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所居住的是年代有些久远的老旧小区,而且也因为一些底层住户的阻挠所以就算装电梯的提案都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单元楼内直至现在也一直没能成功安装上便利的电梯。
夏舒照常爬了六楼才终于到了家的门口。
“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一开门便映入眼帘的便是刚刚听到动静所以从房间里出来察看,还正打着哈欠的夏心心。
“抱歉,抱歉,今天下班的比较晚。”
夏舒连忙道了声歉,然后便放下了身前的背包拿起了一旁挂在椅子上的围裙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心心你稍微等一下,我现在马上去把晚饭做出来。”
“嗯,没事哥,不用着急。”
夏舒走进厨房,而夏心心则是在餐桌前晃荡着纤细又美好的小腿乖巧的等待着。
不过一会,他突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还拿着锅铲一副居家贤惠的样子温柔地问。
“对了心心,今天的药你都按时吃了吗?”
“嗯,早晨,中午,还有晚饭前的,我都有按时吃。”
“那就好。”
听到了夏心心的答复后夏舒才安心下来,之后他用手中的锅铲指了一下自己方才刚到家时顺手放在门口椅子上的背包提醒到她说。
“对了,我在回来的路上还帮你带了份小蛋糕,香草味的,就放在我的背包里,你可以现在拿出来先吃掉垫垫肚子,晚饭还要一会才能好。”
“哦,知道了。”
说罢,夏舒便继续在满是油烟气息的厨房中忙活起来。
夏心心则是按照他的指示起身去拿起了夏舒的背包。
拉开拉链,稍微翻找了下便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一块约有手掌大小装在透明塑料盒中的香草蛋糕。
她很是开心的将蛋糕从背包中拿了出来。
然后寻了一个盘子与一柄小巧的水果刀,夏心心小小地将蛋糕从中间切了一半,然后特地将上面装饰有草莓与巧克力 的那一块放进了盘子里。
这份是留给哥哥的。
她这样分好之后才端起另一块蛋糕细细品味起来。
不大一会,夏舒便从厨房依次端出了几个盛着饭菜的碗盘。
“好了,差不多就这些了,开饭吧。”
他边将双手放在背后解着身上的围裙边说道。
“嗯。”
夏心心期待的狠狠点了下脑袋便拿起了眼前的碗筷,夹了一大口飘香的饭菜放在自己的碗里狼吞虎咽了起来。
深夜的饭桌上仅仅只有他们兄妹二人,显得稍有些冷清与孤寂。
“对了心心,咱爸呢?”
“不知道,他一大早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夏心心嘴巴里的饭都还没完全咽下,有些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他有说去干嘛吗?”
“没说,不过哥,他你又不是不了解,哪里会管我呢。”
“但听他接电话时说的话,我估计肯定又是去哪家棋牌室打麻将赌钱去了,要不然就又是不知道跑到哪里的小摊喝大酒。”
“反正他肯定是不会干什么正事。”
夏心心说完后,又头也不抬气呼呼的补充了句:“哼,真希望那个烂人哪天又喝大了之后在回家的路上直接被车给撞死,这样倒是省心了不少呢。”
“你说是吧,哥。”
夏舒听着她的话沉默了好一会。
几乎每次都是,只要提到那个整天无所事事没正形的夏胡,也就是他们的老爹,那饭桌上无论有多融洽的气氛也会就此凝固住。
因为他没有工作,也从未想过要肩负起自己身上应该担起的责任。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偏偏夏胡还是一个输钱上瘾的赌徒和嗜酒成命的酒鬼。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这些特征在成家有了孩子之后才逐渐显现出来。
因此夏舒的母亲在他十二岁时就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再继续跟这样一个烂人生活在一起而离婚改了嫁。
父母离婚时夏舒自然是想要让夏心心跟着妈妈,这样最好基础的生活还是可以得到很好的保障,但自己则只能留在父亲的身边。
毕竟身边只是带着一个累赘想要再婚的话就已经很难找到能够愿意接纳单亲妈妈的人了,更别提带着两个孩子。
所以协商时他们的母亲最多只愿意带走一个孩子。
可那时还很是年幼的夏心心却无论怎么劝说什么都不愿意,她实在是不想与自己的哥哥分开。
毕竟从小到大会真正关心疼爱自己的只有她的哥哥。
因此没办法,两人都只好留在了父亲的身边。
至于夏胡,他对此当然是无所谓的,因为无论是带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对于他这样从来不管不顾不理不问的人来说完全没有区别。
甚至还觉得有些庆幸,觉得这样家里不就多了一个能打扫卫生,洗衣服做家务的劳动力了吗。
“哥,我吃饱了。”夏心心突然撂下碗筷一脸满足的说道。
“嗯,那就快点去洗漱然后睡觉吧,明天是周一还要早起去学校。”
“知道了,那哥你也早点睡吧,没刷的碗筷放水池里就好,明天放学后我来洗。”
夏心心说罢便站起身来双手高高举起俏皮的伸了个懒腰,离开了餐桌前。
而夏舒也如她所说那样将所有的碗筷都收好放进了厨房的水池里,等待着夏心心来将它们给清洗干净。
这是许久之前两人的约定。
因为夏心心实在是不忍看自己的哥哥每天下班后还要那么辛苦操劳各种家务,于是便提出了想要多分担一些的想法。
可对于自己那因病而身体异常柔弱的妹妹,夏舒也实在是不愿意让她去做那么多繁重的家务。
但是又阻止不了执拗的夏心心,所以就只能将一些例如扫地与洗碗之类的工作全权交给她来做。
而且果跟她抢这些明确分给她的家务的话,夏心心还会大发雷霆的生气,会赌气的好几天都不跟夏舒说一句话。
“哦,对了哥。”夏心心又突然从洗手间中探出了半个脑袋,嘴巴里还还含着牙刷。
“我们班主任说明天要交这个学期的书本费,还有今天房东又打电话来了,说要我们快点交下个月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