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祈墨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气息刺入肺腑,将他从预言的画面中拉回。
不到一会,风四娘就开口说话,一字一句都与方才预言里相吻合,祈墨看着十恶不赦的风四娘,暗下决心,今晚定要搅了四娘的诡计。
等待时间悄然流逝至深夜。
夜幕下的祈墨,悄无声息地在复杂的屋脊中穿行,宛如已学会轻功的江湖高人,精准地避开了巡逻家丁。
少女所在的东厢上房,灯火已经熄灭。
祈墨小心翼翼的撬开窗栓,月光透过窗纸,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床上幔帐低垂,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的身影。
祈墨收敛气息,靠近床边,敲了敲檀木做的桌子,发出清脆的噔噔声。
“谁!”
少女惊醒,一声警惕的低喝,伴随着“嗡”的一声轻响,微弱的魔法光辉在凌婉指尖倏然亮起,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嘘……!别动手。”
祈墨迅速后退半步,避免刺激到她,很快就表明自己来意:“听着,咱俩都是地球来的,我来是要告诉你,风四娘今晚会加害与你,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亲眼所见,再过三分钟,就会有一个人来问你今晚要不要吃些什么,你可以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祈墨已将自己声音压到最低,不过还是能听到真诚的语气。
少女缓缓起身,将信将疑的看着祈墨,她身上那股凛冽气场并未收起,月光映照着她清冷含疑的面容,配上房间里闪着微弱的烛光,显得格外俊美。
“你到底是谁?”
“嘘……!”祈墨示意让她不要大声说话,朝着窗外指了指。
很快,房外便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上仙,您休息了吗?今晚老板娘特意为您准备了甘露汤,想问一下上仙有没有什么忌口?”
少女没有吭声,而是扭头看向了祈墨,只见她面部表情凝重,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祈墨小声的说道:
“你只要回答直接呈上来就行。”
少女犹豫了好一会,决定还是照做:“直接呈上来。”
“诶,好勒。”
等店小二走远,祈墨紧接着说道:“你要还是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后厨看看,他们一会就会在你汤里下毒。”
见少女没有吭声,祈墨直接打开了窗户,纵身一跃跳到了窗台边,对着少女说道:“沿着这边走可以直接到后厨那,信不信由你。”
说完,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祈墨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到后厨窗边。
不出所料,少女紧随其后,二人来到窗边静待着下毒画面。
少女刚想开口询问什么,只见祈墨示意少女噤声不要发出声音,两人就这样透过一处破败的窗纸缝隙向内望去。
不到片刻功夫,正如祈墨预言一样,厨役盛好汤后,鬼鬼祟祟地拧开一只温润的玉瓶,只见玉瓶上刻有离魂散魄露几个小字,厨役小心翼翼地将里面药丸捣碎,然后倒进汤中。
亲眼目睹这投毒实景,少女的眼神有些迷惘,她看向祈墨,像是在问下一步怎么办。
祈墨无声地对她指了指远处的码头,少女立马心领神会,她深知此时纠缠已无意义,最要紧的是离开这是非之地。
于是,两人的声影伴随着几个起落便远离了醉春楼,来到相对僻静的码头。远处传来微风晃动竹林的飒飒声。
时间已近子时。
清冷的夜风吹过,拂动着少女鬓角的细发。她停下脚步,在月光下分外清亮的眼眸,正水灵灵的望着祈墨,没有了紧张的对峙,此刻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你……。” 少女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谢谢你救了我~。”她的声音温柔而细腻,每一个音符都洋溢着芳香,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所以......,我想问问,你救我的目的是什么?”
祈墨被她问的有些措手不及,神情变得慌张起来,吞吞吐吐的回道:“这个嘛,额,我知道你有这个疑问是正常的,毕竟嘛,咱俩是竞争关系,按正常逻辑肯定是不会救你的。”
“是的,所以呢...?”少女小步上前,此时与祈墨的距离靠的更近了。
“咳咳,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说是吧?”祈墨的目光从少女身上移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少女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少女的裙角,素净的白裙在这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透明,隐约能看到少女纤细的小腿,散发着如同玉髓般光泽,同时那美感的线条勾勒出的锁骨和香肩轮廓,恍若凝露的寒瓷在若隐若现的白裙下,让人看的不禁醉人心脾。
少女微微抿着樱花粉的双唇,问道:“我不想欠你人情,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祈墨被眼前美到窒息的少女勾去了心神,缓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回道:“那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就行。”
少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静待了几秒后回道:
“我叫凌婉,盛气凌人的凌,委婉的婉。”
此时的月光仿佛特意为少女笼上一层薄纱般光晕,为她还有她的名字印上了一钟神秘和优雅。
见祈墨迟迟没作声,少女连忙问道:“你呢,你的名字?”
“我叫祈墨,祈祷的祈,文房四宝的墨。”
“文房四宝的墨.....,好吧。”少女说完便转过身,侧着脸,留下了最后一句:“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言毕,少女便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清香。
翌日清晨,薄雾未散。
汴梁城郊,荒废的渡口码头笼罩在湿冷的空气中。昨日官差查抄“哑狗子”黑船的风波未平,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紧张。
就在一清早,祈墨就用了先知之眼能力,预言告知他今天晌午会有一群官兵堵在码头,然后会发现昨天自己解救的那群妇孺,随后官兵们会假借帮助她们回家为由,实际上是带她们回到衙里严刑拷打,逼迫她们签下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再送到醉春楼的地方。
这种勾当和龌龊之事,祈墨自然是不答应,他先官兵一步抵达了码头,埋伏在官兵即将出现的地方。
“动作快点!搬完这批货赶紧走!一个个大清早没吃饭吗!”一个码头的管事焦躁地催促着底层的工人们。
就在不远处,祈墨看到了那些瑟缩在船屋里的孩子们,恐惧而又空洞的眼神。
荡荡.......荡荡.......。
官兵们迈着步调一致的步伐,如约而至来到码头进行例行检查。
“今儿接到有市井乡民的举报,说这里私藏偷渡之人,陈管事,这事儿你知晓吗?”
“大人,小的,小的哪敢啊。”
“恩?”官民一声威慑,对着身后的差役大喊道:“给我搜!”
躲在暗处的祈墨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如鬼魅般从藏身处掠出。
“什么人!”举着长枪的官兵们立马警觉。
祈墨身形快如闪电,掏出佩剑,正当他使出玄门断影剑法,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心想:糟了!我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先知之眼的能力已经覆盖掉了玄门断影剑法,完了,这下糟了。
由于死亡一次获得的新能力会覆盖掉上次获得的技能,祈墨对这样的设定有时一不注意就会忘记,毕竟为了对付醉春楼的黑衣人,死在他鬼影剑法下已经多达140次,克制他的玄门断影剑法已经升到了满的不能再满的满级,基本上做到招招倒背如流的程度,但即使是这样,祈墨还是粗心了一回,玄门断影剑法已经使不出丁点威力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