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混乱锋芒

作者:烬MF 更新时间:2025/6/16 19:11:31 字数:5924

空气中无形的弦,绷紧的程度,已然接近物质所能承受的极限。

那根绷紧至极限的命运之弦,并非在寂静中悄然断裂,而是被一声突兀的、撕裂死寂的金属悲鸣悍然扯断!

声音并非来自山茶蛰伏的锈蚀反应釜“山脉”,也非源自黑玫瑰盘踞的幽深管道迷宫。

它来自更靠近核心隔离区的地方

——一条悬垂在半空、早已锈迹斑斑、被遗忘的原料输送管道支架。

或许是山茶之前极其轻微的移动引发的振动累积,或许是黑玫瑰调整姿态时传导的微妙力量,又或许是这座腐朽巨兽自身寿数已尽。

没人能确切知道是哪根稻草压垮了它。

只听得一声令人头皮发麻、仿佛巨兽濒死哀嚎的“嘎嘣——吱呀——!!!”巨响,那巨大的金属支架如同被无形巨手掰断的枯骨,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朝着下方连接核心隔离区的狭窄合金通道轰然砸落!

在支架发出第一声不祥呻吟的瞬间,玫新雨那如同淬火寒冰般的瞳孔,其针尖般的聚焦点便已从锁定“潘多拉”和感知黑玫瑰的方位上,被强行撕裂!

大脑如同超负荷运转的量子计算机,在亿分之一秒内完成了对坠落轨迹、冲击范围、能量波及路径的疯狂演算。

结论只有一个:毁灭性的连锁反应!

那断裂的支架,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打破了所有精密计算出的脆弱平衡。它会砸穿通道,引发结构坍塌,暴露位置,激活休眠的防御系统,甚至可能直接破坏目标“潘多拉”的力场基座!

任务失败?

不,是彻底的灾难!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蛰伏于阴影中的“山茶”消失了。

没有华丽的腾挪,没有破风的呼啸。

她如同被黑暗本身瞬间溶解、重组,以一种违背物理直觉的、近乎瞬间移动的低姿态侧滑,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地面,朝着远离坠落中心点、同时也是预判中相对结构稳固的、一个半倒塌操作台残骸的夹角处疾射!

黑色卫衣的纤维在高速摩擦下发出微不可闻的嘶嘶声,沉重的湿气被瞬间撕裂。

她能感觉到头顶上方急速迫近的、裹挟着死亡气息的庞大阴影和空气被挤压的沉闷爆鸣。就在她蜷身滚入操作台夹角、将身体压缩到极限的刹那——

轰隆!!!!!!!!!

天崩地裂!整个核心隔离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混合着金属扭曲撕裂的尖啸、混凝土崩裂的闷响、以及无数细小碎片如同子弹般激射的锐鸣,形成一股毁灭性的声浪洪流,狠狠撞击着耳膜和内脏!

脚下的地面剧烈颤抖、倾斜,如同暴风雨中的甲板。

刺鼻的灰尘、铁锈粉末、以及某种未知的化学残留物的辛辣气味,如同爆炸的冲击波般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遮蔽了视线,灼烧着呼吸道。

惨白的无影灯光在剧烈的震动和弥漫的尘埃中疯狂摇曳、闪烁,如同垂死挣扎的鬼火。

当那声金属支架的呻吟刚刚刺破管道的呜咽和水滴声,传入茶锦璇被信息场包裹的感知中枢时,她冻湖般的眼眸深处,那冰冷的数据流瞬间沸腾、染上了猩红的警报色!

她构建的完美环境模型中,代表那根支架的脆弱结构线瞬间变成了刺目的赤红,其坠落轨迹的预测路径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划向核心通道!

“愚蠢!” 这个词在她心中无声地炸开,并非指向任何具体的人,而是对这突如其来的、粗暴打断她精密棋局的混沌本身的愤怒。

这绝非计划中的变数,这是纯粹的、失控的灾难!

她的大脑同样在疯狂推演后果:结构连锁崩塌、防御系统过载激活、目标损毁风险激增……甚至,她瞬间想到了那个潜伏在反应釜阴影中的“阴影皇后”——对方同样会被卷入这场灾难,位置必然暴露!

优雅的斜倚姿态在万分之一秒内被抛弃。茶锦璇的身体如同一张瞬间拉满的强弓,核心力量爆发!

她没有选择向低处躲避,而是借着倚靠巨大管道的反作用力,足尖在湿滑的格栅上精准一踏,整个人如同一道逆流而上的黑色闪电,朝着上方一处悬垂的、相对粗壮的横向管道跃去!

