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妻，王氏宝钏~”
山凭确认柳袅可的挎包没有再被打开后，放心地吃了口果盘中的西瓜。
正拿着话筒唱歌的是秦襄。
“怎么样？”
唱到一半，秦襄问柳袅可。
“好听好听！”
柳袅可很识相的担任捧哏，她拍着手在一边打call，山凭则是在想刚刚的对话。
一曲终了，山凭鼓掌，秦襄将话筒递给柳袅可，示意下一个轮到她了。
“又到我了啊！唱什么呢？山哥，要不要唱一下《第一次爱的人》？”
“嗯，好啊。”
遇到这种情况，山凭再怎么没有脑子也不会说“不行吧...”之类的话，只能笑着点头。
“...灰色的天，你的脸~When I was dreaming about you baby you were dream of me”
柳袅可第一句唱的还是中文版，第二句就跳回到原版里了。
“唱的好好。”
已经坐在山凭旁边的秦襄由衷地夸赞。
“能听出来她很熟练，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歌。”
山凭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他决定把这股情绪藏在心里。
“I remember date and time，June twenty first Saturday half past eighteen.”
山凭知道这首歌，他在柳袅可将九月改成六月后就立刻察觉到了她的想法。
一边的秦襄显然不清楚这首歌，她还拉着山凭的袖子兴奋地说话。
“喔，唱的好连贯，前辈你要不要也试着唱一下？我觉得你的嗓子唱这个应该很有魅力吧？”
并不是的，这首歌适合嗓音清脆的人唱，山凭的声音是男中音，并不适合。
心里这么想的山凭嘴上没有说出来，他笑着说：“安静听啦，人家唱的好还不认真听吗？”
“对哦。”
“...The day you went away.”
唱完的柳袅可没有把话筒放下，目光直视山凭。
被盯着的山凭自然没法躲开，他站起来说：“唱的很好听啊，刚刚秦襄还夸你。”
“...这是当然！我唱的本来就比她好。”
顿了一下后，柳袅可才说话接上山凭的话尾。
“那该我了，我就唱个《富士山下》吧，虽然我很喜欢听外国的歌，可是论唱的话，只会唱一首《Five Hundred Miles》啊。”
山凭说完，也不等秦襄说话，直接就搜索《富士山下》伴奏。
从小时候开始，山凭就经常面临相似的选择题：几个小孩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讲“我跟他才玩得最好”之类，仿佛大家不拼出来个一二三是不会罢休的。
上学后就更是如此了，山凭在学生时代没有像电视剧里的潇洒学生一样谈恋爱，他只是普通地上学，普通地考试而已。
到了大学，山凭以为自己能如其他大学生一样，脱离家庭走入社会。可父母的思想停留在上个年代，不允许他外出去单独居住，现实的困境又是他有单独住的需求，于是山凭选择与家里人吵架。
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山凭自己一直都知道，可问题在他做出完全准备之前就已经到来，他没办法，只能在眼前的二选一选项中选择一个。
与朱常洛的结识是因为意外：朱常洛被抢走手机，慌乱中他准确说出了山凭的衣着请他堵住面前冲过来的抢劫犯，他伸出手，抓住了一个朋友。
在北京遇见佐藤佳奈的时候，山凭看了她一眼就察觉到她的忧伤，而第二次见面时，面对“收留与否”的问题，他也没有时间思考。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眼下，他又遇见了选择题。
缺少时间，眼前还有别人。山凭并不想做有违他心意的事情，也没办法在别人面前伤及她的自尊，于是，他只好选择唱歌来纾解他的苦闷，也同时算作回答。
“唱的好呀！”
秦襄依旧笑眯眯地捧场，山凭也放下话筒，强撑着笑脸回应。
柳袅可没有回应山凭，她站起来在秦襄耳边说了什么就出了门。
“她出去上厕所了。”
秦襄摆摆手示意山凭继续，可他分明也已没有心思唱歌。
将话筒放到茶几上后，山凭坐回沙发，可浑身觉得别扭，他又站起身准备出去先冷静一下。
“诶，前辈别那么着急出去啊，我刚刚又有了个想法。”
“什么？”
山凭不想让秦襄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于是像以往一样回复她。
“写一本科幻推理怎么样？”
“还是科幻吗？应该可以，你前一本写的就是科幻。”
“我想在这本书里进行一次癫狂的推理。”
秦襄的眼睛都要放出光来。
“...你拿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放光。”
“哼哼...这一本保证无敌，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写完后拿给你看！”
“参赛作品不要随便让别人看啊！”
“难道前辈会拿走我的作品也去竞争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虽然不能拿到奖项了，可是我还是很开心哟~”
“...我说，你能不能稍微看得起我一点？哪怕我饿死在电脑前我都不会窃取别人的东西的。”
“喔，前辈果真是前辈，给你发一张‘正直’卡。”
“你是发牌员吗？”
“当然不是啦！”
秦襄说完，背起自己的挎包，挥挥手向山凭说再见。
“下次再见啦！”
“下回见。”
山凭拿起柳袅可的挎包，带着自己的东西一起出了门。
“给。”
不出所料，柳袅可就在外面等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秦襄就在更远的拐角处。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唱歌还挺开心的。”
“嗯，那山哥...”
“怎么了？有事的话以后说吧！怎么一副世界明天毁灭的样子？”
“我以后能去你家玩吗？因为...”
“这有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好了好了，以后常来玩就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山凭说完，把柳袅可的背包还给她后就想快步走开。
“唔...”
背后被抱住，山凭僵在原地，他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你真的喜欢佐藤小姐吗？”
“...”
“我才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柳袅可说完，就松开了手。
山凭不敢回头，他站在原地说：“嗯，那以后见。”
山凭选择了逃避，他走到拐角后，正好撞见秦襄，她背靠在墙壁上。
“前辈拒绝了可爱的女大学生呢，唉，可惜我不能上阵，因为即使是我，也不是那人的一合之敌。怎么样？我这演的像不像？”
“...”
秦襄没等山凭说完话就掠过他跑到柳袅可旁边抱住了她。
山凭手里攥着东西，抬步走上回家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