刑”也说不准。
启明吓得不敢扔,但又不能一直藏着。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他用床单和纸箱把两人“伪装”起来,至于音色的话,用手机给他买的变声器解决就行了。启明把变声器调成了“机械音”,泰平则暂时充当哑巴。
“寄划”万无一失,两人的店铺不出所料成为跳蚤市场最红火的铺子之一。
启明把一些“硬货”先遮盖起来,以防被巡视的老师们看到。但是“特殊顾客”凭“对暗号”即可任意选购。
“奇大师,贵客啊!这边这边......”启明看见一个披着紫色布单的矮个子从自己的店前掠过,高兴得招手欢迎。
“你俩是谁?这店里有什么?”奇大师问。
他的声音“怯生生”又略显“幼稚”,半个身子潜伏在一张暗紫色的破旧布单中。除非阳光一丝不漏的正对准埋住他脸的黑暗击打,否则根本无法在薄布条的摇曳中看清他面部的一丝一毫。
这给人一种强烈的神秘,可疑感。
“什么好货都有,来看看吧。我叫‘面包’,旁边这位高个子是‘芝士’”启明用机械音说。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啦~”奇大师迈着大步“豪放”地走进店,还不忘随口问一句暗号是什么。
“这个月的话应该是:为小福......”
“好啦不要继续说啦!”奇大师慌忙打断启明。
“明明是你订了这个‘羞愧不堪’的称号......”
“因为小福很可爱呀,我画的最多的角色就是她。《水杯之家》这部番简直是我百看不厌神作!你想想看,什么人能做到把水杯拟人化还编出那么有趣又搞笑的剧情!我都已经‘三刷’了,还是经常被逗笑。‘水杯娘’的设定太奇妙了!,虽然粉粉嫩嫩的小琉璃也很好看,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小福......”
“好啦好啦别总是念叨你那什么《水杯之家》了,快进来看看。”启明迅速掀起盖在货物上的被单,套住奇大师。
“哎你干嘛......哇!好多稀奇玩意儿!居然还有蚊子手办......”
“小点声......手办一律120。衣服60一件,其它的都贴好标价了。”
“嘻嘻,这你也敢买?不愧是我的好徒弟!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是我的哪个徒弟呢。”
“我是你的‘高级客户’。”
“客户啊,哦~~~是经常买猫娘本子的那位吗?还是要求‘把人物画的有威严一点’的那个?不会是说好要给我带点心却直到现在还鸽着我的人吧?”奇大师略带嘲讽地说。
“你怎么......不不不,当然不是了,你客户那么多,哪有这么巧遇到这个人?”
“确实呢。不过你既然是‘高级客户’,我高级客户一共就三个人,我前面说的还都是同一个人。另两位......算了,你应该是不怎么被我注意的那个吧。”
“哦对,我就是那个人!”启明赶紧附和道。
“那好,我选好了,给,这是现金,哎呀,好像不够了......要不我给你画张画吧。”
“好!”启明高兴极了,脱口而出道:
“给我画个看上去就很厉害的猫娘。”刚说完,他就惊觉不对。
“你......好吧。”
“啊不是我......不我...”启明头套下的脸泛起微红。
“点心记得给我!”奇大师结完账后拿着买到的东西大摇大摆地走了。
只剩下启明独自尴尬......
“小明...要不还是我帮你看会儿店,你去转转看有没有什么能用上的东西吧。”泰平看他这个样,实在于心不忍。
启明答应了,他把变声器交给“芝士”,自己到高年级那边走走。
他看见一个奇怪的摊位,一个形象邋遢的女生正在售卖诡异的药水。
“hi,头套小伙,请等一下!”那个女生突然将他拦住。
“没兴趣.......我还要去前面逛逛,请你不要挡路。”启明利落地绕开她。
“我倒贴找人试药还不行吗?”
“给我一百万都不试!”
“别嘛~不会出人命的,我都和学校签过保证书了,你看。”
那个奇怪的女学生从衣兜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件,文件第一页右下角有一个大大的红印章,虽然印章的颜色早已变的灰暗,但还能勉强辨认出“稚橘九校”这几个大字。
但是单凭这样肯定不足以让启明动摇。
“除非,你肯收购我店里所有的东西,不然别想!”他扭头说。
“行,那我就按原价收购!”
