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阑料想这些贪生怕死之徒,断不敢为了一时情欲而冒险,于是她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握紧了手里的冰剑,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壮汉
众壮汉见她这般,一时有些心悸,犹豫着不敢上前
“来啊!看我杀了你们还是你们杀了我,就算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或者砍断你们的手脚!”墨阑怒吼到
“卧槽,这小妮子怕不是疯了。”一壮汉小声道
“我们那么多人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那兄弟你倒是上啊!”
“我们一起。”
“你先……”
互相推辞间,一醉汉直直向墨阑冲去,他那歪歪扭扭的脚步,和他嘴里嘟囔的话语,很显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众人被壮了胆,正想跟着上前,接下来的一声惨叫将他们吓退
醉汉根本无防备的上前,墨阑用尽身上全部力气,挥剑一斩,眼前醉汉瞬间斜分为两半,脏血溅污了墨阑衣衫和半张脸
奇怪的感觉……墨阑挥剑的瞬间,在她的手中沉重的冰剑变得轻如鸿羽,刃锋削肉如泥,炽血充斥胸腔,引诱者心脏猛烈跳动
如果没了这股血腥,她的心脏就会停止吧
于是墨阑再次挥剑,将醉汉的上半身剁为肉酱
黑夜下的荒山,伴随着少女疯狂的吼叫,剑搅肉泥的粘稠声响,和壮汉们逃命的呐喊,纯白的月光悄然踏上这片血土,攀上墨阑瓷白的脸庞
众壮汉逃走后,墨阑依然抑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原先的恐惧不知何时被替换为兴奋。
墨阑砍红了眼,看向醉汉尸体的下半身,再次剁起肉泥来,脸上的表情愈加疯狂
一刻钟后,醉汉尸体完全和荒山土地融为一体,开创完这一片红土地后,墨阑终于是全身脱力,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馆房间的床上,旁边一位俊俏的少年正端着碗看着自己
“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少年关切的问到
墨阑戒备起来,没有回应,眼神急忙寻找自己的冰剑,看见冰剑靠在床边后这才放下心来
“你好,我叫杨嘉,是这家酒馆老板的儿子。”少年见墨阑如此警觉,便自报家门,“我昨晚刚回来便听到酒馆里有人闹事,一路追迹到镇外的荒山,只发现你一人倒在那里,万幸你没有什么大碍。”
墨阑听他这样一说,心里面更警觉了,左手按住了床边的冰剑
少年赶紧笑着解释道:“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死了也活该,姑娘你是正当防卫,不用担心。”
墨阑的警戒度并未下降,少年起身深深恭拜,说:“谢谢姑娘救了我父亲。恢复身子的汤药我放在这里,姑娘若有需要随时唤我。”
说罢少年走出门,墨阑这才放下警戒。
脑袋仍然昏昏沉沉,墨阑强撑起身子,重新把冰剑用粗布条包好,走到窗边,观望楼下的风景
外面的街市正是上午的买卖火热期,各色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少幸福美满的家庭在街市上游玩,欢笑声不绝于耳
墨阑回想起自己的父母,小时候他们也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光,母亲为了哄她开心给她买了拨浪鼓,父亲悄悄给她带了一串糖葫芦和一把木梳子
墨阑找出那把木梳子,细细抚摸上面的木质纹理,往日回忆涌现,墨阑忍不住眼泪,想放声大哭一场
明明在昨晚那种情况下也没有哭泣,现在一丁点的回忆却偏偏让止不住泪
突然间墨阑感到脸上一凉,全身如同坠入冰窟,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用手指揩去脸上眼泪,却盛得一滴冰晶
墨阑吓了一跳,关上了窗户,坐在梳妆镜前,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模样
秀黑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血迹已被洗净,鼻尖红润,瞳色灰褐,与这世间无数平凡人无异。但刚才脸上留下的泪痕结霜,泪珠成冰,如同一种奇异的符文,让她变得怪异起来,似仙似魔
墨阑赶紧抹去痕迹,恢复原有的模样,可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昨晚杀人的情形回涌,觉得自己怎么也变不回去了
墨阑拿着木梳梳理好头发,用清水洗了洗脸后才觉得精神有些恢复,头脑不再昏沉
经历了昨晚那事,墨阑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会给担忧她的人带来麻烦,于是她决定辞别杨齐,去中州城生活
出门时墨阑注意到药碗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想必是那位少年杨嘉,墨阑将它打开,上面写着
“此次出门下山,师尊特地嘱托我寻一位有仙缘的同僚。嘉初见姑娘便觉得姑娘颇有仙人之姿,此前听闻姑娘被魔修害得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在鄙家酒馆工作,你我二人得以相遇,此为天缘。故嘉诚邀姑娘同往清风山拜见我师尊,踏上修仙之路。”
墨阑读罢,思考几许,便收拾好东西拿上冰剑去找杨嘉。
杨嘉见她来,大喜,询问她身体恢复的如何,而后安排好接下来的路程
墨阑与杨齐告了别,对方硬塞给了墨阑许多盘缠,再三嘱托杨嘉照顾好墨阑,墨阑感激不尽,将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给了杨齐,而后跟随杨嘉踏上山路
同行的不只杨嘉一人,还有他的同门师兄谢已和另一位商贾弟子冯宇。
墨阑不识路,由杨嘉和谢已两人带路,这两日一行人风餐露宿,万幸没遇到一些实力强大的妖兽,向着西边的清风山走入了一片深林
走了几日,一向娇生惯养的冯宇最先挺不住了,埋怨到:“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到?我们离那座山的距离好像没变过一样。不走了,我要回去!”
谢已劝慰,冯宇执意要走,谢已同意,给了杨嘉一个眼色,说:“山林中有野兽出没,我送你回去。”
于是谢已冯宇二人返程,墨阑也都身心俱疲,因为晚上轮换守夜,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安稳
她也想放弃,可不修仙,不变强,就没办法为父母报仇
墨阑硬撑着,又过了几日,林子是越走越深,密叶遮天,白昼如夜,墨阑爬上树头,清风山依旧远远伫立在东边
即使是杨嘉也因连续几日的奔波变得疲惫起来,他也对行进路线产生了怀疑,于是商议停下扎营等待谢已回归,晚上二人依旧轮流守夜
墨阑自入林后便心神不宁,夜不安寐,睡眠极浅,休息间常看见杨嘉贪婪着打量着自己的冰剑,墨阑并不惊怕,她早知杨嘉的目的,但自己实力不够,只能如此伪装
可另一个发现却让墨阑感到脊背发凉
他们营地的空间貌似在逐渐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