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何人,这对西尔格而言曾是一个无比简单的问题。
星夜信徒,部落首领,在过去每当有人问起,他都会举起手斧,自豪地向别人介绍起自己的黑暗伟绩。
可到了今天呢。
面对突然出现的少女,已经挖了10天矿的牢犯却久违地陷入沉默。
她特么是谁。
被打理很好地蓝色长发,虽然认不出材质但明显没有破损的衣服,再加上这么小年龄就可以行走在危险之地。
这家伙绝不可能是正常人类。
西尔格回想起过去,被触手拍晕过的身躯仍在隐隐作痛。
他已经对这种来路不明的少女产生了警戒,这种谨慎甚至不亚于直面一头巨龙。
事情还有得救,她应该还不清楚自己身份,编个理由看能不能先骗过去。
西尔格如此打算,只是其它劫掠者却并不理解首领的怪异举动。
库房里的所有人都紧绷着脚趾,仿佛只要西尔格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去,和这个疑似敌人的家伙打成一团。
头,下命令吧。
每个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着,直到西尔格终于下定了决心。
“其实我们是。”
“你们是这里的奴隶吧。”
西尔格还未说完,就看到少女恍然大悟似得敲起了手掌。
“我明白,就像是巨龙会奴役其他生物作为仆从,你们也是被人抓到的这里。”
“好吧,这么说倒也没错,我们其实是宴会的仆从,这次是来仓库里拿一些东西,没错,大概就是这样。”
西尔格眼见对方脑补出了一切,便自顾自地从地上抱起一桶章鱼须来。
“你们愣着干嘛,大人还等着我们上菜呢。”
“头,不,老大,啊不是,奴隶长大人?”
在眼神暗示下,手下们顿时心领神会。
一群人在库房中翻翻找找,很快便把能找到的章鱼须或者鱼干蘑菇全都搬到手上。
“大人,不打扰您,我们这就先走。”
“走吧,不过不要跟别人说我来过这里。”
眼看少女没有纠缠的打算,劫掠者们在心中长舒口气。
西尔格用脚悄悄撬开大门,以送菜的名义,所有人都向着门口齐聚而来。
“哎,等等。”
可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之际,本应无视的少女却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犹豫地对着西尔格开口说道。
“你们有没有过逃跑的想法。”
什么?
西尔格只感觉全身发凉,从脊椎涌上的凉意如剑般刺入大脑。
“大人,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哎,就是字面意思,你知道的,当奴隶又苦又累还要被人限制自由,你们就没有过什么跑路的计划吗。”
西尔格看着少女那尴尬却又略带真诚的眼神,就算是把出生以来积攒下的智慧全都用上,也是猜不出对方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难道是试探,就像是帝国领主测试那些不忠诚的下属一样。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西尔格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是来越狱的,不是来特么探案的。
那群熊怪估计很快就会意识到中了圈套,如果再不走,恐怕还得被抓进里面关上几天。
想到挖石头的折磨,西尔格心一横,悄悄从角落里拿藏起一块木板。
看开点,也不是每个从不知名角落里蹦出来少女都会召唤触手。
他假装恭顺地走到少女身前,神色间满是想要回答问题的样子。
“大人,其实吧。”
西尔格把头埋低,手掌蓄力,刚一开口,一记木板便借着被遮挡的视线突袭刺去。
啪!
碎裂的木刺裂了一地,少女的脸颊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
放在普通人类,这一招不说是失去意识,也起码是丧失战斗能力。
可结果呢。
西尔格却只是看到一个毫发无伤的少女。
在那一刻,他在心里想了很多,但总结下来无外乎都是两个字。
完了。
收到信号的手下们挥起拳头,而被偷袭激怒的少女也是阴着脸,如旋风斩一般的手掌在空中划过一轮。
那是西尔格在昏倒前最后见到的光景。
整个屋子都塌了下来,木头压在身上,长期的劳累让他动弹不得。
直到最后双眼合并,西尔格却也想不明白。
明明以自己的实力在北境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可为什么。
这特么的破村子,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多神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