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在侍女准备的早漱整理完毕后，进入了客厅餐桌………
精致的银勺刮过骨瓷碗壁，发出细微到刺耳的声响。
姬君垂着眼，机械地将最后一口温热的粥送入口中。
粥是上好的灵米熬制，加了滋补的药材，香气扑鼻，可落在他嘴里，却味同嚼蜡。
每一口吞咽都牵扯着身体深处隐秘的钝痛，时刻提醒着他昨夜承受了什么。
夏子媚就坐在他对面，姿态闲适地翻看着一卷镶嵌着金线的炼金图册。
她偶尔抬眼，目光扫过姬君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和眼下淡淡的青影，唇边便会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餍足的笑意。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审视，更像是在欣赏一件被自己亲手打上烙印、把玩过的精美藏品。
“小先生胃口似乎不太好？”
夏子媚的声音打破了餐桌上令人窒息的沉默，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仿佛昨夜那个冷酷的施暴者并非是她。
姬君握着勺子的指尖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堵住，每一次发声都带着撕裂的痛楚。
“不…很好。”
他的声音干涩低哑，几乎不成调，努力想挤出一个顺从的表情，嘴角却僵硬得如同冻住，最终只牵动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谢…谢谢子媚小姐。”
“那就好。”
夏子媚满意地放下图册，指尖优雅地敲击着桌面，
“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去城里新开的那家‘星辉阁’转转？听说进了一批精灵族的月光纱，很衬你的发色。”
她的语气熟稔自然，仿佛他们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准备出游的亲密伴侣。
姬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出游？在光天化日之下，顶着这副被彻底玷污的身体和灵魂，走在人群之中？
强烈的羞耻感和自我厌弃瞬间攫住了他。
他想拒绝，想把自己永远关在黑暗的房间里。
然而，对上夏子媚那双看似温和实则不容置疑的眼眸，昨夜她冰冷的威胁如同毒蛇般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关于柚乃，关于灵魂的裂痕。
“……好。”那个单音再次艰难地从他唇齿间挤出，带着一种灵魂被抽空的麻木。
一整天，姬君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
他跟在夏子媚身边，走在繁华喧闹的天斗城主街上，阳光刺眼，人声鼎沸。
夏子媚兴致勃勃地穿梭于各大店铺，时不时拿起一件华美的饰品在他身上比划，或是询问他的意见。
她甚至会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冰冷的触感，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如芒在背，身体僵硬如铁。
他被迫回应着，声音低哑而空洞。
“好看。”
“子媚小姐喜欢就好。”
“都听你的。”
他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总觉得那些目光能穿透他华美的月白长袍，看到下面布满的屈辱印记，看到他灵魂深处的肮脏和破碎。
夏子媚偶尔凑近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带来的不是亲昵，而是昨夜那些不堪画面的闪回，让他胃里一阵阵翻搅，脸色愈发苍白。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强迫自己微微扬起嘴角。
可那笑容僵硬而空洞，像一张劣质的面具贴在脸上。
每一次夏子媚的手抚过他的发丝，每一次她带着占有意味的靠近，都让他的神经绷紧到极致，身体内部隐秘的伤口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拖拽着他的四肢百骸。
不是身体的累，是灵魂被反复碾压、榨干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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