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叶雅这时也走过来，发出一声惊呼，她从未见过这种景象。
面具下的是一张狰狞的面孔，五官扭曲在一起，只有眼睛尚且在原先的位子。
烫伤造成的水泡和伤疤布满整张脸，很难将其划入人类的范围。
这个样子，即使是去做人脸对照也是白费力气。
“你们有没有事？”
叶聚走到叶城身旁，目光死死盯着倒地的男人。
叶城摇摇头，询问起叶薇在何处。
“她去处理目击者的问题了，这个就是袭击你们的人吗？”
叶聚说着，突然俯下身将手放在男人身上，似乎有所发现。
“只是一个可能，这家伙也许服用了煎药。”
叶聚起身，口中说着相当危险的词语。
煎药是通过草药和动物的血肉熬制加以能的辅助制作出来的东西，这里的草药和动物大部分都非日常所能见到。
应该说这些奇珍异兽多在山野林间，城市这种钢铁累起来的森林是绝不会见到的。
狩魔人可以是先天觉醒，也可以是后天服用煎药，白浅算是一个例外。
“我曾经见过一个服用煎药的狩魔人，他的情况和这个差不多，而且他们使用出来的能都一样的......浑浊。”
叶聚呼出一口气，眼神像是望向远方。
“这家伙还活着吧？”叶聚问道。
“嗯，我没下死手。”
叶雅点头，言语中带着些后悔。
“好，我先把他带走，给他做个‘体检’，然后看看能不能套出点讯息。”
“把这个也带上，里面的子弹差点将我体内的通路破坏。”
叶城说着把银色手枪递过去，里面还有一颗子弹。
叶聚眉头一皱接过手枪。
然后，他单手拎起男人走出小巷。
“哥，你真的没事吗？”
叶聚走后，叶雅跑上前抬起叶城的手。
“没事，我可是你哥，怎么会有事。”叶城对叶雅笑笑。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普通的伤没必要，而我现在的问题医院也解决不了。”
“可是这样的话你的右手就......”
“呵，你忘了我有两把刀？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真的没问题？”
叶雅仍是不相信，这也正常，叶城自己也不信。
“真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担心我了，快回去吧。”
“你也要小心啊！”
“知道了。”
叶城挥挥手对叶雅道别，自然是左手。
回家已是八点多，白浅仍坐在叶城客厅，听到声响后她转过头。
“我回来了。”
叶城说道，同时将右臂藏于身后。
“你的手......”
“你看见了啊......没事，小伤口。”
白浅眉头一皱，走过来抓起叶城的手，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这是......贯穿伤，出去这点时间怎么会有这个？”
一路上没地方洗手，又不想浪费符咒，叶城自认为能瞒过去。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路上被人袭击，然后受伤了，仅此而已。”叶城用不在乎的语调回答，“这是我这边的事情。”
闻言，白浅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先给你包扎处理一下吧......虽然已经结痂了？”
白浅的语调出现些许变化。
“呵，没事，狩魔人的身体没那么脆弱。”
叶城抽回手，走进自己房间。
如果将能比作血液，那么狩魔人的身体就是比常人多着许多血管，这些血管叫通路。
狩魔人吸收空气中的能，使其在体内运转，借咒印等将其以某种形式发挥出来。
最常见的是身体机能的提高，之后是将其以某个具体形式表现，诸如火焰，狂风之类，不过这些便要借用符咒了。
再高级一些像是魔眼之类，这种特异功能一样的东西大多是由于身体某部位的通路异常，也许是多，也许是少。
影响通路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切断身体部位，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利用自身的能或是符咒影响对方的运转，就像不同血型会相互排斥一样。
而打入叶城右臂的子弹，则以一种更为奇特的方式破坏了他右臂的通路，或者说覆盖，而且有如病毒般，不断向其他部位侵蚀。
经过一晚上的尝试，叶城最后还是暂时放弃了恢复右臂通路的想法。
“真疼啊......”
“烈日”暂时无法使用，叶城决定先打个电话。
嘟嘟——
然后，电话来了。
“如果可以，来咖啡馆一趟。”
叶聚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似乎要低沉了些。
随后，用比正常稍快的步调，叶城走到咖啡馆。
推门，
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叶聚正喝着白开水。
“你来了......白浅呢？”
见叶城坐下来，叶聚放下茶杯。
“你没有说要她来。”
“嗯，我随口问问而已。”叶聚点点头，“那现在就说说情况吧。”
“第一，袭击你们的人确实是服用煎药成为的狩魔人。”
“我记得服用煎药成为狩魔人是禁止的，无论是否自愿。”叶城说道。
服用狩魔人煎药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影响，危害程度仅次于红魔化。
“这就和第二点有关系了，他的记忆被修改了。”
“被修改了？”
“不过也不能肯定，我们通过特殊方法观察记忆时只能看到无意义的画面，嗯，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就是电脑中的乱码那样。”
“所以......”
“最近小心一点，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针对你或叶雅的袭击。”
叶聚将服务员叫来，在他略显尴尬的神色下再次要了一杯开水。
“顺带一提，白开水可能比咖啡好喝些。”叶聚说道。
叶城对叶聚关于咖啡和白开水的看法没什么体会，在他看来，二者并无太大差别。
叶城现在关心的是——
“最后一点是什么？”
“嗯，看看这个。”
叶聚推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布满纹身的男人手臂，位于手臂正中间也是照片中心位置的是一个奇怪的符号。
六芒星的中间是一只红色眼睛。
“这个符号......有什么特殊的吗？”
“黎城的连续杀人犯还没有抓到。”叶聚突然说道。
“和这个有......等等，这么久了还没有吗？”叶城反应过来。
“嗯，对方很可能是狩魔人，还有一个没报道出来的消息......受害者身上都被刻下了这个符号。”
“这会不会是某种团体的标志？”
“这个自然在考虑范围内......要说明的就这么多，回去路上小心。”叶聚说道，“检测结果还未出来，你的右手暂时没有恢复的方法。”
“说到这个，白浅的任务是不是该换个人选。”叶城说道，“我的能力下降很多。”
“嗯......为什么不让白浅试着成为狩魔人呢？”叶聚转而问道。
“......”叶城无法回答，他甚至没考虑过这问题会从叶聚口中冒出。
“她需要选择的权力。”叶聚说。
“当狩魔人绝不是一件好事。”叶城反驳道。
“所以你又在替她作出选择了。”叶聚说完起身买单。
“或许吧。”
叶城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