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是不够再给我弄多点,把丝绸全部换掉。”
西弗勒斯打算破釜沉舟了,直接把整个计划全部换掉,甚至连最高级的丝绸也全部舍弃,打算把瑟拉菲的药作为决胜的筹码。
西弗勒斯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在烛光下泛着青白。他一脚踢开脚边堆放的丝绸木箱,昂贵的绸缎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在地上铺成刺眼的绯红色河。
“把这些全换了!”他扯下披风甩在桌上,金属徽章砸出闷响。
格雷惊愕地盯着那匹价值连城的丝绸被粗暴拖走,喉结动了动:“大人,这些都是很珍贵的,您确定要全部换成这些廉价的草药吗?”
“珍贵?”
西弗勒斯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癫狂,“等帕里斯商会的人查出我们的底细,这些绸缎只会变成裹尸布!”
他抓起药罐,褐色药膏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只有这个能让他们主动张开怀抱——就像饿狼扑向带血的肉!”
瑟拉菲倚在门框上擦拭着刀鞘有些紧张,“这赌注下的也太大了吧,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嗯呜……”
西弗勒斯直接把瑟拉菲壁咚在墙上,瑟拉菲手里的刀顿时落在地上,他蓝色眼睛犹如一只饿狼将要撕碎猎物时的眼神一般,“记住,这不是赌注,是绞索。我们要么勒死对手,要么被它勒断脖子。”
“呜……”瑟拉菲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那些象征财富的丝绸在市场上流转着,而新计划的蓝图,正随着药香在灰烬里悄然生长。
接下来几天,临时租用的工坊里飘着古怪的药味,瑟拉菲还开始手把手教几个手下捣药。
“西弗勒斯那家伙也太能舍弃了,这么珍贵的丝绸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全部都换掉了。”
瑟拉菲有些心疼那些被低价值换掉的丝绸,“这就是壕无人性吗?”
帕里斯商会的长老们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听说了吗?之前那支来卖高级丝绸的商队,既然把丝绸全部低价换掉了。”
“听说他们甚至还藏着身份偷偷卖出去,可是那种高级丝绸有几个商队会有。”
“就像是剧院里的小丑一样搞笑。”
而在工坊里的瑟拉菲微微一笑,“那些大人物估计都在看笑话,把我们当成小丑了。”,瑟拉菲用手搅了搅药草。
“但是小丑不就是故意表演失败来博取观众一笑吗?”
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最喜欢看笑话了,帕里斯商会的长老们像看乐子一样把关注全部放在了那支商队身上,甚至那些很有名气的商队也从没能得到这样的关注。
西弗勒斯抹了把额角的汗珠,咸涩的海水味混着药膏的草药香直往鼻腔里钻,他死死攥着陶罐,指节在陶壁上压出青白的印子。
成败在此一举了……
瑟拉菲说给老人涂抹见效最快,那这个地方就是最好的宣传位置。
“试试这药膏!抹上半个时辰,爬桅杆都不费劲!”
他扯开嗓子,在海风呼啸的巷子里格外突兀。几个正在修补渔网的渔民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忙活,嘴里嘟囔着:“这年头骗子都爱往港口跑。”
“真的假的?”一个缺了半只耳朵的老渔民凑过来,浑浊的眼珠盯着药膏罐子打转。
西弗勒斯立刻赔上笑脸,挖了一大坨药膏:“不信给您试试?要是不灵,我把这罐子吃了!”
西弗勒斯本来打算让格雷和他的几个手下在这里做宣传的,没想到一大早人全部不见了。
西弗勒斯咬咬牙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瑟拉菲……”
瑟拉菲此刻正好在工坊里偷笑,“不知道,西弗勒斯能不能做好呢,嘿嘿。”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却没人上前,西弗勒斯的后背渐渐被冷汗浸透,直到阴影里传来一声沙哑的咳嗽。
拄着枣木拐杖的老汉克从人群中挤出来,他肿胀的膝盖裹着渗血的破布,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
“给我抹。”老人把拐杖狠狠杵在地上,“要是没用,我这把老骨头就赖在你这儿。”
“老汉克老爷子也来凑热闹吗?还是说想搞垮别人的摊子啊?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其他几个渔民都跟着笑了笑。
老汉克老爷子是这里最年迈的人,因为曾经甚至还是维洛利亚家族里非常厉害的水手,甚至还有人说维洛利亚家族能够跻身七大家族之一,这老头的功劳功不可没。
西弗勒斯也早就做过调查了,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此刻他感觉已经胜券在握了。
维洛利亚家族知名的老水手。
“您可是港口的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啊!”
西弗勒斯半跪着掀开老人的裤腿,将药涂在手掌上掌心抚过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疤,西弗勒斯看到这些伤疤也对这位老人产生了崇高的敬意。
“当年维洛利亚家族的船队能踏平暗礁海域的海盗,全靠您的领航吧?”
西弗勒斯这话成功让汉克浑浊的眼睛泛起微光,褶皱里的盐粒在夕阳下一闪一闪,像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传奇。
“听说您还是海盗的噩梦呢?”
“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我年轻的时候可老厉害了,只是现在年老了……”
“当年……”
老汉克对着空荡荡的陶罐喃喃自语,喉间溢出的叹息被浪涛吞没。
记忆里,他曾赤手空拳扳正被风暴折断的桅杆,在暗礁密布的海域仅凭星象就能找到航道。可现在,就连弯腰捡起渔网都要疼出一头冷汗。那些年轻水手路过时怜悯的眼神,比海妖的毒刺更让他刺痛。
刺鼻的腐肉味混着药膏的清香炸开,围观的人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汉克突然瞪大了眼睛——原本僵硬如铁的膝盖,竟能灵活地屈伸了!
“神了!”
“神了!!这简直就是神迹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汉克猛地跳起来,惊得一旁的海鸥扑棱棱乱飞,“竟然一点都不痛了!”
周围的几个渔民原来还有些半信半疑可当晚看到,当老汉克扛着半扇腌鱼,哼着小曲儿爬上自家渔船的桅杆时,港口的灯火次第亮起,照亮了疯传的消息。
第二天,西弗勒斯望着潮水般涌来的人群,听着此起彼伏的“我也要!”
西弗勒斯则带着人挨家挨户推销:“试试这药膏!抹上半个小时,爬桅杆都不费劲!”
有点厉害嘛,瑟拉菲,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