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了学校的起重机上。
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那座城。
虽然也是灯光明亮，但比起这边，显得有些老旧。这边已经习惯了投影招牌，而那边依然还在使用着最古老的灯牌。
至少要落后个二十年。
我把带上来的啤酒打开一罐喝了两口，放在一旁，靠在围栏上。
作为建设在城市边境的学校，可以说空闲里可以做的事情只有这个，或者是呆在图书馆里看书。
但是我觉得还是这里更好。
喝完了带上来的几罐啤酒，把袋子扔进一边的垃圾桶，说起来这里因为我偶尔会上来还专门弄了个垃圾桶在这。
——
首个课程，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一个手表，这个手表拥有集合学院资源的各种功能。
外观上仅仅是个方块屏幕的手表，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作为边境学院，经常需要参与边境工作，同时也导致了可能带来的风险，所以需要一个联系工具。
戴上以后连接上手机，自动安装上了“边境学院”软件，按照提示进行人脸认证后，身体的各种指数就显示在了软件上，也会同步到学院内，以方便学院AI“麦思娜”进行分析并做出调整建议。
麦斯娜：“你的身体指标良好，请继续保持。”
看样子是不用在乎这些东西了。
而我转过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小家伙，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营养不均衡，请注意。”
说起来这个手表连那种东西都能检测出来吗。
小家伙晃着脚，托着脸看着手机，好像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样子，不过假如理解了的话应该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他转过头来看了下我的手机，然后把他的手机举起来。
小家伙：“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歪着头，感觉要是不及时托着可能整个人都会倒下去。
我：“平时有正常吃饭吗。”
小家伙保持不动过去了大概五秒。
小家伙：“有。”
我：“吃的什么。”
小家伙：“布丁。”
我：“没了吗。”
小家伙：“蛋糕。”
我：“还有吗。”
小家伙：“冰淇淋。”
我：“...”
我大概懂了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被说营养不均衡了。同时我也很好奇这个家伙为什么能够除了脸有足够的脂肪其他地方看着都是正常水平，甚至可以说是偏瘦，正常来说这么吃已经是个胖子了。
我：“就是那种正常的饭，大米，还有肉什么的。”
小家伙再次迷茫了。
我：“你真的没吃过吗。”
小家伙思考许久，点了下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可以依靠甜食度日，不过我也没好到哪去，除了咖啡就是啤酒。
我拿起手机，我记得有看到过那种袋装的营养剂，这个家伙可能会喜欢。搜索出来以后就放在他面前。
我：“这种东西你吃得下的话可以试试看，可以代替正常的饭。”
我总感觉这个家伙下一秒就能蹦出点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
小家伙：“那布丁呢。”
果然吗...
我：“吃完布丁之后再喝一袋这个，可以吗。”
小家伙：“每一顿都要吃一个布丁再吃这个吗，但是我有时候想吃蛋糕。”
这个家伙的脑子真的是被糖分占满了吗...虽然我想说是被脂肪占满了但是仔细一想大脑也是脂肪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夸他很聪明。
我很费劲的跟他解释了只是吃完东西还能吃得下的话再喝一袋这个，他终于算是理解了。
小家伙：“就是说每一顿吃完蛋糕或者布丁之后再喝一袋这个。”
起码看上去理解了。
终于能够认真的听会课了。
于是，他又把书放在我的旁边，贴上来，开始问着我书上的问题...
——
终于能够回到宿舍呆着了，幸好我选的是单人间，不然如果有个吵闹的舍友我宁愿退学。
这里是最高层，依然能够看到远处的城市。虽然是早上，但是那边总感觉笼罩着一层昨夜的星空——不对，该说是旧时代的雾霾吗，总之看着与周围格格不入。
这些奇怪的地方也有一段时间了，随着时间越来越严重，就像是与世界分割开了。
远处天空的转播飞艇显示着今天的新闻。
“近日城市之间的冲突逐渐剧烈，请各位居民不要随意接近边境。”
“昨日，政府已正式批准对于脑超能力的研究项目，近日将会再各学校进行展开实验，欢迎各位居民预约参观。”
脑超能力吗。
手机跳出了“软件已更新完成”的提示，更新的软件是“边境学院”。
只是我没有兴趣打开。
——
我打开课表，沿着走廊走着，下一节课是“脑超能力实践”，昨天刚批准今天就已经准备好了吗。
来到一处巨大的建筑内，透明的穹顶上投射着各种信息，包括“人数”，“气温”，以及各种网络上的热点信息。
这里是“信息化场馆”。常用于巨大设备的实验。
如今这里的角落都被摆上了巨大的定向天线，从它们之上都延伸出了巨大的黑色缆线连接到了一台靠墙和方块一样的机器上。
我靠近了方块机器，环绕着它走了一圈。
在它的正面有十六个模块槽位，现在只插着三个模块。在屁股后面有许多的接口，除了常见的C型端口以外还有许多只能在服务器上见到的东西。
看来这是一台服务器吗。而那些天线看样子是今天才摆上的，说明这很可能与脑超能力有关，所以，这是一台脑超能力的计算服务器。
——
我看到了那个小家伙坐在地上抱着身体一脸呆的看着穹顶的投影，我扫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信息。
