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拉菲记录着同化率上升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
力量变得越来越强,但是对原来世界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必须要想到办法阻止这同化率的上升,使用「天神」力量的时候上升的最快,就算不使用「天神」力量时间久了也会上升一点点。
“你还真是有吸引女孩子的奇怪体质呢。”西弗勒斯缓缓说道。
听到西弗勒斯的话,拿着笔记本还在记录着东西的瑟拉菲就陷入那段回忆。
“我们要离开了,塞纳特尔,吉尔,帕里斯港是你们的故乡,所以我不会将你们强行带上的。”
“塞纳特尔,我希望你可以负责好维洛利亚家族,还有帮助帕里斯港重建。”
“万分感谢您,瑟拉菲大人,没想到您,既然连我想要继续待在这里,这么任性的要求都答应了……”
“维洛利亚家族现在也已经是阿德里安家族的一部分了,你们也是在为阿德里安家族效力。”瑟拉菲挠了挠头小声说道,“只不过奥古斯汀长老听到我们是阿德里安家族这个消息之后直接震惊到晕了过去,到时候让他老人家多保重下身体。”
“埃莉诺……”
埃莉诺忽然轻笑,指尖抚过瑟拉菲的脸,瑟拉菲顿时脸红了起来,“如果某天阿德里安家族在暗夜迷失方向,记得,帕里斯港的那属于维洛利亚的灯塔永远会为你亮着,永远……”
然后埃莉诺在瑟拉菲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记得写信,然后就是……”
“一路顺风……”
埃莉诺的声音像被港口的晚风揉碎了,混着浪涛拍岸的节奏散在空气里。她笑着,泪珠却顺着脸颊滚落,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嗯,再见。”
看到瑟拉菲登上马车离开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埃莉诺吹响了短笛,瑟拉菲也拿出自己的短笛做出回应。
马车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渐远时,埃莉诺终于抬手按住唇边的短笛。那是支用帕里斯港老橄榄木刻成的乐器,笛身上还留着她少年时刻歪的海浪纹,被岁月磨得光滑温润。
海风突然静了,只有远处归航的渔船摇着橹声。她将短笛凑到唇边,气流穿过笛孔,淌出一段她自己创作的旋律——那是无数个星夜刻进骨血的调子,夜晚,她们总并肩坐在那一处独属于她们的秘密基地,看北斗七星垂在灯塔尖顶,埃莉诺便会用指尖敲着礁石打节拍,教瑟拉菲吹这旋律。
低音区模仿海浪漫过沙滩的沉缓,高音区像流星划过夜空的脆响,收尾处总留一个悬而未决的气音,像在问“明天的星星会比今晚更亮吗”。
此刻笛声在暮色里舒展,每个音符都裹着星光的凉意,埃莉诺闭着眼,仿佛又看见那年夏夜,瑟拉菲举着银质短笛对她笑,说这旋律是“大海写给星星的歌”,而她们是唯一能读懂信的人。
瑟拉菲的眼中总是映射出星星,而埃莉诺的眼中总是映射出的是眼中映射着整片星空的瑟拉菲。
埃莉诺笛声落下,但是马车那一处并没有传来回应。
或许是因为太远了……
有些失落的埃莉诺刚转身的时候旷野尽头便飘来回应。瑟拉菲从摇晃的马车窗口探出身,黑发散乱地贴在脸颊,手中短笛闪着光泽,她吹得急促又用力,调子依旧歪歪扭扭,却精准地接住了埃莉诺未完的尾音。
马车转过海岬时,最后一个音符被狂风卷走,只剩下埃莉诺站在码头,她低头抚摸橄榄木短笛,笛尾还沾着自己的泪痕,而远方的风里,仿佛仍缠着瑟拉菲那带着笑意的跑调笛声,混着咸涩的浪涛,一路追向天边。
瑟拉菲拿出笔记本上记录完埃莉诺写给自己的那段旋律。
大海写给星星的歌……
“怎么了,感觉寂寞了?”
西弗勒斯的声音比平时放柔了些,像被车厢里暖黄的油灯烘过,少了几分惯常的冷硬。瑟拉菲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没说话,只是握着短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笛身。
忽然,一阵带着淡淡草药香的暖意从身后涌来。西弗勒斯的手臂环住她时,力度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似的。瑟拉菲浑身一怔,肩头下意识地绷紧,可那怀抱意外地安稳,雪松与药草混合的气息里,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帖。
她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心头莫名一软,到了嘴边的话便化作轻轻的呼吸,她没有挣开,只是将后背更放松地靠了靠,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和着车轮碾过路面的节奏,像一首安静的催眠曲。
“呼呼呼呼呼……”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带着少女独有的轻盈。
“不是吧,这么快就睡着了?”
西弗勒斯的声音放得极轻,指尖无意识地拂开她额前散落的黑发。怀里的人动了动,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兽,往他胸前更紧地靠了靠,唇角却悄悄扬起一点弧度。
他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将旁边的羊毛毯拉过来,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肩上。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西弗勒斯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没动,只望着窗外流动的夜色,眼底那抹惯常的冷硬,不知不觉间柔化成了一汪浅潭。
“啊呜!”
“嗯……嗯?!!”
一声含混的呜咽突然从怀里炸开,西弗勒斯只觉手背一阵温热的刺痛,低头便见瑟拉菲闭着眼,眉头拧得像团打了结的麻绳,牙齿正死死嵌在他手背上。
西弗勒斯试图抽手,可她咬得比港口的藤壶还紧,手腕上的青筋都跟着突突跳。他试着轻轻推她的脸颊,指尖却被无意识地蹭了蹭,换来的是更用力的咬合,连带着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哼唧声,像是在梦里跟谁抢食吃。
马车晃了一下,瑟拉菲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牙齿竟还微微研磨着,像只偷吃到骨头的小狼崽。西弗勒斯又气又笑,另一只手想去掰开她的下巴,却见她睫毛颤了颤,含糊不清地嘟囔:“……别抢……这个是我的……”
手背的痛感混着她温热的呼吸,西弗勒斯顿时没了脾气,只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看着怀中人咂咂嘴继续沉眠。
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口,西弗勒斯看了看他手背上那圈清晰的牙印,再配上他那张想瞪人又怕吵醒对方的憋屈表情,活像只被幼崽欺负了却只能认栽的老兽。