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激动，玛莉雅直接弹出了几米外，窜出了帐篷。
“对不起对不起！”玛莉雅羞得满脸通红。
她把形状摸得清清楚楚，就是……
沃洛科夫倒是看得轻松些，安慰玛莉雅：“这只是个意外，你摸到的，就是匕首。”
双方的脸蛋都是红彤彤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该去洗一把手。”玛莉雅吞吞吐吐，“不知道水袋里还有多少水？”
“省省吧，为了精简行李重量，水袋里的水只够我们喝的。”沃洛科夫耸肩，“你去睡觉，接下来的时间换我守夜。”
好吧……玛莉雅内心十分不情愿地钻进了沃洛科夫使用过的睡袋。
虽然看上去很丑，但散发着温暖可靠的气息，源自于沃洛科夫本人。
气息越是浓烈，玛莉雅心中地芥蒂就越大。
她打量着自己不小心摸到的右手，先是打量了一下，明明还是一只细嫩白皙的玉手，可心中总觉得有点脏……
玛莉雅把手凑到鼻尖上嗅闻。
桥豆麻袋！
玛莉雅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自己的作为，恐怕和魅魔没有区别了。
现在想想，枫叶的忠告是对的，魅魔的血脉觉醒以后，滥用力量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她好像吃掉沃洛科夫啊，想念他的嘴唇想念他的温暖想念他的……
想念想念想念想念……
情不自禁的玛莉雅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已经堕落到了这般地步吗？
玛莉雅鬼使神差，将右手贴近鼻尖，却在下一秒猛然惊醒般攥紧拳头。
一股陌生的燥热感从体内窜起，她蜷缩在睡袋里咬住嘴唇，试图压下身体的颤抖，直到晨光刺破帐篷。
这就是魅魔血统躁动不安的表现。
玛莉雅大约猜得出来。
自己大概是没救了。
这辈子，恐怕都要和沃洛科夫这个男人锁死了。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了。
四个小时过后，日上三竿。
沃洛科夫早就用篝火，搭建了简单的锅炉，煮起了早餐，是小扁豆粥煮腌牛肉，里面还放了一些胡萝卜。
他掀起帐篷的一角，半只身子探进，手上端着热乎乎的早餐：“开饭了，玛莉雅。你……诶？”
玛莉雅浑身颤抖，额头冒汗，面色潮红。
“你是生病了吗？”沃洛科夫询问，“你这样可不行——我得看下背包里有没有合适的草药……”
“我没病！”玛莉雅坚持，“过一会就好了。”
“你是说，你是被毛茸茸的睡袋热坏了？”沃洛科夫疑惑，“这个天气不应该啊，已经是秋天了。”
不仅是额头，玛莉雅手心上也满是汗——但玛莉雅没说什么，只是慌忙藏起手绢，连擦拭手心汗水的窘态，她也不想让沃洛科夫看见，太恶心了。
玛莉雅擦去手心汗水的同时，并不敢直视沃洛科夫的眼睛。“没什么好说的，睡袋里真的，太热了……”她含糊地解释，将泛红的脸埋进碗里。
自己原来是个坏女人吗？在睡袋里偷偷干坏事，就隔着一层帐篷布和兽皮睡袋……
一想到这个，玛莉雅连手上的扁豆粥煮腌牛肉碎都没怎么吃，勺子躺在碗里，勺柄都是冷的。
玛莉雅只是喝了一两口而已。
吃过早饭，下一个问题是。
谁来洗碗？怎么洗？
某人可是只带了够两人喝的水……玛莉雅盯着沃洛科夫。
“谁说我们直线抵达白树镇了！”沃洛科夫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护送你吗？”
“因为我帮了你们卡斯克人很大的忙，你必须报答。”玛莉雅不假思索——过去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玛莉雅在修道院的无私奉献，当然换来了当地乡民的敬爱。
“一半一半，即使你什么也不做，只要白树镇的讴明教会愿意给钱赎人，我也会放人的。”沃洛科夫摇头，“你只是恰好证明了你的价值，甚至值得我亲手送你一趟，只要你帮我完成一件顺手的小事。”
玛莉雅听完以后，反而有些愠怒：“你什么意思？我难道没有帮上大忙吗——没有我，恐怕某人就要在教堂里躺板板了。而且，你口口声声说我们的父亲有过婚约，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要算计我的价值？”
“生死有命罢了。”沃洛科夫说，“我喜欢你，真心的，既是命运的相遇，也是对父辈约定的履行——只是，玛莉雅小姐，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配得上，多才多艺的您。”
“诺曼里克家族的沃洛科夫，不过是个莽夫而已……”少年自嘲，“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的垂青。”
玛莉雅咬牙，这家伙说得天花乱坠，好像过错在我身上似的！
“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事情，是要我干的！”
“让三个卡斯克首领再度团结起来！”沃洛科夫盯着玛莉雅的蓝色眼眸，诚恳道。
还没等玛莉雅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又要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沃洛科夫便把地图展示给了玛莉雅看。
“瞧，维斯瓦王国的疆域里有两条河，一条是发源于南方山地，自南向北流入北方迷雾之海的维斯瓦河，我们卢卡人的母亲河。”沃洛科夫指了指地图，“而这条河以外，往东南方向的草原跨过，便是迪涅尔河，过去卡斯克人自由奔腾的河流，也是当今卡斯克人和兽人争夺的地方。”
“我们所在的位置就在两条河流之间，兽人的捕奴站已经越过了迪涅尔河建立，刚好与扎波德勒产生最直接的冲突。”
“上一次的失败表明，我需要得到其他两位卡斯克首领的支持。”沃洛科夫把指尖指向地图的另外两点标记，“奇丘林的卡斯克首领，巴赫丹·莫尔尼基。另外一地，波尔塔瓦卡斯克首领，是康拉德·布尔温爵士。没有他们的支持，这场维斯瓦河兽人之间的争执，不会终结。”
玛莉雅想不明白，于是开口直说：“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沃洛科夫说，“魅魔一族的情绪控制能力，可以在谈判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什么？”玛莉雅惊讶，没想到沃洛科夫这家伙还有这种务实的心思。
“我们首先要向西南方向前行，抵达维斯瓦河的上游河谷，那里肯定有足够的淡水洗碗，以及补充水袋——而且，康拉德爵士是个好人，为人正直，我们可以在那里更换一批好马。真正棘手的人，是奇丘林的首领，巴赫丹。”
沃洛科夫抱怨：“白树镇坐落在维斯瓦和迪涅尔两条河之间，若顺着维斯瓦河行动，白树镇完全可以先行抵达，但为了说服奇丘林卡斯克人，我们又不得不中途改换方向，往东花费一天时间的功夫，和巴赫丹讨论联盟出兵，消灭兽人的可能性。巴赫丹为人慷慨，只是沉迷于财富之中，对发起战争不感兴趣，即使这是自卫战争。巴赫丹那个老油条一向以赚钱为优先！”
“哦……”玛莉雅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你的计划？”
“没错，我希望你能消除巴赫丹情绪中的傲慢和懦弱，促使他同意我的提议。”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我愿意帮忙。”玛莉雅叹气，“谁叫我上了你这条贼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