黑色风衣下摆在她身后猎猎展开,如同夜枭的羽翼。银色长发在剧烈的动作中拉出一道流光的轨迹。就在她纤细却蕴含爆发力的手指即将扣住上方管道冰冷弧面的瞬间——

轰隆!!!!!!!!!

毁灭性的撞击声浪裹挟着实质般的冲击波席卷而至!

脚下的维修栈道如同脆弱的玩具般剧烈摇晃、扭曲。无数锈蚀的金属碎片、剥落的隔热材料如同致命的霰弹,从下方和四周激射而来,撞击在周围的管道上,发出密集如暴雨般的“叮当”爆响。

弥漫的尘埃瞬间吞没了视野,那惨白的光束在尘雾中变成模糊扭曲的光柱。茶锦璇死死扣住冰冷的管道,身体紧贴,利用管道巨大的体积作为掩体,感受着冲击波掠过身体带来的震动和窒息感。

她的“月蚀”手枪不知何时已滑入手中,冰冷的触感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

灾难的余波尚未平息,新的杀机已在尘埃中孕育。

防御系统激活!

那束疯狂摇曳的惨白灯光,如同垂死挣扎的信号灯,骤然变成了刺目的、不断旋转闪烁的猩红!

尖锐到能撕裂神经的电子警报声,如同地狱的丧钟,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撞击的轰鸣余音,响彻整个空间!

“警告!入侵检测!区域封锁启动!清除协议激活!重复!清除协议激活!”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警报间隙冷酷地播报。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一秒,核心隔离区四周墙壁上,数十块伪装成锈蚀金属板的盖板猛地弹开!露出下方黑洞洞的、闪烁着幽蓝瞄准激光的枪口

——自动哨戒机枪!

它们如同从冬眠中苏醒的毒蛇,冰冷的伺服电机发出细微的嗡鸣,枪口迅速旋转,猩红的扫描激光束如同探照灯般,在弥漫的尘埃中疯狂扫视!

“咻咻咻——!!!”

致命的交叉火力网,毫无征兆地泼洒开来!高速穿甲弹撕裂空气的尖啸瞬间压过了警报声!

子弹如同金属风暴,狠狠地撞击在钢铁墙壁、废弃设备、地面、以及任何被扫描激光锁定的移动或热源目标上,溅起一片片刺目的火花和碎屑!尘埃被子弹的轨迹切割、搅动,形成混乱的涡流。

山茶蜷缩在半倒塌操作台的金属夹角里,狭小的空间提供着暂时的庇护。

她能感觉到子弹如同冰雹般砸在操作台外部厚重的金属外壳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噗噗噗”闷响和金属变形的呻吟。

扫描激光的红点如同死神的视线,几次险之又险地从她藏身的缝隙边缘扫过。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尘埃和铁锈,呛得她肺部生疼。

她的思维在高速运转。防御系统被激活,位置暴露,撤离路线被封锁……任务优先级瞬间被生存取代。

但“潘多拉”就在几十米外,暴露在混乱的火力中!力场基座似乎暂时未被破坏,但流弹随时可能击中它。

更致命的是,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在防御系统激活的瞬间,那股属于那个人的存在感,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块,位置清晰地暴露了!就在她左前方斜上方,那片管道区域!几道猩红的扫描激光正疯狂地扫向那个方向!

一个冷酷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趁乱!借助防御系统的火力压制,利用混乱和尘埃的掩护,突进!夺取“潘多拉”!

或者……利用防御系统,清除那个强大的竞争者?她的手无声地滑向袖口内侧,指腹触碰到那排冰冷、淬毒的飞刀刀柄。

杀意,如同毒蛇般悄然抬头。

然而,就在她肌肉绷紧,准备如同毒蛇出洞般行动的刹那,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另一幕——在核心隔离区边缘,靠近被坍塌支架堵塞的通道口附近,一个微小的、颤抖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沾满油污工作服的人影,蜷缩在一个翻倒的金属柜后面,显然是工厂废弃前滞留的、或是被第三方势力挟持的底层技术人员!

扫描激光的红点,正如同跗骨之蛆般,朝着那个无助的身影移动!而两挺哨戒机枪的枪口,已经微微调整了方向!