到了时间，一个穿着军服的人就站在我们面前，并且吹响一个金属口哨。还在懒散散步的人们迅速集合了起来。
军人：“我是负责你们脑超能力实践的指导员。之所以昨天刚批准今天就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我们发现了对面那座城，出现了很有可能的脑超能力现象。”
“我现在开始讲解这些东西的作用，都认真听着。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来一遍。”
“那些角落里黑色的东西是这天线，那台方块是服务器。原理是通过天线收集人脑产生的电磁波返回到服务器进行计算并通过特征匹配发射到人脑。”
“但是如今在实验阶段，拥有极大的缺陷就是它并没有加入认证功能，只要辐射到的地方都会受影响。假如在一个管理混乱的地方上面架上一台就可以控制一整个地区。比如对面那里。尽管无法辐射到这边来，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弄出点什么来。”
“现在需要你们迅速掌握工作原理，并且进行改进。只要一到时间就必须潜入对面进行探查并且摸清楚对面所有机器的位置，如果有机会就将他们的软件更新并加入认证功能。”
“现在，打开你们的手机，学院软件已经更新了，你们可以看到会有脑超能力的功能。
我摸出手机打开了“边境学院”，在里面多了一个“脑超能力”选项，进入之后，显示着“等级0”。
军人：“等级越低则权限越高，你们手上的是0级，表明你们拥有系统的所有权限。但是，没有认证系统，所以任何人都是0级。”
说着，他将手上的手表脱下，证明现在他没有学院的认证，同时一团小火焰在他的手中升起。这表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使用脑超能力。
军人：“所以，时间紧迫。开始吧。”
穹顶所有的投影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文档。
上面写着关于脑超能力的各种信息。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已经能够依照文档成功的使用脑超能力。
只要将想要的东西在脑子里具象化，然后将空间对等的映射到现实中，就可以成功的召唤出来。
一旁的小家伙将无比巨大的布丁映射在了空间里，上面有着各类水果以及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碎粒...像是饼干一类的东西。
他嘴边流下了口水...
我：“你有这么想吃布丁吗。”
小家伙：“想吃。”
我：“那你让无人机送进来不就好了吗。”
小家伙：“上课的时候不能吃东西。”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知道上课不能吃东西，我还以为除了布丁什么都没有。
空间里遍布着的各类东西，腐女的幻想，超大的工程车，梦中的公主城堡...
而我，将即使是我也无法理解的东西给弄了出来。
将一个人的行动作为时间，仅仅是以微小的偏移将他们按照方向绘画出来。说实话就看着就恶心和头晕，完全不像是大脑清醒的人会想出来的东西。
——
我把手机插到底座上，电脑上面跳出了一堆窗口。
一条好友申请跳动着，一只小猫，从印象上来看感觉是那个小家伙，不过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同意了好友申请，他开始发出信息。
小猫：“我是星。”
看样子这是名字了。
我：“有什么事吗。”
星：“班长想要把大家都过来开会。”
我：“开完会然后转成文字发给我。”
星：“但是班长说想要每个人都到。”
我：“不影响毕业的事情不用叫我。”
星：“唔...”
他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包。该说表面和内心都很可爱是好事吗。
我关闭了社交软件，说实话，好像实在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来这里之前，过着每天12小时的打游戏，剩下的只有吃饭睡觉洗澡。到了现在其实连游戏都不是很想打开了。
我看着外面的天空。
这里是最高层，远处的城市又再次亮起灯。那股雾霾在晚上又会消散，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无比清晰的看清。
我打开窗。这里没有围栏，就算想要跳下去也没有关系。
我把头探了出去，冰冷的空气让我觉得忽然间活了过来，冷静下来的心中又开始考虑起了以后。
我们一定会要去那座城吗。听说那里至今还有犯罪现象，这在如今已经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了。因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不再拥有货币这种东西了，随之而来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瞬间世界就像是被加速了。
而如今那座城却还保留着货币，尽管不知道有什么用。
一些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想要去到那边，就像是在渴望着钱，但是留在这边分明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
他们有什么目的吗。
我开始回想起来，但是并没有什么眉目。因为这边的一切都是最先进且伸手可拿，完全没有必要再做什么了。
钱可以用来买什么东西...人命吗。
我想起来，似乎那边还有着杀人案件。如果人命可以买，那为什么还会出现杀人案件。或许不是这个。
是因为管理混乱吗。
那样更不适合居住了。
到底为什么...或许到了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