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云凌，你现在有没有空啊？虎哥我约你去干饭啦！”
云凌接过电话，里头是一个比较得意的声音。
那是他从初中就认识的损友——夜小虎，自称虎哥。和看起来有些丧的云凌相比，夜小虎总喜欢把笑挂在脸上，似乎总是充满着活力。
“嗯，我来了。”在知晓约饭地点后云凌就挂断了电话，直接出发。
现在临近大学毕业了，云凌和夜小虎都是在Q市。只不过云凌进的是Q市的名牌大学；而夜小虎则是去了Q市的一所体校，具体哪一所，每当云凌询问的时候，夜小虎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转移话题。
以前没看出来，在某种程度上，这家伙反倒意外地沉稳呢。
在连续好几次都被夜小虎选择性忽略过后，云凌也就识趣地不再提问他的学校。
……
在一家普通的餐馆内，小虎早已找好位置等待着了。见着云凌，夜小虎挥手：“嘿，云凌，这里！”
“你不是一直都很忙的吗？怎么今天有空约我了？是终于想起你这个在冷宫里的哥们，想请顿饭回心转意补偿我吗？”
“请饭？先别说这个。虎哥我啊，有一件更重大的事情要宣布，那就是——虎哥我终于熬到实习期了！”说着，拉了一把云凌的肩膀，贱兮兮地笑着。
“实习期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拍开夜小虎那只搭着云凌肩膀的手，想了一会，又扭头对着夜小虎说道，“难不成你那体校还是封闭式的吗？实习了才能出来窜一会儿？”
“哇，还是云凌你聪明，不愧是我的哥们！”听到云凌的问题，夜小虎倒是露出了一副“你很懂我”的神情。
云凌轻轻挑眉，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而夜小虎却止不住嘴地吐槽：“嘿，哥们，你知道我在那个破地方里面待得有多辛苦吗？成天到晚的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没有训练了就来几趟理论课，我的脑子都要胡成一团浆了！”
“真的有那么辛苦？”云凌轻轻喝茶，一脸不信地看着夜小虎。
听到这话，夜小虎瞬间激昂起来了，似是为了反驳他的这个朋友，一拍桌子，“当”的一声，说道：“那可不！而且我们到了实习期，不仅要找个搭档，还要随时随地准备接受任务，而且还有指导员时时刻刻盯着我们！”
“感觉我好累啊，云凌。”然后耸拉着整个身子，趴在桌上软绵绵地说道。
“你好像很不想去的样子？难道这个体校不是你自愿进去的吗？”
云凌两手撑着下巴，看着夜小虎，他想听故事了。
“真的自愿的话我倒想进你那种大学，天天水课睡觉，然后混吃等死，不知道有多酸爽……你应该知道的，我那所体校年年都会去高中选拔那些什么体质过人的学生。而且被选中的人都是百分百进去的那种，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被威胁了？不可能吧……现在不是文明社会吗？”
虽然云凌知道官方没有从明面上公开的异能者和黑色地带的种种事件，但他并未往那方面想。
夜小虎的脸微微泛红，有些羞涩地说道：“咳，其实是因为对方给的太多。”
听到这话，云凌罕见地把“惊讶”这个表情写在了脸上，凑近他，缓缓地说道：“这可不像之前的你啊，以前提到关于你体校的事，嘴捂得比谁都严，今天是怎么了？想泄洪了？”
“嗯？你怎么那么仔细，确实，因为是有保密协议的……唔！咱们别聊这个了，聊点别的吧。比如你是不是也要找实习工作了？”
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之后，夜小虎赶紧摆手拉开话题，把话题焦点转移到云凌身上。
“奇奇怪怪，好像神婆……”
虽然对夜小虎明目张胆转移话题有不小的意见，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也就是实习期到了然后要想办法把实习证明搞到手而已。已经约好一个工作了，但还是在犹豫要不要过去……”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反正不喜欢了就直接跑嘛！我说的是不是？”说着，夜小虎又搂住了他的肩。
“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又活不长，只要死了，就什么也不剩了。也没人会在乎我生前做过什么……”看了一眼夜小虎，这次云凌倒是罕见地没有推开搭着他的那只手臂。
“大兄弟，你这思想不对啊！总感觉你对什么事情都好冷淡啊……你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你难道不应该像我一样多笑笑吗？整天闷着一张脸可是会发霉的！你就应该跟我虎哥学学；你瞧，我天天都在苦逼训练还不是笑对生活！”说着，夜小虎，还用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撩了一下自己的金发。
看见夜小虎鲜少自恋的姿态，云凌小幅度地张开嘴笑了一下：“哈哈……”
“哇哦，你居然笑了，你这张冰山脸！”见到云凌难得一笑，夜小虎吃惊地指着他对面轻笑的人。
笑吗？好像，我的这副身体，让我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很淡漠呢……
云凌看着窗外，思绪飘到了不知多远。
看着他对面的家伙衣服若有所思的样子，本来还准备说些什么的，突然一阵电话铃响，把两个人都拉了回来。
是夜小虎的。
看到来电上显示的人物，他赶紧接听电话，一脸严肃地回复电话里头的信息——“嗯……好……嗯，对的……好，我马上过来！”
云凌的思绪被夜小虎的电话铃打断，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又有任务了？”
挂断电话，夜小虎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执行什么机密行动呢……那我们下次再约。”说罢，云凌朝他的损友轻轻挥了挥手。
点了下头，“咻”地一声，夜小虎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果然，还得是我来买单……”看着桌子上吃得差不多的饭菜，还有那张没有凉透的椅子，云凌轻轻叹了口气。
虽说他不差那点钱……但果然，就是有点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