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初次见面,我是海獭,你好,丽贝卡小姐。”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地下城的通道昏暗潮湿,四周的墙壁上爬满了诡异的藤蔓,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一切闯入的生灵。
但这一切被丽贝卡眼前的生物以一种匪夷所思地方式暂停了,丽贝卡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直刺向那只突兀出现的海獭。
然而,刀刃却在距离它皮毛仅寸许的地方停滞不前,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海獭歪了歪脑袋,圆润的身躯微微晃动,棕色的毛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哎呀呀,真是急躁的小姐。”
它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深沉。
丽贝卡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紧握匕首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又不得推进半步。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海獭抬起短小的前肢,慢悠悠地梳理着自己的胡须,保持着慵懒的姿态,对她的戒备毫不在意。
“我刚刚不是自我介绍了吗?我是海獭,一个……嗯,算是过客吧。”
它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说:“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当然是为了等你啊,丽贝卡小姐。”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丽贝卡这才注意到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藤蔓在此时宛如死物一样无法动弹,将自己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只看似无害的生物。
“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海獭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在这片大地上,很少能发生我不知道的事情。”
海獭的目光透过昏暗的光线,落在丽贝卡紧绷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
“你的名字,你的过去,甚至你的未来,我都略知一二,当然,也可以对其另做打算。”
丽贝卡的手指微微一颤,匕首的刀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细微的弧光,但她并未收回手,反而更加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生物。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蓝紫色的发丝在湿冷的空气中轻轻摇曳,像是无声的风铃。
“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一股被羞辱的怒意。
海獭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挥舞着短小的前肢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发出一阵轻微的“噗噗”声,仿佛是某种戏谑的笑声。
“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来和你谈一笔交易。”它的声音轻松自在,像是在闲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看,你现在被那个『母亲』困在这个地方,四面楚歌,无路可退,而我呢,恰好可以帮你摆脱这个困境,给你一条生路。”
丽贝卡的眼神微微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匕首的握柄,但很快又紧紧握住。她的目光在海獭身上游移,试图从那圆润的外表下看出任何可能的阴谋。
“你想帮我?为什么?”
她的声音依旧冷漠,但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海獭晃了晃脑袋,胡须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抖动,仿佛是在认真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很简单,"海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说:"因为你很有趣。而且,我也很好奇,你能在这条死路上走多远。"
丽贝卡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的匕首依然纹丝不动地悬停在半空中。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眼前这只看似无害的生物。
"有趣?"她冷笑一声,声音冰冷,"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无聊的说辞?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海獭耸了耸肩,圆滚滚的身体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仿佛一只巨大的毛绒玩具。
"信不信由你,但事实就是如此。"它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不过,说起来,我确实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
丽贝卡的声音已经不再冷静,她的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海獭的前爪轻轻一挥,空气中顿时浮现出一张古老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古老的符文,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两人之间的空间。
"签下这份契约,我给予你足够的力量,但是,"海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十年之后,你必须用自己的办法来找我,然后杀了我。"
丽贝卡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死死盯着那张羊皮纸,仿佛要看穿其中的每一个字。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匕首的刀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细微的弧光。
"杀了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是认真的?"
海獭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丽贝卡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的手心早已沁出冷汗,匕首的握柄在掌心滑腻得几乎抓不住。
她的目光在那张羊皮纸上扫视,符文的微光映在她的瞳孔里,像是无数双窥视着她的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海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说过了,我现在只能是海獭。至于其他的——”它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等你签下契约,自然就会知道你能知道的所有。”
丽贝卡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明显。她的脑海飞速运转,试图理清眼前的状况。这只看似无害的生物,竟然要她签下一份十年后杀死它的契约?荒谬,不可思议,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
“如果我拒绝呢?”她的声音冰冷,带着试探。
海獭耸了耸肩,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那你就只能留在这里,和那位『母亲』继续玩捉迷藏了。不过,我可不觉得你能坚持太久。”它的声音轻描淡写,却让丽贝卡的后背一阵发凉。
“你『一定』会被它杀死。”
她的手指微微颤动,匕首的刀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细微的弧光。她知道,自己没有太多选择。眼前的这只海獭,可能真的是她唯一的生路。
“为什么又是我?”她低下了头,嘴里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