保护?任务?生存?清除竞争者?无数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碰撞。

玫新雨眼中那淬毒的寒冰,在看向那个颤抖身影的瞬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裂痕。那尘封的记忆碎片——无法保护的面孔、绝望的眼神——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她的神经。

黑玫瑰紧贴在冰冷的巨大管道上,感受着子弹擦过管道外壁带来的震动和灼热气浪。

警报的尖啸和电子音在她耳中只是嘈杂的背景噪音。她的“信息场”在防御系统激活的瞬间便已重新校准,清晰地标记出每一个哨戒机枪的位置、扫描模式、火力覆盖范围。

大脑如同最冷静的指挥官,瞬间推演出数条规避路线和反击策略。

“清除协议?呵,老掉牙的把戏。”

她心中冷笑,冻湖般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被激怒后的冰冷计算和一丝……兴奋?

混乱,正是她最好的舞台!

她的左手依旧把玩着那枚锋利的硬币,右手紧握“月蚀”,指腹感受着扳机护圈冰冷的弧度。

她在等待,等待一个完美的时机,利用哨戒机枪射击的间隙和固定的扫描盲区,如同幽灵般切入,制造更大的混乱,甚至可能借刀杀人

——让这些铁疙瘩的子弹,帮她“照顾”一下那位暴露了位置的“阴影皇后”。

然而,就在她锁定下方某个哨戒机枪的伺服电机弱点,准备用“月蚀”精准点射制造故障,引发连锁反应的瞬间,她的“信息场”捕捉到了两个异常点:

1. 对方的位置暴露了!就在那片操作台残骸后!而且,对方的杀意瞬间飙升,目标似乎……锁定了自己所在的区域?想趁乱下手?好胆量!

2. 更远处,那个蜷缩在金属柜后的热源——一个无用的平民!扫描激光正在锁定他!哨戒机枪即将开火!

第一个发现让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战意的弧度。

很好,看来这位“皇后”也选择了进攻!但第二个发现,却让她冻湖般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微澜。

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死了就死了。佣兵法则第一条:任务优先,生存优先,多余的怜悯是毒药。她无数次践行着这条铁律。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在准备射向哨戒机枪弱点的前一微秒,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测量的迟疑?

为什么她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不受控制地扫向了那个即将被猩红激光吞噬的、颤抖的身影?

一个模糊的、被深埋的、属于遥远过去的画面碎片

——一张同样写满恐惧的、稚嫩的脸——毫无征兆地刺破了冰冷的计算屏障!虽然瞬间被她强行碾碎,但那丝干扰带来的迟滞,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上,却是致命的!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滞!

“滴——!滴——!” 刺耳的锁定提示音在她藏身的管道区域响起!

两束猩红的扫描激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穿透弥漫的尘埃,死死地钉在了她藏身的巨大管道上!

紧接着,至少三挺哨戒机枪发出伺服电机高速旋转的嗡鸣,致命的枪口带着毁灭的意志,瞬间转向!冰冷的金属风暴,即将把她连同藏身的管道一起撕成碎片!

就在死亡金属风暴即将把茶锦璇吞噬的前一刹那!

一道微不可查的、几乎融入尘埃轨迹的乌光,如同撕裂阴云的黑色闪电,从玫新雨藏身的操作台夹角处,以超越人眼捕捉极限的速度迸射而出!

它不是射向茶锦璇,也不是射向“潘多拉”,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其中一挺刚刚锁定茶锦璇、枪口正在喷射火舌的哨戒机枪!

“锵!!!”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那枚淬毒的飞刀,没有选择脆弱的枪管或瞄准镜,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无比地钉入了机枪基座上一个极其隐蔽的、指甲盖大小的散热格栅缝隙!

刀身携带的巨大动能和刁钻角度,瞬间破坏了内部精密的散热循环回路!那挺正在疯狂倾泻火力的哨戒机枪,枪口喷射的火焰猛地一滞,伺服电机发出过载的尖锐悲鸣,枪管瞬间变得赤红,紧接着——

“砰!滋滋滋——!” 一阵短路的电火花从那机枪基座爆开!它如同突然抽风的狂兽,枪口失去控制地疯狂乱甩,射出的子弹不再构成威胁网,反而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飞,有几发甚至打中了附近另一挺机枪的防护外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乱了哨戒机枪群的协调火力!锁定茶锦璇的另外两挺机枪,其射击轨迹也因为这意外的“友军”干扰而出现了极其短暂的紊乱!

致命的压力出现了万分之一秒的空隙!对茶锦璇而言,这已足够!

她冻湖般的眼眸中,那因瞬间干扰而产生的涟漪早已被绝对的冰冷取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意外“援手”点燃的、更加炽烈的战意和……一丝被看穿软肋的恼怒?

