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你到底说不说？”
晴清霞坐在秦襄对面，她翘起二郎腿双手互抱。
“也不是不说...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
秦襄有点苦恼地低头。
“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吗？”
晴清霞见她扭扭捏捏的不愿意正面回答她，于是开口说道。
“...其实也没有，只是这些话不好对别人说。”
秦襄赶忙摇头，她不是不想跟她说，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对编辑说。
“为什么？有什么是对我都不能说的吗？”
“唔...”
秦襄想说没什么，可她刚抬起头就发现晴清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旁边了。
晴清霞牵起她的手。
“虽然我不会在技法上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可是我们也是朋友，你要是有烦恼的话我也可以倾听的。
“我也刚从业没两年，对于很多事情都不熟练就负责了你，说实话对于你，我其实是有愧的。”
见秦襄不说话，晴清霞以为她还没想好，于是继续说道：“因为刘哺玉她先去做了这个职业嘛...我一直以来都很向往她，所以就一股脑地冲了进来，空有热情什么的...”
“您做的很好了，因为我也是刚写作的小白...反而是我拖累了你才是吧...现在想再写一本也无心了，明明只是刚踏上这条道路就直接结束...即使是我也会觉得不甘心啊。”
秦襄苦笑道。
她在这两周反复找了山凭和朱常洛，甚至跟朱常洛彻夜聊，可最终还是没有确定最终的方向。
“...你这种情况有点难搞...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朱常洛最后拖着黑眼圈对秦襄说。
至于山凭，他虽然支持秦襄写历史X悬疑这种形式，可他因为对内容的高要求几次推翻了秦襄的构想，导致他们也颗粒无收。
“嘛...其实我的话你不用在意，毕竟我只是个扑街作者，你想写的话就尽管写好了。”
山凭在发现秦襄有些沮丧后对她说道。
“嗯...”
秦襄嘴上应答，可心里的沮丧更甚了。
托她的福，山凭和朱常洛两人都没什么搞联谊的兴趣，这让刘哺玉有些意外，她找到了山凭询问最近小说写得怎么样。
“还是那样，最近还在处理秦襄新小说选材的事，挺麻烦的。”
“她没去找朱常洛吗？他写得比你好吧？”
“别说这样扎心的话啦...找了，不过他也没解决。”
刘哺玉回到家里告诉晴清霞后，她二话不说就把秦襄约到咖啡店谈话了。
“你最想写的是什么？先问问你自己。”
晴清霞听完秦襄最近的经历后，没有先安慰她而是询问她最想写的事情。
“最想写的...一开始想的就是一个深山里，几个人因为之前的勾结互相杀害，最后侦探到来解决事情，顺便解决一个之前就有的悬案。”
“说的好笼统...不过作为想法来说已经够了。侦探要解决的事情想好了吗？案件的推理想好了吗？如果想好了，那就可以先写一本初稿。”
“诶？这样会不会太快了点...毕竟我如果不准备好的话，之后就要大范围修改...很浪费时间的。”
“没有什么浪费时间的事，你写的所有东西本来就是你想的，只要是，那就不算浪费时间。”
晴清霞认真地对秦襄说道。
“如果你不这样认为的话，可以去问他们。”
“咳咳...被发现了啊...”
不远处传来这样的声音。
“诶？”
秦襄循声看去，发现山凭和朱常洛面对面互相遮住脸，山凭露出一点朝秦襄笑了笑。
“哟...好巧啊。”
“一点都不巧好吗！”
秦襄有点吃惊地吐槽道。
“嘿嘿，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和常洛只是碰巧来这里喝点咖啡，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的。”
山凭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信一半。”
“那你还这样敷衍我？”
“其实...大家也是关心你。”
朱常洛插嘴道。
“关心我...？”
朱常洛跟着山凭来到两人对面坐下，他双手交叉放到跟前。
“嗯...你跟小山联系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而且你被这个困扰不是最近的事情了吧？我听柳袅可说你们两个在那个事发生前就有陷入困境。”
“这点我也有听柳袅可说，虽然她表现得很...不尊重别人，但她其实不是那样的...你知道的吧？”
山凭接上朱常洛的话。
“嗯...她也跟我说了，我不在意这些的。”
“你也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其实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不是在否定你，而是在确保一个‘好故事’诞生，不是在确保一个‘有意思的故事’诞生。说到底，一个真正吸引人的故事只要足够有趣就可以了——一个令人拍手称赞的悬疑故事也只要用读者想不到的方法去解构就可以了，就比如《罗杰疑案》。”
“前辈...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懂这些的吗？”
“因为山凭君很认真地在考虑你的问题唷。”
佐藤佳奈的声音不知为何从另一边传来，众人去看时，还看见柳袅可扒拉着佐藤佳奈的衣服。
“你们怎么来了？”
“谁让山凭君偷偷出来不叫上我的...我就跟着你们了。”
“那她呢？”
“...我才没有担心她哦...只是她好久没找我了...也不是想念，就是觉得我应该看看她，仅此而已...”
柳袅可扭扭捏捏地说着矛盾的话，佐藤佳奈在一边听完后直接拉着她的手来到四人面前。
“总之，我叫上她来了。”
佐藤佳奈对众人笑着说道。
“唔...没有必要来的，但是大家能来我很开心就是了...”
“所以你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前辈就不要说这些话来捉弄我了...谢谢大家，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襄声泪俱下，她用手拨弄了耳边的头发后真切地对众人说。
“既然这样，那我也该回去了。”
“还有事？”
“我家人要过来看我。”
“那你还不快点回去？”
山凭看出来朱常洛在撒谎，不过他没想揭穿。
“好了，那我也回去吧。”
佐藤佳奈看着秦襄重新燃起的信心，拉着山凭走到一边。
“唔...”
“快点走啦山凭君。”
“好了好了...话说，你怎么这么...”
“这种事就私下说啊！不要现在提出来！”
“哦哦...”
“柳袅可？”
“我在呢。”
晴清霞在刚刚凑到秦襄耳边也说了告辞的话，现在只有柳袅可还在餐厅里。
“我看得见...只是想叫叫你。”
“嗯。”
柳袅可没有顶嘴，她反而坐在秦襄旁边，静静地靠在她身上，两人双手紧握。
晴清霞走出咖啡厅，因为视线原因，她眯着眼睛看夕阳。
“怎么了？”
一个人突然挡在她前面，晴清霞定睛一看。
“你怎么来了？”
“说到底我进去多少有些不合适，所以就在外面等着咯。来，回家吧。”
刘哺玉伸出手。
“你放弃他了？”
“唔...也不能说放弃，只是换目标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