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过去了,紧张吗?”
山凭躺在床上,朱常洛则坐在他旁边。
“说不紧张那是说谎,不过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这样啊...那不要躺着了,走吧。”
朱常洛拍了拍山凭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走。
“去哪?”
“找个有趣的地方玩玩。”
——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嗯。”
山凭看着朱常洛带自己来的地方,有点傻眼地问他:“你确定这里很有趣?”
山凭指着前面的机器,很显然,它并不是一般的抓娃娃机。
“这里不是有很多人的吗?肯定有趣啊?”
“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叫什么?”
山凭扶额,朱常洛在这之前表现的明明很正常,怎么现在反而这么糊涂?玩这个可是要亏得倾家荡产的。
“柏青哥嘛,上个世纪的产物。”
“那你还玩?这玩意跟老虎机一样恶心人。”
听见山凭的吐槽,朱常洛立刻反驳:“别尬黑,老虎机比它良心多了。”
“所以你让我玩柏青哥?这不就是赌博吗?”
“不在国内没人看。”
“牛。”
山凭翻个白眼就想扭头走,不过朱常洛却拉住了他的衣领,顿了一下的山凭有点气愤。
“你干嘛?你想亏钱别带上我,我工资没那么高。”
“不是让你玩,让你看看。”
朱常洛指着一个联名了《魔法少女小圆》的机器:“这玩意,用钱换珠,珠子要经过上面筛选用的阻拦柱才能到中间的空隙,进去了才能进行奖励,奖励的规则和老虎机差不多。”
“我想想,一个珠子至少碰6次才能下到最下面,也就是64次,1/64,再乘上老虎机的千分之一,就是六万分之一。所以算这个干嘛?”
“老虎机是可以人为调整概率的,这个也可以,实际上的中奖概率比十万分之一还小。我想说的是,你明天赢的概率比这个还低。”
“你...我当然知道。”
“所以咱们作弊吧。”
“作弊?”
“对啊?你不作弊根本赢不了的,如果他明天搞一个数学相关的游戏,又靠着规则比你获得更多的计算数据,那你不是必输无疑吗?”
“虽然但是,我总不可能算不过一个烂大学生吧?”
“人家是行政总裁。”
“...好吧,那确实差距很大了。
“不过,为什么一个大学生会当上公司的行政总裁啊!”
“人家的事你少管,说不定他天资异禀?”
“得了吧,我叔叔要是美国总统,高低我也能称霸纽约。”
“虽然你不是,但罗斯福确实是。”
朱常洛熟练地接上了山凭的吐槽,随后把他带进一家居酒屋。
“逛了这么半天,原来是想吃和牛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辛辛苦苦地找了好久才找到魔圆的机子。”
“你玩了多少钱?”
“没多少。”
“多少?”
“1000。”
“人民币?有这钱不如请我吃顿饭,我至少还能谢谢你,投那机子里啥也没。”
“日元。”
说完后,朱常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耸了耸肩,表示这并不是一笔大钱。
“两根酸黄瓜,牛!”(日本各种节日里会卖吃的,酸黄瓜一般500日元一根)
“那就当是吃了酸黄瓜了。”
朱常洛叹了口气:“其实,来日本之前我就想尝尝这边的酒了,可惜之前来你家带的酒太贵。”
“有关税当然贵,你买国内的酒不就好了?”
“什么酒?”
“电视上不经常有吗?叫什么江小白?”
“那玩意纯酒精兑水,当酒基都差点不够格。”
“兑点橙汁喝着挺不错的,我之前试过。”(我没试过)
朱常洛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两杯啤酒,把一杯递给了山凭。
“你给佐藤严的文件怎么样了?”
朱常洛喝了一大口啤酒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他看着眼前的山凭,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不知道,我没他电话,而且中国手机能打外国电话吗?”
“不能,而且你连国内的电话也接不了。”
“为啥?”
“得开通那什么漫游服务,挺麻烦的。”
“哦,你别喝了,吃点肉。”
山凭把一串烤猪肉递给朱常洛。
“嗯,等会我还订了和牛,不知道多少钱。”
“不知道多少钱你就订了?”
“好像一份3千吧,日元。”
“哦,那就好。”
“一共也没多少克,真贵。”
——
佐藤严坐在办公室里,他看着眼前的文件,回想起德川镜流的话来:
「严君,今时不同往日了,经过这些年的经营,我已经明白了:我们当初订的婚约还是太仓促了。」
「难道你要阻止我们两家亲近吗?」
「不是的!只是...我知道严兄你的本意是想让我们两家亲上加亲,可是镜流他跟我说他爱上了一个姑娘。」
「门不当户不对,直接拒绝了便是。」
「那我换个说法吧,严兄,你人在京都,感受不到东京的压迫。在东京...太压抑了,我感到自己已经渐渐落伍了,现在不是以前我们协力进军的时候了。」
「海外市场才是主要的,我们再盯着日本这点地方是做不大的,我们公司也已经和中国的饮料公司合作了,你也认清现实吧,严兄。」
「明明你也在跟中国的企业合作,为什么看不到他们的现代化啊?我们的想法是会落伍的,在现代契约里,具有法律效益的合同才是根本,我们以前的联姻政策在现在的社会里没有作用。」
「既然这样,我没有必要再让我的儿子作为我们两家的牺牲品了,我决定支持他追寻他爱的人。严兄你也好好想想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佐藤严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用手摸索着已经拿在手上的文件。
「如果不是...我又怎么会去做出这种事情?」
文件被翻开,上面露出一行字——
“综上:在法治社会里,传统的联姻显然不能为各家族提供显著的优势,其所带来的优势甚至没有安插间谍来得多。”
佐藤严正思考着,他的手机响起来。
「喂。」
「是我,德川镜流,姑丈。」
「是镜流啊,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在明天的晚上准备了一个小游戏,希望姑丈和我父亲都能来,你们在那里面对面交谈,我也为这个婚约画上一个句号。」
「你放弃了吗?」
「我正是要去追求真爱,姑丈。」
「我想想。」
「那姑丈早日想点为好,我们的事情就在明天做个了结,我不想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