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山茶为何救她,或者说救了那个平民?,身体的本能和对时机的把握已驱动她如同离弦之箭!

借着那挺失控机枪制造的混乱和射击间隙,她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终于沉稳地压下!

“砰!砰!”

两声经过高效消音器处理、却依旧带着致命穿透力的枪声,在混乱的警报和机枪嘶吼中,如同两声冷静的丧钟!两颗特制的电磁脉冲弹,从“月蚀”那修长的枪口中旋转射出,划出两道微弱的蓝光轨迹,精准无比地钻入了另外两挺威胁最大的哨戒机枪的枪管下方——那里是它们的主传感器集群所在!

“噗嗤!滋啦——!”

没有爆炸,只有两团耀眼的蓝色电弧瞬间在那两台机枪的关键部位爆开!它们的伺服电机如同被扼住喉咙般戛然而止,猩红的扫描激光瞬间熄灭,枪口无力地垂下,变成了两堆冒着青烟的废铁!

茶锦璇在开枪后的瞬间,没有丝毫停留,身体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顺着巨大管道下滑,轻盈地落在一块相对稳固的、被倒塌设备遮挡的金属平台上。

她的风衣下摆微微飘荡,银发在尘埃中划过冷冽的弧光。她手中的“月蚀”枪口微微冒着青烟,冻湖般的眼眸穿透弥漫的尘埃,精准地锁定了几十米外,刚刚掷出飞刀、此刻正如同猎豹般从操作台夹角中窜出,利用哨戒机枪群短暂混乱的间隙,朝着“潘多拉”平台方向疾冲而去的玫新雨!

四目相对!

隔着飞舞的尘埃、闪烁的警报红光、扭曲的钢铁残骸、以及尚未完全停歇的零星枪声,两道目光如同实质的闪电,在混乱的战场上空轰然碰撞!

玫新雨的眼中,淬毒的寒冰依旧,但深处似乎多了一丝被看破本能的恼怒

‘她为何出手?为了那个平民?还是本能?’

和更加凛冽的警惕。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黑色卫衣的身影在废墟间快速穿梭、规避,目标直指“潘多拉”!

茶锦璇(黑玫瑰)的眼中,那冻湖表面依旧平静,但湖底涌动的涡流却更加复杂。

玩世不恭的伪装彻底褪去,只剩下冰冷的评估、被“援手”激起的不甘,以及一种棋逢对手的、近乎亢奋的锐利。

她读懂了山茶眼中的意思:

目标就在眼前,混乱是机会!先拿东西,再算账!

没有任何言语。也不需要。

茶锦璇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那是一种无声的、带着血腥味的认可与宣战。她手中的“月蚀”并未指向山茶,而是瞬间抬起,枪口喷吐出冷静的火焰!

“砰!砰!砰!”

这一次,不是EMP弹。三颗高爆穿甲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射向山茶冲刺路径侧前方几处关键位置——那里,几台尚未被激活、但威胁巨大的自动防御炮的隐藏盖板正在缓缓开启!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火光瞬间吞没了那几处位置!爆炸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碎片,不仅摧毁了即将启动的防御炮,更形成了一道短暂的、灼热的屏障,恰好阻挡了另外两挺刚刚重新校准、试图锁定山茶的哨戒机枪的射击视野!她是在为山茶清障!

这不是合作。这是两个顶级掠食者在更大的威胁面前,基于生存本能和对目标的共同渴望,达成的、心照不宣的、脆弱的临时停火协议。

她们依旧提防着对方,随时可能将枪口调转。但此刻,通往“潘多拉”的道路,被她们用飞刀和子弹,强行撕开了一道血与火的缝隙!

酸雨敲打厂房屋顶的沉闷声响,混合着警报的尖啸、金属冷却的嘶鸣、以及远处可能存在的、正在急速接近的脚步声,构成了这场死亡之舞的诡异配乐。

玫新雨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疾风,已经逼近了中央平台。茶锦璇则如同暗夜中的舞者,在爆炸的余烬和残骸间快速移动,手中的“月蚀”不时喷吐出致命的火舌,精准地压制着任何试图重新组织火力的防御节点,同时冰冷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锁定着那个即将触及目标的黑色身影。

命运的弦,在断裂的轰鸣后,并未沉寂。它在血与火中,被强行续上了一根染血的丝线——一根名为“暂时的共同目标”,却比蛛丝更加脆弱的丝线。而风暴的中心,“潘多拉”那玄黑的表面,在爆炸的火光和闪烁的警报红光映照下,仿佛一只缓缓睁开的、漠视一切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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