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吉米了吗?”维斯特看见来人,开口问道。
那人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深叹一口气,将门反手关上。
“这小子,真不懂事……”维斯特接着说了下去,话还未说完,便被来者给打断了。
“别总是这样说,要不是你个大老粗,吉米怎么会这样。”
边说,她边走到房间中央,拉开了维斯特身边的椅子,缓缓的坐了下去。
借着蜡烛的微光,罗兰将眼睛凑了上去,勉强看清了那人的身影。
那是一名满面皱纹的老妇人,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着,此刻正一脸愁容的看着桌上的饭菜。
“这能怪我嘛?还不是平时惯出来的毛病,我也是为了他好才这样做的。”
“为他好,为他好,你哪次不都是这样说,有半点用吗?”
话还没说完,那名老妇人就转过身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维斯特看,像针尖一样。
维斯特大概是被盯的心里发毛,于是乎转过了头,避开了那扎眼的目光来。他的语气很一软,带上了些许辩解的语气。
“这个,哎,有些原则本来就是碰都不能碰的了,我这也是为了让他长长记性嘛。”
那妇人依旧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看向维斯特。维斯特本打算将头回转过来,一见这情况,立马又杷身子调了过去。
“咳咳……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他拿起了桌上的餐具,似乎打算开动了起来。
“我才不吃,吉米没回来,我哪有心吃得下去。”
听见维斯特的话语,那老妇人这才扭过头去,望向了桌中的蜡烛。
“我就在这里坐着,等吉米回来再说。”
她趴下了身子,整个人都倚靠在桌子上。
“你……哎呦,糊涂啊。”
维斯特见状,也放下了餐具,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将食物喂出去,只是那老妇人怎么也不配合,无奈之下,维斯特只好又灿灿地将手收了回去。
“喂,我们就在这里看这个?八卦人家老套的家庭剧?”罗兰打了个哈欠,歪着头,向肩上的狐狸问去。
“那我们撤?回马厩去,拜托,睡那里跟这有什么区别啊。”
妮可抓了抓身上的毛,回道。
“无聊的要死,现在回去还有巡逻队,妮可你可真该死啊,浪费我宝贵的生命在这种地方上。”
“那也比你天天搞队内恋爱强,我那时坐在王座上看你们天天腻歪,我都没说什么好吧?”妮可反唇相讥。
“我勒个,臭狐,你偷窥成瘾了是吧,小心以后上针眼出来。”罗兰立刻反击。
“这…,怎么说我也是有正当理由的好吧,魔王刺探敌情也是必要的任务嘛。再说了,你现在不也是偷窥,要长也是大家一起长。”妮可有些理直气壮。
“随你好了,我反正要睡了,你记得给我放哨,就这样定了。”
罗兰说完,就躺倒在了地上。
“喂喂喂,凭什么呀,我也要睡啊。”妮可不干了。
“谁管你啊?”
“你给我起来,嗷…”
妮可一口咬了上去,把罗兰痛得坐起身来。
“啊痛…痛,你给我松口…啊,行了行了,我起来行了吧。”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像你一样自私,本大人可公平多了,轮流睡一个小时,怎么样?”妮可昂着头。
“行吧,我都快困死了,我先睡,这下你总行了吧。”罗兰没好气地妥协。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有点火大。”
“那就憋着得了,晚安咯,巴卡马卡。”
罗兰倒头就睡,气得身边的妮可有些跳脚。
“哼,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给我我等着。”
“呼呼呼…”
“睡得这么快,你装毛线呢。”
……
“给我醒了,时间到了,听见没?”妮可推他。
“呼……”
“行,罗兰你行。”
妮可磨了磨牙,又一口咬了上去。
“啊啊啊,你属狗的是吧,天天就晓得咬人。”
“没办法,谁让这招太管用了呢,我这下倒是明白了为什么……”
“别叨了,你这幺精神再不睡,就让我睡得了。”
“切,放你的哨去,只会酸人的屑人。”妮可得意洋洋地趴下了身。
“啧。”
……
午夜的黑暗吞噬着一切生的声音,罗兰坐在墙角,百无聊赖地环视周围。
妮可团成一团,紧闭的眼睛躺在一边,似乎睡得很熟。
要不,再睡会儿?
罗兰的心里兀得蹿出了一个想法。
他看了看周遭,又扭头望向窗内。
屋内的烛光摇曳,一名老妇人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一件略显老旧的长袍披在她的肩上,为她带去温暖。
维斯特则坐在一旁,翻看一本厚重的经书,似乎是不想打扰到人,他的动作很轻。
嗯,好像也没啥。
罗兰又将视线扫向屋外,四周昏暗,寂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得,没人,是个睡觉的好时候。
罗兰于是心满意足地躺了下去,将斗篷一裹,又舒舒服服地打算睡去。
只是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际,一道人影从他而降,轻松地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立马精神了过来,翻身立起。
人影渐渐逼近,罗兰方才看了个仔细,只是越看,他的心便越加绷紧了起来。
那道人影身着一身巡逻服制式服饰,腰间佩着一柄长剑,但头顶却有些怪异的立起了一双猫耳。
这人是罗兰认识的人,不如说,他这辈子都很难忘记。
“伊瑟拉,……好久不见,哈…”
似乎是被罗兰的话语刺激了一般,伊瑟拉眼神一凝,拔出了利剑,剑尖直抵罗兰的脖颈。
“爱?或者去死。”
她的眼神空洞,让人不寒而栗。
起码罗兰是这么认为的。
他承认,他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