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队突破了白雾的重重封锁之后,便立即前往重塑之手的聚集地。在三人的引路下,很快就要到达空地了。
在直面与重塑之手成员展开冲突之前,伊芙琳与司辰引领小队在空地前的树林后进行了最后的部署。
“如果对方要是有什么大型法术的话,那我们就再施展一次万咒皆终,记得一定要有四个人以上而且要形成个圆。”
伊芙琳再次对小队成员进行交代,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这个神秘术一定要四个人以上吗?”
司辰听了后询问伊芙琳,先前在破除白雾那个时候她只告诉了其他人的法咒的咒语、施法方法与摆放阵型,但是却没有说这个神秘术一定要四个人以上。
“这个法术一定要求四个人以上,否则可能有严重后果……”
伊芙琳顿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不满四个人施法的后果,所以她只能如实的说明。
“这也是我从其他地方学的一种禁术……那个教我的人是这么交代的……”
部署与说明完成。伴随着天空一声惊雷,天上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不过这还不是“暴雨”,只能说是前奏而已。
在众人踏入空地后,迎接他们的不是想象中一群又一群凶神恶煞的门徒,反而非常的寂静……与恐怖。地面上摆满了一具具尸体,他们身上的穿着无一不宣誓了他们的身份——平民与军队。很明显重塑之手的成员在军队输送完物资后,便将他们一一清扫。
“啊……?,他们怎么敢——!?”
十四行诗见到这一幕,先是震惊然后是极致的愤怒。她以为重塑之手最多只是骗物资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人都当了。
“那个帐篷!”
一名小队成员发现位于空地中央有个帐篷,而下面有一架钢琴与两个人。于是手指着那个方向,并且呼喊叫众人向那里注意。而发现出现了突发状况后,一名通信兵立刻拉下了照明弹的引信,向周围其他小队发送聚集的信号。
“我们上……慢一点。”
司辰向小队发出命令,紧接着便向帐篷缓缓走去。而身后的小队成员也紧跟着步伐,同时位于后方的几名小队成员也警惕的向四周与身后警戒防止埋伏。
“你们来了。”
没等小队抵达帐篷,一个坐在钢琴上的男人便向前伸手鼓着掌向小队表达了问候。不过他的脸一直朝着琴键,灰蓝的头发遮掩着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不过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勿忘我。
等他鼓完掌后才将手放下,紧接着抬起头,用手扶了扶他的眼镜,
“看来保卫人类和平的基金会来迟了呢。”
他淡淡的说着,很明显语气中有着嘲讽的意味。紧接着他便伸掌朝向一名跪在他身旁的乞丐。
“槲寄生小姐。”
“嗯?”
槲寄生听到勿忘我突然向她喊话感到有点疑惑。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了话。
“怎么了?”
“你知道这是谁吗?”
勿忘我将手伸回来,扶了扶自己的头发,一脸阴笑的说,
“一个因萧条而失业的消防员!荒唐的以为这样就能获得工作!”
紧接着他又指向周边的树林,最后指向了槲寄生。一声惊雷打响,照亮了在他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与疯狂的神态。
“看看他的双手!就是这双手毁灭了你的家族,让树林成焦炭!”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忘记这样的痛苦?!槲寄生!!”
勿忘我的讲话声音已经接近痴狂与嘶哑,明显他在潜意识里难以接受槲寄生的背叛。因为他认为一个人不可能原谅一个亲手毁灭了自己生活与家人的人,并选择放弃复仇的机会。
“……谢谢你,勿忘我先生。”
槲寄生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闭上了眼睛思索的片刻,最后吐出了这一句话。
“为你当初在一片火海中的救助,为你对素未谋面之人曾有的侧隐之心。”
“今日与当初是如此的相像,过去的我也曾拼尽全力的想要守护某物。但我缓过神来时,我已经站在了过去的我的对立面。”
“我的树木不会灭亡。过去的惨剧没有办法强行让一个人成为罪恶的再施加者。”
紧接着,槲寄生低下头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树林,最后将目光在望向坐在钢琴上的勿忘我,
“先生,请允许我向你告别。”
“…………”
勿忘我听后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味的喘着气试图平息自己的怒火,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能让她放下的。
“我不明白、我无法理解……呵……”
勿忘我用颤声小声的说着,似乎是在讲给槲寄生又似乎是在讲给自己。
“我们属于未来,勿忘我。”
司辰将头上的礼帽向上扶了一下,露出了她坚定的眼神。她用自己的话语代替檞寄生回答了原因。
此时,伊芙琳默默的在众人进行激情的演讲时,烧了一壶热水,然后又默默的将热水浇在了勿忘我的头上。没办法,毕竟这样才符合原著嘛。鬼知道勿忘我在游戏内表现那么强,能被主角打败,是不是就是因为浇了这壶热水的缘故?(注,该水并未沸腾否则应该叫沸水,而不是热水。最多只有二三十度,虽然原著中是沸水)
勿忘我被浇了水之后却纹丝不动。从他的眼角流出来了些许泪水,不过正好被从头上浇下的热水给洗去。
“……现在是二月。但是对于你来说,春天,是不是早就到了?”
而槲寄生也用自己的话回答了勿忘我,
“我想我该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了。”
勿忘我看着槲寄生,没有再对她说任何一句话。不过让人神奇的是,焦黑的土壤上,突兀的冒出了一片又一片花田。与此同时,勿忘我身旁的乞丐也从身上冒出了花。
乞丐在满眼的惊恐与浑身的颤抖中,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花从自己的身体内长出来。随后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最后一动也不动了。
此时,伊芙琳看着花田,转过头对身后的众人解释道。
“勿忘我花田,就在瑞尼尔,森林火灾过后的新闻发布会上……”
与此同时,伴随着花田的盛开,众多的脚步声正在朝这里赶来。其他小队接到信号后,终于赶到了空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就是人山人海的芝加哥基金会武装成员了。
“如果你看到一条受伤的蛇,别再救它。”
勿忘我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将眼镜扶好,将衣服领好。他要在他死前最后的、体面的弹奏乐章。
“记得将它碾碎,就连性子上都要抹上绝望的灰。”
此时一群又一群的人已经包围了这座孤单的小帐篷。
这些都是基金会的人,同时赶来的还有X与星锑。
“哇哦,那个男人是要做什么,好可怕的术法波动……!早知道不进来了?!”
一名灰白头发,身着研究服饰的男子走上前站在伊芙琳身旁。他的眼睛有一个是义眼,至于他的身份……早就已经写在了他胸口的工作牌上——X。
此时,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对着身旁的伊芙琳与司辰说。
“啊?你们是在吵架吗?我们来的是不是时候啊?”
从后方扒开人群缓缓进场的星锑用一只手将墨镜拉下,露出了她那橘红色的双眼,笑着对身旁的几人说。说完后又将墨镜扶好。
“司辰……这一次我来保护你。”
十四行诗紧握着司辰的手。虽然没有直对着司辰说,但是从司辰点了点头的反应来看,她也认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