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承受的所有屈辱和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足轻重的背景。灵魂深处最柔软、最不容触碰的角落被夏子媚用最残忍的方式狠狠践踏、攥紧!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甚至无法呼吸,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般的抽气声。
“看来你明白了。”夏子媚满意地看着姬君脸上那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的、如同死人般的惨白,看着他眼中彻底熄灭的、名为反抗的火焰,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深渊。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睡袍的领口,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候。
“记住你的本分。”她最后留下这句话,如同给一件物品贴上标签,便不再看床上那具仿佛失去灵魂的躯壳,转身走向寝殿内连接着浴室的侧门,身影消失在氤氲的水汽之中。
沉重的侧门关合,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寝殿内,彻底陷入了死寂。
唯有窗外,冰冷的晨曦终于挣脱了云层的束缚,将一片毫无温度的金色,泼洒在凌乱而冰冷的紫檀木床榻上。
姬君依旧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泪水早已干涸,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两道冰冷的痕迹。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燃烧着独立火焰的红宝石眼眸,此刻空洞地望着头顶那华丽却冰冷的帐顶流苏,里面再也没有了任何光彩,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碾碎、被恐惧掏空的死寂。
身体隐秘处的刺痛依旧清晰,夏子媚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尤其是那句对柚乃的恶毒威胁,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抚向自己颈侧那个属于欧阳柚乃的、简单的猫爪契约印记。指尖触碰到那微凸的、带着一丝灵魂暖意的印记时,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痛苦和绝望猛地攫住了他!
“柚乃……”一个破碎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从他干裂的唇瓣间溢出。
为了柚乃……
为了柚乃那渺茫的生机……
他必须……成为哑巴。
成为夏子媚掌中……一个无法言说、只能承受的……玩物。
他缓缓地、如同提线木偶般,收回了抚摸着契约印记的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柔软的肉垫,带来尖锐的刺痛感。这微不足道的痛楚,与灵魂深处那灭顶的绝望和恐惧相比,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慢慢地、僵硬地坐起身。丝被滑落,露出布满青紫淤痕和暧昧印记的苍白身体,在冰冷的晨曦下,如同一件被打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布满裂痕的瓷器。每动一下,都牵扯着身体隐秘处的剧痛,让他额角的冷汗再次渗出。
他掀开丝被,赤足踩在冰凉刺骨的墨玉石地面上。那寒意如同毒蛇,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却奇异地让他混沌而绝望的大脑有了一丝短暂的麻木般的清醒。
环顾这间奢华却冰冷的寝殿。巨大的落地窗外,天斗城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那是夏子媚的王国。空气里依旧残留着甜腻的暖香和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如同毒药般的气息。地上散落着昨夜被撕裂的、属于他的月白丝袍碎片,如同被丢弃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