“别跟我开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现在就带我到你们店,清点一下所有东西。算好总价了我就付款。”说着她又掏出一大摞百元钞票。启明看的眼都直了。
“那这样的话......我就勉强答应了,但是别太过分,性转什么的药我可不试。”
“......那就算了。哈哈开玩笑,这才是我准备找人尝试的药水——深度睡眠药剂。喝下它后你很快就会陷入深度睡眠30分钟左右,期间无论是地震还是海啸,任何动静都叫不醒的那种。”
“那我晚上睡觉前再喝吧。”
“不要,就 在 这 喝!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喝了还是倒了。”
“你这药水靠谱吗?不会‘一睡不醒’吧?”启明质问她。
“靠谱的。”一位路过的学长对他说:
“前两天模拟考压力非常大,好几日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多亏她的药水,彻底根治我的失眠。”
“对,我已经给好几位同学喝过药水了(事实上除了乾哥其他试药者根本没喝,要么假装喝完就吐,要么干脆直接偷偷倒掉。由于他们都不认真试药,这位大姐只能动用巨资募集其他年级的人来试药),他们都说效果很好。于是我就改进配方,这已经是第二版了。”
“他不喝我喝。这两天又该考试(补考)了。反正药就这么一管。”
“给,乾哥。”(外号揭秘: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大考常用标语,此处暗指他多次补考以及自傲的脾性)
“等一下!”启明喊道:“我喝,为了尽快摆脱那堆狗屎货,我豁出去了!”
启明接过药水一饮而尽。
“甜吗?”那女生关切地问。
“齁死人!我回宿舍睡觉去了...”启明说完便要跑开。
可他迈开腿,步伐却踉踉跄跄的,活像一连转了几百圈。
“等等,你可能坚持不到宿舍了,就在你店里睡吧,睡醒了我再去结账。”那个女生叫住他说。
“知道了,好吧。”启明跌跌撞撞地走回自己的小店,躺在地上就睡着了。泰平怎么都叫不醒。
“小明你咋啦?喝多啦?醒醒啊!小......不对,‘面包’你醒醒!”泰平赶紧摸了摸他的手腕,幸好脉搏还在正常跳动,呼吸也很均匀。看上去真的只是睡着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别在这睡啊!地上多脏,先醒醒我带你回宿舍再睡。”泰平尝试拉起小明,可他躺下去是一滩,拽起来是一坨,另泰平十分无语。
最后他只好让启明靠在自己的腿上。
“别......”
“启明,你说什么?”
“你别过来!”
“我怎么了?你在说梦话吗,启明?”
“对,离远点......好了,现在可以靠近了。”
“......”
“奇大师是塔松......猫娘?真神奇!”
“启明你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吗?”
“奇大师,画完了没有啊,猫娘快给我看看......”
“启明,你到底在做一个什么梦啊......”
“猫猫好香......”
“那是我的袜子......启明你还是快醒醒吧,好多人在看咱们。”半个多小时后,启明终于醒了过来。他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许多人都来参观他的店铺。
“泰平,我的身份没暴露吧......”他不安地问。
“我不知道,但是你记得自己梦里都说了些什么话吗?”
“什么?难道那些话我都说出去了?你们都知道了?”
“是的,而且刚刚一个高年级学姐拿着一大沓纸钞要收购咱们店,我没同意,硬是把她赶走了。”
“你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我见你还没醒。她还似笑非笑地说什么‘效果真好’。我看她一副有病的模样......”
“唉......”启明长叹一声,感叹自己的命苦与不幸。
“你到底怎么了?”泰平关心地问他。
“待会再解释......”启明脸上爬满了忧愁,看自己店前人们还在议论纷纷。突然他脑袋里又冒出个“损招儿”。
“木棉!”启明叫道。
“我倒贴钱请你们帮帮我卖货行吗?”他说。
“怎么叫‘倒贴’呢?”木棉疑惑地说:
“我想咱们是不是早该合作了。我观察你们这店很久了,发现你们老是叫一些人钻到被子里面,就想着:你们一定是在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虽然我们也在卖......哈哈~但是,你们一定还有更‘高级’的货物,我早就察觉到了!是不是?”
“额......没错。”启明摸着额头回答。
这时一个红发“路人”不知从哪翻出来被启明藏得最深的“香水”,并举起来问他:
“这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