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的身上都有股清香？林青松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问题。以前还在鱼中村的时候，林青松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原因无他，海风太盛。任何女子来到海边吹上一阵海风，便只剩下了如海水般咸湿的味道。那师姐呢，自家的那位师姐是不是香香的？林青松回忆了下，应该是的。师姐的体香像是梅花散发的香气，清清白白，沁人心脾。虽说清冷，但也怡人。
“啧……走神了？”青青正讲着字呢，林青松的思绪却又不知道飘到哪去，青青有些生气，便打了下坏学生的手背。
“没没没。”林青松赔笑着，心里却已经开始把青青姑娘与师姐放到一起对比。
如果说师姐的香气是清冷的，那青青姑娘的香气就是带有墨水味道的书香气息，林青松没上过学，却帮师傅师姐打理过房间，自然也识得墨水的香气。
“在想女人？”青青的感觉十分敏锐，她白了男人一眼，有些不悦。
“在想十年前的事情。”林青松已是糊弄女人的惯犯了。
“哦。”青青没有继续追问。
“对了。”
“什么事？”
“教我识字为什么要用这本书？”林青松指了指青青手中的厚重纸页，有些不解。他本以为这种记录宗族关系以及宫室事件的册子都是机密，因此才想到盗用身份，潜入萧府，偷偷找来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跟十年前有关的线索。
“你说这个啊。”青青举起手中的书，“我都翻烂了，上面记载的不过是宫中的琐事，没有什么有用的。”
“那还写得这么文绉绉，都是些琐事，为什么江湖小报能让人看懂，这些就生怕别人看懂？”林青松不解。
“这些人都这样。”青青憋住一口气，撑得嘴巴鼓鼓的，十分可爱。
“这些人就喜欢把事情搞复杂，一个简单的字都要整出四种写法。知道的便是博学多闻的大学士，不知道的则是不懂诗文的毛头小子，很讨厌。”
“这样啊，那真是谢谢先生了。”林青松随口一回。
“你说什么？”不知为何，林青松的话像是触碰到了青青心底某处奇怪的地方。
“我说谢谢先生，我看那些去学堂上学的小孩都是这么叫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青青别过头去，小脸红彤彤。
原来青青姑娘还有这种喜好，林青松暗暗记下，等明天离开萧府的时候再拿出来逗趣。
“对了，林公子。”青青像是相信了林青松的话语。
“怎么了？”
“这几日你就在萧府住下吧。”青青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
“为什么，就不怕萧王爷发现我是假冒的。”林青松有些不解。
“他发现不了的，你只需要等哪天他睡醒，告诉他你很满意萧府的情况，已经让别人回京报告了。”
“然后……”青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然后他就会半跪不跪给你道谢，这个时候你只要把他扶起来，说几句没事，他怕不是连这个萧府都能直接送给你。”
她笑起来真好看。林青松望着青青侧脸，有些出了神。
“总之，让你留下来不是难事。”青青的脸蛋又冷了下来。
或许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文采斐然者往往生于帝家，一笑倾城之人又不喜笑颜。
“那又为什么要留下我呢？”林青松又问。
“我既然答应教你认字读书，自然要遵守约定。”青青拍了拍枕在大腿上的宗族册，“你能一天之内学明白？”
“那应该是不能。”林青松回应。
“那就多住几日好好学学，而且我也不想糊弄你……要是你随便编一些江湖传闻糊弄我……我绝对饶不了你。”
这算是威胁吗？应该算是吧。
可林青松看着青青姑娘肉嘟嘟的面孔，却只有想冲上去捏一捏的冲动。
“那我就先说一些我了解的东西吧。”林青松起身换了个位置，面对着青青席地而坐。
“我叫林青松，来自东南安县鱼中村。”
“这个你说过了。”青青合上书册，想要听林青松继续讲下去。
“我家以捕鱼为业，可到了我这一代，家父家母不知为何冒出了让我去学武的想法。说是在一次从集市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为鹤发童颜的仙人，说那个鱼中村里有一个叫林青松的小孩是个练武奇才，若是从小拜入名门正派，以后大又作为。”林青松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没事的，你继续说。”
“嗯……于是那天之后，我的爹和娘就一直在想办法把我送上山，他们从村里求到县，最后找到了一位长老，交了两年的积蓄，把我送上了山。”
“什么门派？”
“唤作海拳派。”
“啧。”青青皱了皱眉，她从未听闻过这一名号，就连最偏远的江湖小报上也不曾登过这等门派。
“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个三流门派。”林青松苦笑：“只是个东南小门派罢了，那几位长老和师傅不知道从哪个名门正派偷学了一招半式，跑到我们这个地方成立了这么一个小门派。平时干的无非是收收保护费，偶尔带一些小孩来练练拳脚……基本算是骗人的把戏。”
“听起来就像城里的泼皮无赖。”
“那是自然,他们的武功也只能欺负欺负没练过身体的普通人。”
“所以你的武功……”青青看向林公子腰间的那柄剑。
“海拳派海拳派，教的那肯定是拳法，不是剑法。可就算是这种三流功夫……”林青松摸摸脑袋，“我也练不会。”
“你不会？”青青又觉得不可思议。
“你连这点功夫都练不会就敢一个人闯入萧府？”青青捂着嘴，惊讶极了。
“没办法，我就是练不会拳法。”这么看来这位林公子倒是实诚，这瘦削的身板也确实不像是会些拳法的样子。
“那你的这把剑呢？”
“哦，这个啊！”林公子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觉得这把剑挺精贵的。”
“嗯。”青青点了点头。
“光看刀鞘剑柄，金光闪闪，雕文似龙似蛇，轻盈灵动，不像凡品。”
“那你摸摸看。”林青松掀起衣服，露出剑柄。
“摸……摸什么？”青青的脸上又闪过一丝红晕。
难道女孩子在他面前就这么容易脸红吗？林青松不解。
“当然是剑柄了。”
“哦哦……”青青红着脸，凑上前去。
“你拔一拔试试。”
“拔……”青青的脸红得盖过胭脂，跟皇帝老儿皇宫墙上的砖头一样艳丽。
“别想歪！拔剑！”
“嗯嗯。”是因为跟男人独处一室的缘故吗，今天的青青似乎特别敏感。
“怎么样？”
“拔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